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菊大人…… 我对不起您……” 大天狗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欧阳公子喘着粗气,从地上站起来:“阵眼毁了,锁魂阵破了,我们现在可以进天守阁了。”
我们扶起受伤的张玉龙,朝着天守阁走去。天守阁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顶层传来微弱的光芒,显然,九菊一派的首领就在那里。
天守阁的内部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楼梯上布满了黑色的符文,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底传来的刺骨寒意,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着我们的脚踝,想要将我们拖进地狱。墙壁上挂着无数张风干的人脸,眼睛的位置空洞洞的,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九菊一派的罪行。
“小心点,” 欧阳公子压低声音,手里握着一张聚灵符,“九菊一派的首领应该在顶层,他炼了‘血月式神’,需要用百个处子的魂魄才能激活,现在血月还没落下,他应该还在准备。”
我们顺着楼梯往上走,每一层都有诡异的景象 —— 第二层摆满了炼魂的陶罐,里面传来凄厉的哭声;第三层挂着无数具被剥皮的尸体,他们的皮肤被制成了符纸,贴在墙壁上;第四层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上面躺着几个昏迷的少女,显然就是用来献祭的处子。
“这些畜生!” 天师虎气得浑身发抖,从道袍里掏出破邪符贴在少女们的身上,“快把她们救下来,带出去交给村民!”
黄小花和阿部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少女们抱起来,朝着楼下走去。我和欧阳公子、张玉龙则继续朝着顶层走去,顶层的光芒越来越亮,还传来低沉的咒语声,显然,九菊一派的首领正在进行献祭仪式。
顶层的大门是用黑色的木头做的,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血色符文,散发着浓烈的邪气。我们对视一眼,同时冲了上去,我用天蓬尺砸向大门,张玉龙的长剑也同时刺出,“轰隆” 一声,大门被砸开,里面的景象让我们都惊呆了 ——
一个穿着血色长袍的男人坐在祭坛中央,他的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鬼面具,手里拿着一根用婴儿骨头炼制的法杖,周围的地面上画满了血色的符文,七个处子被绑在符文的七个角上,她们的手腕被割开,鲜血顺着符文流淌,汇入祭坛中央的血池里。血池里泛着暗红色的光芒,里面漂浮着无数个痛苦的魂魄,显然就是用来激活血月式神的祭品。
“你们终于来了,” 男人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而冰冷,“我还以为你们要等血月落下才敢来。” 他摘下鬼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我是九菊一派的首领,九菊正男,今天,我要在这里激活血月式神,让整个世界都变成冥界的一部分!”
“你这个疯子!” 张玉龙怒喝一声,长剑朝着他刺去,“用无辜少女的性命炼式神,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九菊正男冷笑一声,法杖一挥,血池里的血液突然化作一道血箭,朝着张玉龙射去:“天谴?我就是天!等血月式神激活,我就是冥界的王!”
我赶紧举起天蓬尺挡住血箭,血箭落在尺身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尺身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坑。欧阳公子趁机朝着绑着少女的木桩冲去,想要砍断绳子,却被九菊正男的法杖挡住,“想救她们?没那么容易!” 法杖上的婴儿骨头发出凄厉的哭声,无数个小鬼魂从骨头里钻出来,朝着欧阳公子扑去。
“这些是被炼化的婴儿魂魄!” 欧阳公子脸色一变,赶紧掏出破邪符扔去,符纸燃烧起来,小鬼魂发出惨叫,瞬间消散,“珊姐,他的魂核在血池里的血玉下面,只要毁掉血玉,他就会失去力量!”
我朝着血池望去,里面果然漂浮着一块红色的玉石,上面刻满了符文,正不断吸收着少女的血液和魂魄。九菊正男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他法杖一挥,血池里的血液突然掀起巨浪,朝着我扑来:“想毁血玉?我要先杀了你!”
巨浪带着无数个魂魄,像是一张巨大的血网,朝着我罩来。我握紧天蓬尺,金光暴涨,“天地无极,破邪灭煞!” 我纵身跃起,天蓬尺朝着血玉砸去,“今天我一定要毁了你这邪物!”
血池方向传来的诵经声如同附骨之疽,顺着夜风钻进耳朵里,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阴冷的邪气,让人太阳穴突突直跳。我们蜷缩在神社后山的枯树丛中,枝叶间漏下的月光被黑色邪气扭曲成诡异的形状,落在布满苔藓的石阶上,映出一个个晃动的鬼影。陈实趴在最前面,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微弱的光,探测仪上代表式神的红点密密麻麻,像泼在纸上的墨汁,而代表献祭节点的绿点,正位于血池中央的祭坛下方,被层层红点包裹。
“玉藻前和大天狗的气息最强,” 欧阳公子盘膝坐在地上,指尖掐诀,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静坐心法术正缓缓修复他受损的灵力,“玉藻前的妖气里带着毒菊香,应该是用毒菊之术炼制过,她的幻术能直接侵入魂魄;大天狗的煞气裹着风刃,之前阿部说过,被他的风刃扫到,连骨头都会被搅碎。” 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夹杂着九菊祭司阴恻恻的呵斥,听得人头皮发麻。
阿部攥着短刀的手青筋暴起,刀刃上还残留着酒吞童子一战的血迹,他盯着血池方向,声音发颤:“是村民的声音…… 九菊一派肯定在逼他们喝下‘缚魂汤’,那东西会把人的魂魄锁在肉身里,献祭时连魂魄带血肉一起被阵法吞噬,比死还痛苦!” 阿雅靠在哥哥身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 她之前亲眼见过缚魂汤的威力,喝下那黑色液体的村民,眼睛会慢慢变成浑浊的灰白色,像失去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