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对付程昕是不是也要用辣椒粉?”陈宫问道。
众人默不作声,尽皆望向吕布。
“你们在期待什么?”
“这个……我是看那辣椒粉属实厉害,想必那程昕一女子定然受不住……”
吕布则幽幽道:
“此女甚是刚烈,还抱有死志,怕是这等玩意儿未必奏效!”
说话间,两名军卒已把程昕带了上来。
此刻程昕凌乱的发丝遮住了脸庞,只露出充斥着愤恨的眼睛。
怕她咬舌自尽,她口中正塞着一团麻布,同时双手也被反绑于背后,绑绳处还渗着殷红的鲜血。
吕布俯身过去,将其口中的麻布拔掉。
那女在麻布脱口的一瞬间,猛然探身朝吕布扑来,随之一口咬住了吕布的手背。
“将军!”张合眼疾手快,腰中宝剑已然出鞘,并朝那女子后脑刺来。
“大哥!”
“温侯!”
众人也大惊失色。
“且慢!”吕布抬手制止了张合,然后迅速回手扣住程昕的下颌。
如此一来,程昕不由松开了口,樱唇微张,再想咬舌却也不能,嘴里却在不住的哼唧。
吕布看了看手背上小巧的咬痕,蹲下身来,笑道:
“好烈的性子!可惜想死哪有那么容易?”说着他手指一旁已经被辣椒粉刺激到昏死过去的何成,
你若死了,那些黄巾义士们怎么办?”
听闻此话,程昕瞳孔骤缩,脸露诧异之色。
“你……什么意思?”
刚才听何成的招供,吕布断定此女必是黄巾余孽中的头头或者组织者,所以故意这么说来吓唬她,结果她果然上当。
“我知这东莞郡的黄巾余党不在少数,适才那何成已经告诉了我一部分,本来我准备放过他们的,但是看你嘴巴这么严,想必一定有什么阴谋,所以你只要一死,我便会将他们全部杀掉!”
程昕脸色顿时慌乱,但很快便笑着摇摇头:
“哼哼!你不会的!昨日你在阵前发粮时,我便知道你吕布不是那样的人!”
“哦?看来你很了解我嘛!”吕布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哼!沽名钓誉,假仁假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吕布幽幽的吟道。
听闻此话,身后陈宫众人又是惊诧万分。
“你……你是何人?”程昕也瞪大着含泪的杏眼问道。
“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
此时的程昕见面前这浓眉大眼,威风凛凛的汉子,自然是那盖世无双的吕布,可他为何举止言行如此奇异?
而且还能将本应避之不及的黄巾口号随口吟出!
回想那日乱民阵上的吕布,不但给村民分发米粥,还只言片语间便化解了自己多日的谋划,
他言行举止,尽显仁义,深得民心,
与自己以往见识过的凶残匪寇和狠戾军阀全然不同,
程昕心头百感交集。
“我本名……张宁,是天公将军张角的独女!”
这回轮到吕布懵逼了!
卧槽?张角的女儿!
吕布本来以为她就是个黄巾余孽的头头,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怪不得能一呼百应,看来没少遗传那张角的号召力,
“那你为何在此!又有何图谋?!”
听到是反贼之女,陈宫断然高喝。
陈宫虽不是多么忠心汉室,但他出身世家,对于黄巾贼恨之入骨。
陈宫这么一问,把张宁的血性又激了出来,
“你们要杀便杀!我岂是摇尾乞怜之人!”
说着,张口就要咬舌。
吕布反手就又扣住了她的下颌,那张宁如过年的猪般死命挣扎,却毫无用处。
吕布抬眼瞪了一下陈宫,
老子好不容易快套出话了,你急个什么劲儿?
“天公将军死的惨烈,我等虽为汉臣,却对张将军佩服得紧,想那张将军,均田免疫,力主人人平等,实乃造福苍生之大德之人,奈何生不逢时,哎……”
国渊紧跟着开了口。
吕布看着国渊直点头,然后转向了陈宫,
看看人家,看看人家多上道!彩虹屁会不会吹呀?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智迟之人,多学着点!
“我也知今日断不得脱身,”张宁这才恢复平静,含泪幽幽道,
“我父力主人人平等不假,却也是有所私心的……”
“……对!”吕布一众随之点头附和。
“我曾劝他不可被权势蒙蔽,要一心为民,可他总是不听……”
“对!”
“奈何我是女流之辈,无法继承父亲遗志……”
“对!”
“如今我落入你等无耻之人手中,还不如死了算了!”
“对!……不对!”吕布回过神来。
见张宁没说什么关键信息,又要自寻短见,吕布来不及细想,
“啪!”一声脆亮的耳光打在了张宁的小脸上!
这一巴掌,吕布只为阻止张宁咬舌,所以力道不大,但声音不小,
这回,陈宫一众彻底傻了。
大哥!你没事吧?
吕布也顿觉失手,赶忙将张宁扶起,
只见张宁脸颊上五个指头印很是瞩目,
但她眼神恍惚,朝吕布喊了一句:“你敢……”就晕了过去。
“这……这可如何是好?”国渊问道。
“谁打的谁处理呗~”陈宫坏笑道,他还为刚才吕布瞪他那一眼有点记仇。
“大哥!这小女子身材不错,干脆把她……”尹礼捅了吕布一下。
吕布将张宁抱起,正色道:
“此女还有许多事情没有交代,万不可有事,先把送到后院偏房关起来!”
“嗯……”众人点点头。
————
两日后,东莞府衙。
吕布正和陈宫、国渊商议如何应对袁曹之策。
“报!”这时,府衙外一信使跑了进来,“奉高城传来急报!”
陈宫大惊:“莫不是袁曹来袭?!”
却见那信使递出了两封信笺,
吕布接了过来。
“哈哈哈!果不出我所料!”吕布看着信笑道。
“主公,是谁人来信?”陈宫忙问。
“这一封是许昌来的,一封是邺城来的。”
“信中所言何事?”
“曹操非但没怪罪我夺其泰山郡,伤及夏侯惇之事,还奏报天子,说我于东莞平叛有功,封我为青州牧!”
陈宫惊讶:“奉先果然神机妙算!那另外一封呢?”
吕布朝张合笑笑说:“袁绍信中说欲将青州想让,但要我助其破曹!他准备南下了!”
张合难以置信:“主……袁公真是如此说的?”
吕布把袁绍的信笺交到张合手上。
“那主公意欲何为呀?助袁绍攻曹操,还是助曹操打袁绍?”
“公台和子尼,你二位意下如何?”
陈宫道:“依我之见,主公应助袁伐曹!”
“主公可还记得昔日下邳之时?那曹操视我等为眼中钉,若不是主公神勇机谋,我等怕是已然身死下邳!何况,如今我收降臧霸一众,又夺他泰山郡,依那曹操之心性,岂肯善罢甘休,还让天子给主公加封?其必包藏祸心,主公不可轻信!”
吕布点点头看向国渊:“子尼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