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倒一倒,水丹青乘坐着直升飞机赶到悯山附近,她在高空中就开启了大范围感知,因为她是操控系天赋,对感知能力有加成。
郊区注射疫苗的人不像城中心那么多,单个的疫苗注射者的波动更是不明显,但是这群聚集起来的疫苗注射者却等同于一只大型寄生兽在散发脑波,像个显眼包,水丹青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们的信号。
女寄生兽觉得,劫匪既然注射了疫苗,这事就好办了。
考虑到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过大,为了不打草惊蛇,逼得劫匪狗急跳墙伤到人质,水丹青没有让直升机飞得太近,而是找了一个开敞地降落。
她自己再另外乘坐当地的车赶过去,进入林区后,她通过头部变形成触手,拉着林间的树木,像蜘蛛侠一样快速移动。
很快,她循着寄生兽细胞的波动找到了木屋,守在屋外的是黑蛇男带队的一波人,比起屋里色欲熏心的同伙,他们更在意安全,于是自愿在周围警戒。
当他们发现水丹青时,都不敢相信一个弱女子竟敢孤身出现在他们这群男人面前,可是,当他们的目光与水丹青的双眼对上时,一股强烈的困意顿时席卷上他们的脑袋,他们统统倒向地面,陷入婴儿般的睡眠。
接下来,水丹青走入木屋,她本来想如法炮制,让屋内的劫匪也陷入睡眠,结果却意外看到当初伤害了原主的恶徒。
水丹青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她与绰号“疯狗”的恶徒交涉,提出用自己换出五名女子。
严妮担忧地望向水丹青,水丹青学过表情课,能读懂人类的面部语言了,她看出了严妮的担忧,不动声色地挽起袖子,露出自己手臂上的跨物种战士的标识,她觉得对方既然是严首席的女儿,应该认得这个标识。
果然,严妮的眼神由担忧转变为放心,她和其他四个女人一起,跟着鼠目男离开木屋。
没想到一出去,鼠目男就发现守在屋外的同伙全部在地上躺着,他刚想问“你们怎么了”,没等说出口就两眼一翻,直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原来水丹青隔着门,对他使用了脑波攻击。
五个女人中的龅牙妹不明白这是啥情况,吓得刚想尖叫,严妮就做出一个嘘的手势,龅牙妹连忙捂住嘴,她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于是五个女人蹑手蹑脚地走向远处的大巴车,走近一看,守在大巴车上的人也睡着了,原来这个人也被水丹青的脑波攻击到了。
五个女人从这个劫匪身上找到车钥匙,再合力将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人推下车。
“太好了,这车正好可以给我们当交通工具!”粗眉毛胖女人喘着气问,“你们谁会开车?”
瘦女人、龅牙妹和老大娘都摇头,只有严妮说:“我会。”
严妮坐上驾驶位,却迟迟没有发动车辆,她望向木屋的方向,说:“我还是想等等那个女生。”
老大娘遗憾地说:“那个女人凶多吉少了,我们留在这也救不了她。”
严妮摇了摇头,告诉她们:“那个女生并非普通人类,她是来救我们的!”
然后,她把从父亲那里听到的有关跨物种战士的事情告诉给另外四个女性:
“所谓跨物种战士就是一群对人类友好的寄生兽。我听爸爸说,寄生兽的战斗力比人类强得多,人类没有枪的情况下根本不是寄生兽的对手,所以我并不担心那名女寄生兽的生命安全。
我只是想到,对方若没有代步工具就要走下山,做人要知恩感恩,自己不能那样对待救命恩人。”
另外四名女性听了,都决定留下来等待水丹青。
木屋内,水丹青对着疯狗发问:“你不是在坐牢吗?怎么出来了?我记得刑期没有结束。”
疯狗得意地说:“老子运气好,让寄生兽大人看中,放出来了。臭娘们,你没想到吧,你还想让老子把牢底坐穿,门都没有!”
“呵呵,马上就让你后悔自己提前出狱。”水丹青冷笑一声,朝屋外发号施令,“都进来吧!”
除了守车的匪徒,那些躺在屋外地上睡觉的男人都爬起来,乌泱泱涌进木屋,所有人一进屋,立刻将房间里塞得满满当当。
疯狗吓一跳,他以为冲进来会是警察,看到进来的都是自己的同伙,瞬间又放松下来。
他冲着水丹青邪笑道:“你这个娘们是不是傻,你把他们喊进来,是想让他们也参与接下来的活动吗?这可够你受的!”
“确实。”水丹青点头,重复了一句,“够你受的。”
说完,寄生兽女子款款地转身,走向屋外,疯狗马上叫道:“喂!别走啊!你们快拦住她!”
哪知进屋的这些人,以及原本就在屋里的人,统统无视了他的话,他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放水丹青离开。
疯狗又是生气,又是纳闷:“你们怎么那么听她的话?我才是你们的老大!”
既然手下们不给力,疯狗自己站了起来,企图追上水丹青,将她拖回来,哪知他刚站起来,黑蛇男和另外一个壮汉便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们抓我干啥?那个妞要跑啦!”疯狗气急败坏地质问。
哪知黑蛇男却说:“闭嘴吧,女人,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老大在那边呢!”
疯狗:“???”
这时他才惊觉这些兄弟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有点像他看美女时的表情。
鼠目男冲着水丹青点头哈腰,说:“狗哥慢走,这个妞太狂了,交给我们收拾。”
水丹青这时已经站在了木屋门口,她扭过头,对疯狗说:“你先享受一会,我待会再进来。”
疯狗:“!!!”
然后水丹青就离开了木屋,走之前还顺便带上房门。木屋里很快传出疯狗的咒骂和惨叫声。
水丹青闲庭信步地去散步了,发现大巴车还停在原地。她走近车辆,看到驾驶室里的严妮,就走到车窗旁边,跟对方打了招呼,简单聊了几句,知道严妮她们是在等自己。
期间,其他女人也参与到严妮和水丹青的对话中,首先是瘦女人发问:“你真的是寄生兽吗?”
水丹青点点头。
“我听说你们寄生兽是吃人的,为什么你会救我们?”老大娘表示不理解。
水丹青回答:“每个寄生兽都不一样。”
龅牙妹忍不住问:“那些坏人呢?”
水丹青说:“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教他们做人呢!”
龅牙妹露出崇拜的表情:“我们一车人都斗不赢他们,你一个就搞定了,真是太厉害了!”
胖女人邀请:“寄生兽小姐,你要不要坐上车,和我们一起下山。”
水丹青摇摇头:“我还有一些私事没处理完,而且,我自己有办法下山,你们不必等我,先开车下去吧。”
严妮听到对方这么说,就开着大巴车走了。
水丹青又打着背手,让守车的匪徒像梦游一样跟着自己,慢悠悠地踱步回来,来到木屋前,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房间里的男人就全部清醒了。
首先是黑蛇男的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然后是他的愤怒咆哮:“卧槽!太特么的恶心了!呕——”
接下来,传出了更多人的咒骂声,以及崩溃的呕吐声,还有互相指责,以及打架斗殴的声音。
水丹青等他们吐够了,再度打了一个响指,这些人又集体陷入幻觉,开始拿刀互相捅,就属黑蛇男杀死的人最多,当然,他身上被捅的刀子也最多,快赶上马蜂窝了。
水丹青直到房间里再也听不到任何打斗声了,才再度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十五个恶徒死了十四个,身上全是同伙捅出来的刀伤,唯有疯狗还活着,这是水丹青故意把他的狗命留到最后,让其他人在互相捅的过程中集体无视了他,不过疯狗也奄奄一息了,主要是精神上打击太大。
狗哥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双眼已经涣散,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小弟为啥会像疯了一样。
水丹青居高临下对他说:“你知道水丹青临终前,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疯狗有气无力地抬眼望她,他有点不明白,对方就是水丹青,为什么还要说“水丹青临终”?
这时,他看到这名长相清冷的女子缓缓开口:“她遗憾自己不能亲手将你千刀万剐。”
说完,水丹青的脑袋就完全绽放了,变形成无数触手,像是盛开了一朵触手之花,这个如同地狱生物一般的脑袋与她那纤细脆弱的女子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疯狗看到这一幕,都快吓疯了,他失声惊叫:“你、你不是人!”
女寄生兽反讽:“你也不是人。”
疯狗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疯狂求饶:“寄生兽大人,啊不,寄生兽女王大人,我错了,我瞎了狗眼,我有眼不识泰山,当年得罪了您……”
水丹青用五条触手分别缠住了疯狗的四肢和脖颈,将他吊起来:“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疯狗危急时刻变聪明了一点,他突然想到:“不对啊,如果您当年就是寄生兽,为什么当年不用头部变形反抗?”
水丹青除了固定犯人的触手,其余触手的顶端都冒出了刀刃,其中一把还是剪刀。
“你是之后寄生的?!”疯狗临死之前,恍然大悟,“可是你为什么要替那个人类讨回公道?”
水丹青才懒得跟他解释,她的第一刀是用剪刀直接捅进了疯狗的嘴里,剪断了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的舌头。
她的第二刀就削在了疯狗的身上,瞬间削掉他一块肉,狗哥疼得疯了一样,却再也叫不出声。
水丹青的无数刀落下,疯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寄生兽一刀刀地凌迟自己,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从牢里出来了,这种死法还不如被枪毙来得干脆。
不!他的内心在痛苦地咆哮着,他当年怎么会如此愚蠢,为了爽那几秒钟,竟然去招惹那个叫水丹青的女人!以至于自己如今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他承认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现在,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弥补他曾经犯下的罪孽。
……
十几分钟后,寄生兽女子的所有触手松开,一副剃得干干净净的骨架落在一堆烂肉上,她的头部再度改变,原本狰狞可怖的触手脑袋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人脸。她那美丽的面庞上,还挂着几滴飞溅的血沫。
她的目光望着前方虚无的空气,仿佛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人。然后,她幽幽地开口:“一千刀,一刀不少。我完成了和你的全部约定,你可以瞑目了,水丹青。”
完成了这一切后,水丹青默默地走出了木屋。她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量,操控着守车的匪徒。让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按照她的指示,将木屋周围的枯草都拔得干干净净,确保屋子周围没有任何可燃物可以供火势蔓延。
做完这些后,匪徒的目光变得更加呆滞,他机械地走进屋内,从里面点燃了一把火。
很快,熊熊大火腾空而起,吞噬了整个木屋。火焰舔舐着木屋的里里外外,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一屋子的罪恶之徒奏响最后的丧钟。
水丹青这才转身离开,身后是越烧越旺的大火。
直到木屋被焚成了一片废墟,火焰才最终熄灭。而那些曾经作恶多端的人们,也随着木屋一同化为了灰烬,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