出租屋里。
林凡瘫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图书馆的画面。
沐清雪接过糖果时的微怔。
那句轻轻的“谢谢”。
“嘿，你这小家伙还真有点东西！”林凡看向旁边的小板凳。
萌萌晃着小短腿，正用口水在桌上画小人。
下午的“萌娃攻势”，效果明显。
冰山女神的防备，对萌萌卸下了一半。
“那是！萌萌最厉害了！”萌萌挺起小胸脯，像只骄傲的小花猫。
林凡笑了笑，愁容又爬上脸。
态度软化，不代表信任。
沐清雪看他的眼神，还是像在看人贩子，或者别有用心的疯子。
信任度，负数。
“唉……光靠卖萌不行，得有证据。”林凡烦躁地抓头发。
怎么证明？
等十年八年，黄花菜都凉了。
林凡在屋里踱步，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一条新闻推送跳出来——“亲子鉴定”。
林凡脚步猛地顿住！
对！亲子鉴定！dNA！
科学！这玩意儿做不了假！
白纸黑字的报告，胜过万语千言！
思路瞬间打通！
他激动地拿起手机，飞快搜索。
dNA检测，需要双方样本。
血液、带毛囊的毛发，口腔拭子……
一个大胆的计划成型！
拿到他、萌萌，还有沐清雪的dNA样本！
做鉴定！
报告甩她脸上！看她还怎么说！
林凡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看到沐清雪震惊错愕的表情。
那画面，带劲！
“萌萌！”林凡蹲下，压低声音，“叔叔需要你帮个忙！”
收集样本！
萌萌的好办。
趁她睡熟，剪几根头发，易如反掌。
他自己的，更简单。
最大的难题——沐清雪的样本！
总不能冲上去薅头发吧？那得被当变态送走！
林凡眉头紧锁。
掉落的头发？图书馆？教室？
得碰运气，还可能没毛囊。
“爸爸，你在想什么呀？”萌萌好奇。
林凡看着她清澈的大眼睛，心里一动。
还得靠这小家伙！
“萌萌，”林凡循循善诱，“漂亮姐姐看书时，头发会不会掉下来？”
萌萌用力点头：“嗯！萌萌看到过的！”
“下次再看到，你能不能……悄悄帮叔叔捡起来？”
“就一根，根部有点小白点的那种，带毛囊的。”林凡比划着。
萌萌似懂非懂，脆生生地答应：“好！萌萌帮爸爸捡头发！”
计划通！
接下来两天，林凡像地下工作者。
第一步，趁萌萌熟睡，剪下几根带毛囊的软发，纸巾包好，标记“女儿”。
第二步，薅下自己几根头发，包好，标记“父”。
第三步，沐清雪的样本。
这天下午，图书馆。
林凡假装刷题，余光锁定不远处的沐清雪。
萌萌怀揣“秘密任务”，在儿童区心不在焉，偷偷瞟向沐清雪。
“找妈妈掉的头发，有小白点的，叫姐姐。”萌萌心里默念。
小手攥紧口袋里的纸巾。
沐清雪安静看书，阳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
萌萌溜达出来，假装看书架，一步步靠近目标。
林凡手心冒汗，生怕小特务露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沐清雪偶尔抬手拢头发。
萌萌绕着她桌子转了两圈。
林凡心惊肉跳。
终于，沐清雪蹙眉思索，手指卷了卷发丝。
一根头发，悄然飘落，落在书页上。
机会！
萌萌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指着书页：“姐姐，你头发掉了！”
这不是上次喊自己“妈妈”的小女孩吗？
沐清雪回神，低头一看，抬头对上萌萌亮晶晶的眼睛：“哦，谢谢你。”
她伸手去拿。
萌萌抢先一步，捏起头发，举到眼前，借光细看。
然后大声宣布，带着骄傲：“有小白点！”
沐清雪：“……”
这孩子关注点真奇怪。
看着萌萌认真的小模样，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嗯……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萌萌宝贝似的，把头发折进纸巾，塞回小口袋，拍了拍。
“姐姐再见！”任务完成，小家伙转身跑开。
沐清雪看着她的背影，表情微妙困惑。
这孩子……真有意思。
林凡在远处松了口气。
赶紧收拾东西，溜出图书馆。
外面，他截住萌萌。
“拿到了吗？”语气急促。
萌萌挺起小胸脯，献宝似的掏出纸巾包：“爸爸！你看！有小白点的！”
林凡接过来，对着光确认。
没错！发根清晰！
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样本集齐！
第二天一早，林凡请了假，揣着三个样本，找到一家基因检测中心。
交钱，登记，递交样本。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五到七个工作日出结果，电话或邮件通知。”
走出检测中心，阳光刺眼。
林凡长吐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等待。
这几天，对林凡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上课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他脑子里却全是dNA双螺旋结构图。
看到数学题里的概率，他会忍不住计算亲子鉴定出错的可能性。
就连晚自习看到生物课本，都会盯着遗传学那几页反复琢磨。
魂不守舍，坐立难安。
他每天查看手机无数次，生怕错过电话或者邮件。
邮箱翻来覆去地刷新，连垃圾邮件都不放过。
萌萌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焦虑，变得格外乖巧，不再缠着他问东问西，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无数倍。
第五天……没消息。
第六天……还是没消息。
林凡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从最初的期待，到焦虑，再到隐隐的不安。
万一……万一鉴定结果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那岂不是证明，萌萌真的是凭空冒出来的？
或者……是别人的孩子找错了爹？
那他和沐清雪之间，就彻底没戏了，甚至可能会被当成更大的笑话。
就在他快要被这种等待逼疯的时候，第七天下午，他的手机终于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颤抖着手，划开了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是林凡先生吗？您送检的dNA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