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我不断的喘着粗气,眼睛盯着手里的手机。
在号码拨过去。
手机彩铃从手机扩音器里面传了出来。
但人的想法是会变的,随时都会变,往往是上一秒的想法在下一秒就变了,于是就在手机彩铃响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
我突然按了挂断。
接着我眼神坚定起来,收起手机,转身要开门。
周寿山注意到我的举动,第一时间抓住了我的手腕,目光不解的看着我,不明白刘云樵已经受了刀伤,我现在却突然又要回去。
“你在外面等着我。”
我对着周寿山说道。
周寿山见我这么说,便不再说什么,安静下来:“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用。”
我目光无声的盯着周寿山看了两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别让我强调第二次好吗?”
周寿山看到我的眼神,突然怔住。
但最终周寿山停在了原地,强行控制住自己没有跟上来。
很快。
我重新开门走了进去,并且把门关上了,也看到了刘云樵正坐在沙发上,撕了一块纱布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后腰。
但血还是染红了他的后腰。
刘云樵原本以为我短时间压根不敢开门的,根本没想到我会进来,尤其是我一个人进来,居然将明显身手还不错的周寿山关在了外面。
一时间。
刘云樵居然弄不清我到底是什么意图。
刘云樵拧起眉头对我问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我弄死你?”
我这个时候抬起头,对着刘云樵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这个小人物心里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想要用这条命从你这里讨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刘云樵皱起眉头,他不记得我有什么东西遗落在他这里。
不过他当然是不知道的。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在意他的行为在别人内心留下了怎么的心理阴影?就像一个人突然看见一只蚂蚁,他用棍子逗弄半天,也不会在意蚂蚁在想什么。
但对蚂蚁来说不一样。
蚂蚁只想艹他的亲妈。
不过这些话我肯定是不会对刘云樵说出来的,我对着刘云樵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说道:“是什么就不用跟你说了,但我要你后悔来我这里。”
说到这里后。
我突然步伐汹涌的向刘云樵走了过去!
我其实也知道我不是刘云樵对手,但如果是我靠着周寿山胜之不武的话,我感觉我这辈子心里都会有心魔,所以我在逃出去后。
我又回来了。
我想亲手斩断心里的心魔。
而且刘云樵已经受伤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还不敢从他那里捡回自己的自尊的话,那我这辈子可能都捡不起来了,另外我心里还是有点赌气。
跟那个自从去了燕京就一直没联系过我的女人赌气。
但我不想以灰头土脸,以及狼狈的姿态去跟她赌气。
刘云樵后腰伤的不轻,一直在流血,他也一直在隔着纱布狠狠挤压着伤口,好让伤口流血没那么快,在见到我居然过来,脸色先是一变。
紧接着是大怒。
被冒犯的大怒。
一个低贱的小人物,既然逃走了,就好好的逃走,为什么要敢回来呢?
于是刘云樵二话不说的便起身一棍对着我的脑袋抽了过来,力道之大,甚至仿佛要抽破了空气一样。
我在这个时候也出奇的反应快,在见到刘云樵有所动作的一瞬间,我居然闪避了开来,然后欺身上去,但也就在我闪避的一瞬间。
刘云樵冷笑一声,手中的长棍由自上而下的自抽变成了斜抽。
砰的一声!
我的肩膀重重挨了一棍,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袭来。
但这种剧痛并没有让我后退,反而激发了我的狠劲,我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突然一个垫步冲刺上前,抱住刘云樵的腰便猛地向后撞了过去。
刘云樵本来就是仓促站起,立足不稳,被我这么一撞,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在了沙发上,肋骨一时间仿佛要被撞断似的。
这让刘云樵大怒,提肘摆击我的下巴。
但他刚抬肘,便看到我狞笑的面孔急速在他的瞳孔中放大,下一刻,他眼前一黑,从额头到脸上,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一时间,疼痛难忍,发出惨叫声。
我也差不多。
这是我下意识觉得和刘云樵最公平的地方,我受伤,他也会受伤,而人在剧痛时候,有些人是会感到惊恐,还有些人是会更加激发凶性。
我属于后者。
于是我在听到刘云樵发出惨叫声的时候,心里感觉快意的同时,再次抬头撞了下去,第二次,第三次。
而也就在第三次的时候。
刘云樵彻底的被激怒了,也不再管后腰的刀伤,肾上腺让他爆发出来强大的战斗力,暴戾的摆肘撞击在了我的脸上。
瞬间我便大脑恍惚了一下,直接从他身上翻下去了。
不过这种恍惚让我刻骨铭心,迷迷糊糊中想到了几个月前被刘云樵打休克的屈辱,所以意志力瞬间战胜了本能,让我瞬间清醒。
“操你妈,今天我非要弄死你!”
刘云樵起身摸了一下鼻间流出的血,下一刻捡起跌落沙发旁边的长棍,便是气势狰狞的向我冲来。
刚冲到面前,便抬棍就抽。
我还是和之前的套路一样,想要硬挨一棍和刘云樵拉近距离,但有时候想法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刚冲出去还没两步远。
后背便再次传来重重的一棍。
这一棍直接让我疼的失去身体重心,猛地踉跄了一下。
而刘云樵也没有在原地站着,往后退了一步,手握长棍,眼神如同野兽一样死死的盯着我,他不会再给我近身的机会了。
接着刘云樵眼神一狠,突然一个跨步上前。
但很快,刘云樵手背刺痛了一下,不得不后退,眯起眼睛看我,只见我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手掌死死的握住匕首,青筋暴凸。
匕首向前。
轻轻挥舞。
刚才他便是在欺进的瞬间,被我给用刀在手背上割了一刀,虽然只是雷电火石的接触了一下,但鲜血直流。
我这个时候全身疼痛难忍,但就是不肯退却,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眼神死死的盯着刘云樵,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仿佛多说一句话都会浪费我的精力一般。
外面。
周寿山一直处于不放心的状态中,也明白我为什么会让他留在外面,是因为男人的年少轻狂和桀骜之心,但在听到里面的动静后。
周寿山下意识的要开门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