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饭桌前吃着早餐,嘴上没停着,脚上也不消停,也就是身边没有其它,不然高低得说上一句“奸夫淫妇”。
“就这么去会不会太失礼啊?”
将两个手提袋放进后备箱,转身坐上副驾驶的宁听岚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一脸纠结的问道。
她虽然不是第一次去下湾村,而且在村里住了不短的时间,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等也基本都认识,村里人因为上次被菜头撞破好事,也早有风言风语,几个跳脱的小年轻见到她还会喊上一句“十三奶奶”。
可怎么说自己这次也算是以陈雨墨妻子的身份第一次登门,就只带了那么点礼物会不会让人以为她太抠门,不好相处啊?
“有什么好失礼的?在我们村,除了过年我会给人红包,其它时候都只有他们给我送礼的份,哪轮到我送别人啊?你别误会啊,倒不是我小气,而是我就算送,他们也不敢收啊!”
陈雨墨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说道。
“你们村里的人平时都不走动,也不人情往来的吗?”
宁听岚疑惑的问道。
“你又不是没在我们村住过,你认为是那样吗?”
“那倒不是,我感觉你们村的人都挺热情的,也很朴实,不像市里住在楼房里的人,住一辈子可能都不知道对门是谁。”
“你是不是忘了我在村里是什么存在了?”
“什么存在?”
两人在车上聊天的时候,车子也已经上了大道,向着下湾村的方向驶去。
“我可是我们村仅存的两个爷爷辈之一,你说我怎么给人家送礼物,真送的话,他们还以为要让他们去抽生死签呢,哈哈!”
陈雨墨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脑中幻想出自己给那些村民送礼的话,会是一种怎样滑稽的场面。
“.........”
这下,宁听岚沉默了,她之前光想着是要去婆家,忘了陈雨墨这个怪胎的在他们村的辈份了。
之前她住在村里的时候,就有40多甚至是50多的人不明就里的跟着那些小年轻喊自己“十三奶”,当时羞的她都从脸上红到脚脖子了。
“好了,这些你不用考虑了,之前不是送了喜饼了吗?还有喜糖也发了,我们回去就给七哥带点东西就可以了,要是有人来,七哥也帮我们准备好了喜糖,到时候发一点儿就是了,还有你包包里不是也准备了红包了吗?发就是了,没必要纠结这个啊!”
“哦!”
宁听岚还在纠结等到了下湾村后,那些6.7十的老人见了她喊奶奶的时候,自己要怎么办,听到陈雨墨的话后,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陈雨墨也看出了她有心理压力,一边开车一边劝导,毕竟被一群老头老太太围着喊奶奶,确实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可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谁叫他自己是这个辈分呢?
不久后,车里进了下湾村,开始还好好的,可是等快到自己的小院时,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那么多人,呼啦一下就将他的车给围住了。
陈雨墨倒是还好,可宁听岚却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都没事做啊?猪不用喂吗?果林不管了?你们几个,怎么没出海?不赚钱了啊?”
看到宁听岚那一脸紧张的小模样,陈雨墨摇下车窗没好气的开始无差别乱喷。
“嘿嘿——!”
“十三爷,我们是来看十三年奶奶的。”
“就是,我们是来看新媳妇的,又不是来看你的,你急什么啊?”
陈雨墨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引来的了众人的群嘲。
而且大部分还都是村里的年轻人,就他船上的那帮小子,就一个不少的都在,至于那些年纪大的,也有不少,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围上来,也没有说话,就在远处站着,每个都露出一脸的姨母笑打量着陈雨墨和宁听岚。
陈雨墨那个气啊,这帮家伙这是长本事了啊,要上天啊?
虽然他此时摆出一副我很生气,你们要倒霉了样子,但并没卵,一点儿震慑力都没有,大家还在不断的起哄。
还好的是,他们村没有闹婚的习俗,大家也只是嘴上说说,而且也没有那种很过分的荤段子,不然估计他真就要爆发了,不把这帮臭小子揍的三天下不了床,都算他们骨头硬。
陈雨墨在这里无能狂怒,宁听岚却是在众人的吵闹中渐渐从开始的紧张慌张变得从容了起来,甚至开始对着众人点点头笑起来。
只是这个笑容还有些僵硬,很不自然。
“十三爷,你和十三奶奶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闹闹哄哄的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不仅让陈雨墨和宁听岚有些措手不及,就连其它起哄的人也有些莫名其妙。
“你问这个干嘛?哪有这么快就有孩子的?”
众人包括陈雨墨两人循声看去,发现是菜虫这个憨货,他身边的菜头看大家都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这边,一边尴尬的对着大家笑着,一边小声的埋怨着。
“我问问怎么了?十三爷有了孩子,我们不就又多了一个长辈吗?过年的时候不是能多拿个红包了?你,你们不想啊?”
菜虫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有多么的冒昧,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很无语,就粤东这里的过年红包,你有什么好期待的?你不是跟着十三爷出海赚了不少钱吗?还在乎那十块八块的?
粤东的红包,对小辈来说非常的不友好,关系好的也就十块,即便是现在大家都有钱了,顶天也不会超过一百,关系一般的只能拿到5块,这还是现在生活好了,以前年景不好的时候,几毛甚至几分的红包都有。
“我 ,我的钱都在我爸妈手里,我自己又没有钱,每年的红包才是我可以自己支配的。”
发现众人目光中的疑惑,菜头唯唯诺诺的说道,一副苦大仇深的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