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昂低喝一声，抽出腰间长刀：“传令下去，按原计划行事！杨任你率左路攻东寨，我领右路取西营，中军点火为号，会师后直捣曹操主营！”
“得令！”
两路人马如离弦之箭，借着风势猛扑寨墙。守墙的曹军似乎直到刀锋快要触及咽喉才反应过来，几声短促的惊叫后便没了声息。
杨昂一马当先跃过寨门，落地时却觉脚下有些发软，低头一看，竟是踩烂了一具“尸体”——秸秆从破烂的军服里露出来，脸上糊着的黑灰被风吹得剥落大半。
他心头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细想，前方传来杨任惊怒交加的吼声：“大哥小心！这些巡夜的……是草人！”
杨昂猛地抬头，方才看到的那几个“士兵”已被冲锋的汉中军撞翻，秸秆散落一地，火把的光照在上面，映出一片诡异的枯黄。
“不好！有埋伏！快撤——！”
两个字刚吼出喉咙，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骤然撕裂夜空！
那声响仿佛一道惊雷落在耳边，震得人耳膜生疼。还没等汉中军从震骇中回过神，四周的黑暗里突然迸发出无数火舌！
“哒哒哒——！”
“砰砰砰！”
“轰！轰！”
密集的枪声像骤雨般砸落，间或有圆滚滚的铁疙瘩从暗处抛来，落地便炸开一团火光，碎石与弹片混着惨叫飞溅。
更有低沉的“突突”声从两侧高坡上传来，那声音比闷雷更让人胆寒，每一次震颤都伴随着一道死亡的火线，扫过之处，人马瞬间被撕裂成碎片。
杨昂的坐骑被爆炸声惊得人立而起，他死死攥着缰绳，看着身边的亲兵像割麦般倒下。
一个士兵刚跑出两步，胸口突然炸开一朵血花，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掀飞，撞在后面的人身上，两人一同滚倒在血泊里。
“往回冲！冲出寨门！”
杨昂嘶吼着调转马头，却见身后的寨门处不知何时已涌出黑压压的曹军。他们手中的“铁管”喷吐着火光，将退路封得严严实实。
“杀出去！杀出去啊！”
杨任挥舞长枪拨打着无形的“暗器”，却见枪杆突然被拦腰打断，一股灼热的痛感从肩膀传来，低头时，鲜血已浸透了半边铠甲。
汉中军彻底乱了。那些从未听过的声响、从未见过的武器，像索命的恶鬼般收割着生命。有人试图往营帐后躲藏，却被帐顶突然扫过的火舌连人带帐点燃；有人跪地求饶，子弹却毫不留情地穿透他们的胸膛。
杨昂看着自己的军队像被狂风摧残的野草，成片成片地倒下。刚才还握着刀枪的手，此刻只剩下颤抖。
他终于明白，那些黑暗不是沉睡的巨兽，而是张开的巨口，正一点点将他们嚼碎。
“大哥！跟我走！”杨任浑身是血地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马缰，“从侧翼缺口……”
话音未落，一梭子弹呼啸而来，杨任的话语戛然而止，身体猛地向后倒去。他最后望向杨昂的眼神里，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杨昂脑中一片空白。
他想喊，想冲过去，可身体却像被钉在马背上。四周的枪声、爆炸声、惨叫声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将他紧紧裹住。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渐渐稀疏，最后彻底平息。
风依旧在吹，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杨昂瘫坐在马背上，环顾四周。刚才还浩浩荡荡的军队，此刻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伤员的呻吟。
那些尸体有的缺了胳膊断了腿，有的被烧成了焦炭，与散落的秸秆、断裂的刀枪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他的马突然不安地刨了刨蹄子。杨昂抬头，看到黑暗中走出一队曹军。
他们穿着整齐的绿布军装，手里的“铁管”还在冒着青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清理战场的农夫。
一个身材高大的曹军将领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铁皮筒，筒口对着他。
“杨昂？”那将领的声音通过铁皮筒传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降，还是死？”
杨昂看着对方身后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又看了看满地的尸骸，突然惨笑起来。他猛地拔出腰间短剑，却不是指向敌人，而是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我汉中将士，只有战死的鬼，没有投降的兵！”
短剑划过，鲜血喷涌而出。他从马背上栽倒在地，视线模糊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那些曹军冷漠的脸，和远处天边泛起的一丝鱼肚白。
那抹白色，终究没能照亮这片浸透了鲜血的土地。
中军大帐之中，伊雪月依偎在曹操的身上，缓缓睁开眼睛，脸上的潮红早已褪去，身下的曹操依然在沉睡之中，那粗重的呼吸如同破风扇一般。
昨夜的枪炮声以及厮杀声并没有影响到二人的性趣，反而增添了一丝特别的情趣。
伊雪月看着身旁的曹操，心中不由地冷笑一声，昨夜的曹操肯定是磕药了，不然不可能有那么好的状态，不过这药似乎挺伤身体的，看曹操如今的状况就知道，长期服用，只怕曹操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伊雪月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如今之所以跟曹操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和身体。
至于爱上曹操，那几乎不可能！
毕竟曹操还没有什么值得她爱的地方！
论长相，曹操短小黑胖，伊雪月的个子都比曹操高了很多。
论身体，曹操的身体素质远不如伊雪月，难不成伊雪月会喜欢曹操腹部那一整块腹肌？
论财富，这天下恐怕没人能够比得过她伊雪月，她自然不会在乎曹操那点小金库。
论权力，她伊雪月就算比曹操低了点，但是却也不差多少。
因此，伊雪月除了曹操那几秒钟的快感能够带给她能力的提升外，还真没有什么看得上他的地方。
当然，如果说能力提升这一点，曹操的确比曹昂强了很多，打个比方，如果曹昂每次给她的提升是1点，那曹操就是3点，这也是伊雪月唯一喜欢和曹操在一起的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