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早就预判了她的预判,手上用力,毫不怜香惜玉,
骆安雅话音还没落地的瞬间,他就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出了总裁办。
随即轻轻的关上了总裁办的门。
骆安雅一张精心描画的小脸顿时变得又青又绿,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是什么东西,敢拉扯我?我可是骆家的千金,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宝,我现在肚子很痛,立刻马上给我道歉,带我去医院,否则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嘴上说肚子痛,可没有一点肚子痛的样子,任谁都知道她在讹人。
小何冷笑一声,“你肚子是长嘴上的吗?我劝你说嘴巴痛更可信一些。”
“你!”骆安雅气了个仰倒。肚子长在她身上,她说肚子痛就肚子痛,小何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他就会付出追悔莫及的代价,所以骆安雅此时也不care小何,而是转身想要拍门。
却被尖眼小何一扯,拍了个空。
“骆小姐,这里是私有场地,请你离开。”
骆安雅根本反抗不了,被拉着胳膊径直往电梯口走。
她只能对着总裁办的门大声告状,“阿玦哥,我诚心道歉,我错了,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这些下人阳奉阴违对我拉拉扯扯肆意辱骂,阿玦哥你也不管不问吗?阿玦哥,我肚子……”
“好痛”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就被赶来的保镖捂住嘴。
几名保镖在小何的示意下,大字型把骆安雅抬了起来,抬进电梯。
等骆安雅得了自由,双脚终于踩在地面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丢在了天玦大厦的大门外。
骆安雅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样对待老板娘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骆安雅指着小何的鼻子,气的叫嚣,“阿玦哥既然放我上去,就说明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你是走后庭才坐上特助位置的吗?这个道理都不懂。现在就跪下赔礼道歉,我或许还会大发慈悲,让你继续吃这一口饭,否则……”
后面的话没有说,却威胁力十足。小何却完全不在意。
骆安雅皱眉捂住肚子,“我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没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杀人凶手,是要偿命的。
阿玦哥若是知道了,把你们祖坟都给刨出来鞭尸。”
话音落地的瞬间,一辆救护车就“嘎”的停在面前。
这辆救护车与众不同,车身是镀金的,设备是最顶尖的,全国顶多有10辆,有钱也叫不到。
救护车门打开,下来的竟然是步老。
骆安雅瞳孔缩了缩。步老是全国知名的孕产科医生。当初骆家如日中天,骆老爷子外面的小妾难产,想要请步老看一看,步老却以不看小三为借口拒绝了。可见有多么难请。
如今竟然把他给请来了。
她惊得下巴几乎掉在地上。
不过随即想到能把步老请来肯定是封玦的手笔,所以封玦心里还是有她的,对不对?
想到这,骆安雅脸颊上又飞起两抹激动的绯红。
步老下车后,看也没看骆安雅一眼,而是冲小何点了点头,
“听说有没长眼的想要讹封总,真的假的?”
说着他才看向在场唯一的女性骆安雅,“不会就是这个女人吧,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讹人讹到天玦集团来了,还真是蠢的可以。”
小何面上全是客气和尊敬,点点头道,“步老,就是她。她仗着怀有身孕强闯天玦集团,我们只是把她拉出来,她却说肚子痛,要让我们都进去吃花生米。所以只能麻烦步老来检查一下,证明我们的清白。”
步老点点头,冷眸看向骆安雅,伸手给她把脉。
骆安雅瞳孔缩了缩,不敢有丝毫反抗。
步老刚才那一眼,如同一把手术刀一般捅在她的心窝,让她觉得她就算难产到他面前,就算把全部身家都拱手相让,他也会见死不救。
甚至她生产的时候,她去任何一家他能伸手够到的医院,他都会让她一尸两命。
怎么会这样?
骆安雅不傻,自然看出步老并不是来关心她的身体,而是打她的脸来的。
封玦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助理都不让她动,竟然这样护着。
骆安雅审视的目光又上下打量小何,怎么看,这都是一个纯爷们,不是唇爷们,
不可能女扮男装在办公室里和封玦暗中苟且,才会被封玦如此维护。
但封玦一身正气,行走的荷尔蒙,也绝不可能有卡洗衣机的那种爱好。
这种零,她也只在成都见过,骆城没有这种风气。
所以封玦维护小何,不可能掺杂私人的感情。
可能是小何这个心腹了解了太多公司机密,所以不能动他吧。
怪不得小何见她喊肚子痛却无动于衷,原来早就把步老喊来了,还真是心机。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种心机深沉的小人,她就让他先得意着,以后万事俱备了再动他不迟。
阿玦哥应该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不想让她明面上和小何交恶。这才同意请来了步老。
骆安雅自己把自己哄好了。算了,这个小何暂时不动也罢。
只是今天天玦大厦的门,她是一定要进去的。
阿玦哥还望眼欲穿的等着她呢。
很快,步老就开口了,“胎像平稳,年轻体壮,怕是想肚子痛都难。”
骆安雅脸色僵了僵。
步老又道,“你这是讹人无疑了,如果不认同我的检查,随时欢迎来告。”
眼前的医学泰斗可不是好得罪的。
骆安雅咧嘴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我刚才一时情急,把胎动当成了肚子痛,麻烦步老跑一趟,不好意思。”
步老看傻子一样看了骆阿雅一眼,跳上救护车乌尔乌尔乌的离开了。
骆安雅看向小何,“今天你以下犯上不恭不敬,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了。阿玦哥现在在忙,我就不上去打扰了,带我去待客厅,我在那里等着。”
小何掏了掏耳朵,“骆小姐怕是听不懂人话。封总说了,以后你不能进天玦的大门一步。”
“你是傻子吗?我们小情侣之间的气话你也当真。
我早就说过了,阿玦哥心里如果没有我,今天天玦的大门我就进不去,总裁办的门我更进不去。
你确定要得罪未来老板娘?”
话音落地的瞬间,现场气氛霎时安静到有些诡异。
小何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骆安雅。
索性直接说道,“封总以为你是苏汐苏小姐,才会放你进来。你若是说你姓骆,别说让你上去,恨不得架起迫击炮把你轰走。你信不信?”
什么?骆安雅瞬间晴天霹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简直杀人诛心。
她本能的不信。其实这么长时间她也有过这个念头,可随即转念即逝。
苏汐算什么东西?
她可是和阿玦哥从小青梅竹马,也是阿玦哥唯一明面上的女朋友,
苏汐那种肮脏的下水道里的臭老鼠,如何和她比?
况且苏汐现在在Z国,又不在国内。封玦手眼通天,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根本不可能把她当成苏汐。
阿玦哥要见的分明就是她。绝对不可能是苏汐。
“你是新来的吧?还是太嫩了点,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阿玦哥明面上的女朋友是谁,是我骆安雅。
放到网上被嘲笑小三被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又是谁?那才是苏汐。
你告诉我阿玦哥要见的是苏汐那个贱人,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今天这天玦大厦的门,我是非进不可,谁要是敢阻拦我,我就要报警了。”
小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和这个蛇精病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骆安雅话音还没落地,他就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公司附近就有一个警局,不到三分钟,警车就乌尔乌尔乌的赶到现场。
听了前因后果,警察用看大傻春的眼神看着骆安雅,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骆小姐,你究竟在闹什么?”
骆安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行了,”警察打断她的话,“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赶紧离开,否则就以寻衅滋事的罪名把你拘留,你自己看着办。”
骆安雅死死的咬着下唇。她毕竟是一个孕妇,闹了这么一大通,她也确实有些乏了。
可是现在让她走,她又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就在这时,封玦的另一名特助走了出来,在天玦大厦门前一个威武气派的盘龙柱上贴了一个公告。
骆安雅眼神好,一眼就看到公告上写了什么,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是气的。
因为公告上用醒目的大字写着——
狗和骆安雅不准入内。
她气得大脑一阵阵充血,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份公告,刚要对警察说他们侵犯了她的名誉权,她要报警。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公告的右下角有一个醒目的钢印,竟然是天玦集团的印章。
她到嘴的话也猛的戛然而止。
一个集团的印章就如同传国玉玺一般,只有最高掌权人才有资格盖上钢印。
所以不让她进天玦大门的竟然真的是封玦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
骆安雅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身子都晃了晃。
脸上也霎时毫无血色。
她死死的盯着那份公告,嗜血的目光从公告上移到贴公告的人身上,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警察先生,这个人把我和狗相提并论,是不是侵犯了我的名誉权?”
一名警员不以为意,但还是耐着性子警告道,“以你这撒泼打滚没脸没皮想要强闯别人的私有地盘来看,贴这张公告完全不为过。骆小姐,你若是再不离开,我们只能把你带走了。”
看到警员亮出的银手镯,骆安雅脸色又白了几分,虽然不甘心的要死,也气的要死,但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坐上车逃也似的回到别墅,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可她的脸依然是火辣辣的。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只有再次成为封玦的掌心宠,她才能扬眉吐气。
很快,骆安雅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有这样,才能让封玦回心转意。
骆安雅眸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精芒。拳头握的很紧很紧,手腕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
裴云深这几天忙着挖地道,越狱,消瘦的厉害,
和以前珠圆玉润、好吃懒做的豪门少爷不同,整张脸几乎瘦了一圈,却更显得棱角分明,五官深邃,颜值都增高了几分。
裴云深明显感到各种歪瓜裂枣的狱友对他投来很感兴趣的猥琐目光,
甚至有人当着他的面伸出舌头,蛇式舔唇,这让裴云深更加想尽快越狱离开。
这一天放风,裴云深把挖出来的土藏到裤管里,正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土抖落出来,就有一个高大黝黑的黑人径直冲了过来。
裴云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抵在墙上。
看着男人眼睛里的欲色,裴云深哪还没有不明白的,只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自然奋力反抗。
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他裤管里绑好的沙土全都掉了出来。
黑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裴云深最近老是趁放风的时候偷偷去没人的地方,究竟在干什么了?
看到挖出来的沙土撒了一地,裴云深吓得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却强装镇定。
裤管里藏土不一定就是越狱,可以有很多种解释。
然而黑人一句话,还是一下子差点让他破防。
“你在越狱?”
这是肯定的语气。
裴云深顿时晴天霹雳。
“这么多天我可一直在留意你。忘了告诉你,全监狱就你那个牢房,土质疏松,特别好挖。
不过自从上次越狱事件之后,监狱里应该做了调整。你就别费功夫了。
而且看你这么多天抖出来的土,应该快挖通了吧。这么容易挖,你就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你不会挖了前任越狱犯的老路吧?
前面若是准备着硫酸河,你可就死定了,那可就太可惜了呢。”
闻言裴云深才不信这种危言耸听,关键时刻被人发现端倪,那就是前功尽弃,他急得不行,心里百爪挠心,
不得不放下身段,好言好语的求饶,
“这个你不用管。没记错的话,你是无期吧。我家里有的是钱,你只要不声张,我出去之后一定请最好的律师给你打官司。到时候给你找一个替罪羊,就算是无罪释放也是有可能的。”
闻言黑人似乎心动了。
但看着裴云深的英俊小脸儿,眼神还是幽深一片,似笑非笑的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除非让我在你身上留下印记。”
“什么?”裴云深一顿。
黑人不答,直接托起裴云深的下巴,
肆无忌惮的欣赏那张棱角分明、刀削斧凿般的帅气脸蛋,
是越看越舍不得放手。
他压低声音,尾音带着勾儿,“你懂的。”
裴云深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不过他的地道马上就要挖通了,今天午休的时候,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没想到临门一脚竟然发生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此放弃。
“我不喜欢勉强人,你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只是你越狱的事情,我就不得不如实上报了。这一报,我至少能减刑15年吧?也是不错的买卖呢。你说呢?”
裴云深死死的咬着牙,后槽牙都快咬出血来了。
他想过把这个威胁他的人就此扼杀在这里,可是黑人人高马大,他根本不是对手,
到时候谁噶谁还不一定呢。
“放风的时间有限。你再犹豫下去可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中午就能越狱成功,裴云深心一横,眼一闭。
妥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