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名侍奉弟子连滚爬爬地冲进法王宫,气喘吁吁地急报:“法王!明王!金……金杵法王回来了,他……他已经到了寺门外!”
殿内三人神色各异。金钹法王面露喜色,扎西多吉则是满脸阴鸷,贡噶坚赞法王眉头皱得更紧。
那弟子喘了口气,声音带着惊惶继续说道:“金杵法王说……他说……‘无上尊者法驾亲临’,请……请法王即刻出迎!”
“什么?!”贡噶坚赞法王猛地站起身,脸上首次出现惊怒之色。对方竟然直接打上门来了?!
扎西多吉更是勃然大怒,不等贡噶坚赞发话,他猛地一挥手,厉声道:“好大的架子!一个中原妖女,也敢让我萨迦法王亲迎?真是岂有此理!师父,您在此安坐,待我去‘迎接’一下这位所谓的‘尊者’,看看她到底有何神通,敢如此猖狂!”
他特意加重了“迎接”二字,眼中杀机毕露。话音未落,他已大步流星地冲出法王宫,周身内力鼓荡,显是准备要给来人一个下马威,甚至不惜动手。
“明王!不可莽撞!”金钹法王急得大喊,连忙对贡噶坚赞道:“师父!快阻止他!若是触怒了尊者,我萨迦派大祸临头啊!”
贡噶坚赞法王看着扎西多吉远去的背影,脸色变幻不定,他既忌惮那“十层龙象”的传闻和明军的实力,又不愿就此放下身段,更对扎西多吉的武力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他最终缓缓坐回座位,沉声道:“让他去试试……也好。”
萨迦寺门外,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周芷若与宋青书的到来,将直接把最尖锐的矛盾,摆上台面。
萨迦寺古朴厚重的大门外,气氛剑拔弩张。扎西多吉率领着一群面色不善的武僧气势汹汹地冲出,一眼便看到了恭敬立在最前方的金杵法王,以及他身后那对气度非凡、宛如璧人的年轻男女——宋青书与周芷若。
金杵法王见扎西多吉出来,连忙上前一步,合十行礼,语气恭敬却坚定:“明王师兄!您来了。这位便是金轮法王转世的‘无上至尊’周尊者,这位是大明国师宋盟主。请师兄速速禀明师父,恭迎尊者法驾!”
扎西多吉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周芷若和宋青书,满是怀疑与不屑:“金杵!你也是修行多年的法王,怎地如此糊涂,被中原人的狡诈伎俩所蒙骗?什么转世尊者,不过是动摇我吐蕃人心的诡计罢了!”
金杵法王急道:“明王万万不可胡言!至尊乃是千真万确的金轮祖师转世,那十层龙象般若功的神通,乃弟子亲身所感,万万做不得假!此乃我密宗大兴之兆啊!”
“十层龙象?哈哈哈!”扎西多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数声,笑声中充满了讥讽,“好!既然你说得如此确凿,那本明王今日便要领教领教,看看这传说中的十层龙象,是否真能敌得过我萨迦正宗的六层巅峰功力!”
他周身气势勃发,僧袍无风自动,显然已运足功力,准备动手。
周芷若眸光清冷,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淡淡开口:“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她甚至懒得看扎西多吉,微微侧首对金杵法王道:“金杵法王。”
“弟子在!”金杵法王连忙躬身。
“就由你替本座,指点一下这位狂妄的明王吧。”周芷若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金杵法王闻言大吃一惊,脸上露出惶恐之色:“禀尊者,这……这……明王师兄武功高强,龙象功已至六层巅峰,弟子仅第五层修为,万万不是对手啊!恳请尊者……”
周芷若打断他,语气依旧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妨。有我在此,你有何惧之?”
金杵法王一怔,看到周芷若那深邃平静、仿佛蕴含无尽力量的眼神,想起她之前那惊天动地的十层龙象神通,一股莫名的信心和勇气忽然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扎西多吉,双手合十,沉声道:“明王师兄,金杵今日奉尊者法旨,向师兄请教!请!”
扎西多吉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怒极反笑:“好!好!好!金杵,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竟敢为了两个中原骗子向我挑战?看来今日不让你清醒清醒,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不再废话,怒吼一声,身形暴起,右掌挟带着沛然巨力,直拍金杵法王胸口!这一掌含怒而发,乃是他六层巅峰龙象般若功的全力一击,掌风呼啸,空气仿佛都被压爆,势要将金杵一掌重创,更要狠狠落一落那“尊者”的面子!
金杵法王感受到那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心下骇然,自知绝对无法硬接,本能地就想闪避。然而,就在他心念刚动之际,忽觉后心“灵台穴”微微一暖,一股精纯浩大、却又柔和无比的沛然内力如长江大河般涌入体内。
这股力量与他自身的龙象内力水乳交融,却瞬间将其品质提升了何止数倍?他身不由己,右掌下意识地迎了上去,动作竟比平时快了数倍,也更加流畅自然。
“轰——!!!”
双掌毫无花巧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
扎西多吉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惊骇!他只觉得一股远比他想象中更加精纯、浩大、仿佛蕴含天地伟力的龙象劲力,如同摧枯拉朽般轰破了他的掌力,狠狠撞入他的经脉之中!
“噗——!”扎西多吉闷哼一声,胸口如遭重锤猛击,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数丈之外的地上。他勉强以双膝盘坐之势稳住身形,却忍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抬起头,看向金杵法王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疑不定:“你……你的功力……怎么可能?!”
此时,金钹法王正好急匆匆从寺内赶来,恰好看到这骇人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师弟!你……你怎地下如此重手伤了明王师兄?!”
金杵法王自己也处于巨大的震惊和茫然之中,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完全不明白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这时,周芷若清冷的声音悠然响起,解答了所有人的疑惑:“放心吧。他对本座不敬,略施小惩,以儆效尤罢了。本座自有分寸,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拍飞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周芷若身上。方才那一刻,她分明站在原地动都未动,竟然能隔空传功,而且传输的是如此精纯正宗的龙象内力,让五层的金杵法王瞬间爆发出碾压六层巅峰的力量?!
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手段?!这已近乎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