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历,第三百个星辰轮回。
“混沌源点”,这片由枯荣界成长而来的宇宙核心,如今已是万界朝圣的圣地。这里法则和谐,万族共生,灵气浓郁到化为莹莹光雨,寻常生灵呼吸间都能延年益寿。在源点最核心的区域,一片由星辰碎片和世界树枝干构筑而成的悬浮仙岛上,正上演着与这片圣地威严截然不同的一幕。
“林!小!曦!你又偷吃我给爹爹酿的星辰醉!” 一声清叱划破宁静。只见一位身着烈焰流仙裙的少女,赤足点空,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涅盘之火,正气鼓鼓地追着一个灵动的小身影。她便是林辰与璃凰之女——林炎儿,完美继承了母亲的控火天赋与泼辣性子。
前方,那个名为林小曦的小女孩,看上去约莫人类五六岁的模样,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怀里抱着一个快有她半人高的玉壶,一边灵活地在悬浮的亭台楼阁间穿梭,一边“咕咚”又灌下一口星辰醉,小脸蛋上顿时泛起两团红晕,咯咯笑道:“炎儿姐姐小气!爹爹说了,好东西要分享!再说,这酒里的星辰之力对我修行有益嘛!”
林小曦,是林辰与星玥之女。她天生与星辰之力亲和,能轻易引动周天星辉,但性子却像个混世小魔王,尤其喜欢“分享”各位姨娘和哥哥姐姐的好东西。
“有益?你上次偷吃敖欣姨娘龙宫里的‘万年龙涎果’,差点没把龙宫给拆了!” 林炎儿气得跺脚,一道火线射出,试图拦住妹妹。
眼看火线将至,林小曦却不慌不忙,小手对着空中一抹,一道微型的“玄阴月幕”瞬间出现,虽远不及其生母楚小月的绝对守护,但挡住林炎儿的随手一击绰绰有余。“略略略,打不着!” 小丫头做了个鬼脸,身形一晃,竟带起道道残影,融入了周围的光线中,气息瞬间变得缥缈——这是将星玥的空间天赋和白灵霜的幻术皮毛结合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又闹什么?” 一个温和却自带威严的声音响起。空间波动,一位身着素白剑袍,面容冷峻中带着一丝无奈少年现身。他是林辰与沐云瑶的长子——林寂。人如其名,性格沉静,痴于剑道,年纪轻轻已得“寂灭剑意”三分真传,是弟妹们心中最敬畏的大哥。
“大哥!” 林炎儿立刻告状,“小曦又偷酒!”
林寂目光扫向林小曦藏匿的虚空角落,指尖一缕寂灭剑意吞吐,虽未发出,却让那片空间的光线都微微扭曲。“小曦,出来。私自拿取,非君子所为。”
虚空一阵扭动,林小曦嘟着嘴现出身形,抱着酒壶,小声嘀咕:“人家又不是君子,是女孩子……”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龙吟由远及近,只见一条尺许长的银色小龙,爪子里抓着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兴冲冲地飞来:“小曦小曦!快看,我从龟丞相那儿赢来的‘定海珠’!咱们拿去混沌元液池里泡着玩好不好?”
来者正是林辰与敖欣的幼子——林霄。他虽能化为人形,却更喜欢保持小龙形态,继承了母亲敖欣的活泼好动与对亮晶晶宝物的热爱,是个十足的闯祸精。
林寂眉头皱得更深了:“霄弟,定海珠乃龙宫重器,岂是玩具?速速归还。”
林霄缩了缩脖子,对这位大哥很是惧怕,但还是嘴硬道:“我……我借来玩玩嘛!龟丞相输给我的!”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沉稳的大哥,泼辣的姐姐,狡黠的妹妹,再加上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弟弟……这几乎是“混沌家”日常的缩影。
“噗嗤。” 一声轻笑传来。不远处,一位气质娴静如月的少女坐在世界树的枝桠上,手中捧着一卷星光编织的书卷。她是林辰与苏清雪之女——林苏。她性情温和,精通生命律动与丹道,常被弟妹们戏称为“小医仙”。
“大哥,你就别绷着脸了。” 林苏笑道,“爹爹和娘亲们去了‘万界法会’,留我们看家,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的性子。”
话音刚落,仙岛中央,那株已亭亭如盖、散发着浩瀚生命气息的世界树(小树的本体)轻轻摇曳,洒下点点绿光,一个略显稚嫩却老气横秋的声音响起:“哼!一群小猴子!比他们爹当年还能闹腾!要不是本苗苗……咳咳,本树爷看着,这仙岛早被他们拆八回了!”
说话的,正是界灵“小树”,它如今力量恢复不少,但“毒舌”本色不改,尤其喜欢用“小猴子”称呼林辰的孩子们。
林寂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整个“混沌源点”的法则微微波动了一下。所有孩子,包括小树,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虚空深处。
一种温暖、包容、仿佛无处不在的意识轻轻拂过他们的心神。没有言语,却传递着清晰的信息:顽皮可以,但要有度;兄弟姊妹,当和睦友爱。
是林辰。他虽然超脱,意识与宇宙合一,但始终关注着这里,关注着他的家。
林小曦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把星辰醉玉壶还给了林炎儿。林霄也耷拉着脑袋,嘟囔着要把定海珠送回去。林寂脸上的寒意消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林苏从树上一跃而下,拉起弟弟妹妹的手:“好啦,别垂头丧气的。我新炼了一炉‘百花蕴灵丹’,味道不错哦,要不要尝尝?”
紧张气氛瞬间消弭于无形。
林霄立刻来了精神:“要吃要吃!” 林小曦也眼睛放光:“苏姐姐最好了!”
看着瞬间和好、叽叽喳喳奔向丹房的弟妹,林寂摇了摇头,对虚空微微颔首,然后也跟了上去。他知道,父亲一直都在。这种无声的注视,比任何说教都更有效。
世界树枝叶轻摇,小树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这个林辰……当了宇宙之主,还是这么会当爹……”
虚空深处,那融合了混沌与源初的意识,泛起一丝名为“满意”的涟漪。对于林辰而言,守护这万千宇宙的平衡与生机是他的道,而看着家中这群继承了混沌与诸般大道血脉的小家伙们健康快乐地成长,或许就是他作为“父亲”,在永恒岁月中最温暖的慰藉。
新的传奇,正在这些星穹下的顽童身上,悄然孕育。
(番外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