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来到酒醋面局酿酒坊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宽敞的大院里,一群太监横七竖八地躺着,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小壶美酒,眯着眼,悠然自得地晒着温暖的太阳。他们有的哼着小曲儿,有的相互打趣,日子过得真是有滋有味。
然而,这还不是让朱由校最为气愤的地方。更令他怒火中烧的是,有些太监竟然手持鞭子,对着辛勤劳作的酿酒师傅们呼来喝去,态度极其恶劣,仿佛这些酿酒师傅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他们随意驱使的牲畜一般。
大内二十四监虽然主事者皆为太监,而实际干活的却是那些手脚齐全、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工匠们。而且根据工作的不同,他们有着明确的分工:有为皇室打造精美家具的木匠;有负责酿造香醇美酒的酿酒师;还有技艺精湛的酿醋师等等。能够进入大内,替皇家制造或制作御用物品的工匠,无一不是全国各地手艺最为顶尖的人才,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国宝级人物!
可是,如今朱由校亲眼所见,这些身怀绝技的工匠们不仅要承受身体上来自管事太监的折磨与鞭打,还要忍受精神上的侮辱和压迫。想到此处,朱由校不禁握紧了拳头,自己一时疏忽,忘了还有更多的工匠没有被纳入匠神计划,还这些工匠们一个公平公正的待遇。
“忠贤,朕怎么感觉这些人比朕还舒服呢。”
“老奴知道怎么做了!
来人,全部带下去,杖毙!”
“陛下,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
一群东厂番子迅速进入大院,拉起这些太监就走,随着声音的不断变远变小,大院内就剩下了一群跪在地上的酿酒师们。
朱由校的这番举动犹如一道惊雷炸响,瞬间震撼了整个场面!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尤其是那些酿酒师们,一个个被吓得浑身颤抖不止,面色苍白如纸,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只见朱由校威严地扫视着众人,朗声道:“诸位师傅快快请起!你们皆是本朝酿酒行业之翘楚精英,技艺精湛、经验丰富。然而,这些可恶至极的太监竟然胆敢如此虐待你们,实在是罪大恶极!从今往后,朕决定在所有行业推行‘匠神计划’,根据不同的等级给予相应的福利待遇,如同兵仗局的匠神一般尊贵荣耀。”
一旁的魏忠贤听闻此言,急忙躬身应道:“微臣谨遵圣谕!”紧接着,他转头冲着那些仍跪伏于地,毫无反应的酿酒师们高声喝道:“尔等还不快谢主隆恩?陛下此举乃是彻底改变了你们的卑微出身啊!从此以后,你们再也不是低贱的匠奴了,而是能够享受到与平民同等的优厚待遇。不仅如此,将来你们的子嗣也将有机会涉足各行各业,一展才华抱负,光宗耀祖!此乃陛下对你们的浩荡皇恩,万不可辜负啊!”
酿酒师们终于回过神来,他们兴高采烈的冲朱由校磕头高呼万岁,随后在朱由校的挥手下,他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朱由校找来这群人中的领头人,向其询问起,酿酒的情况。
原来,酒醋面局中有个专门替宫廷酿酒的御酒坊,负责监酿“内法酒”,有名号的就有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金茎露和太禧白等。
而如今酿酒师们正在酿制的是秋露白,看名字就知道,这是高粱、小麦秋收后开始酿制的烈酒,度数大约在40度左右。
朱由校饶有兴致地端详着眼前这些琳琅满目的酿酒工具,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些家伙什儿看上去跟后世农村里常见的那些工具相差无几啊!”然而,他很快便注意到,由于是专门供应给皇室享用的佳酿,所以在其中还是额外增添了诸如豆类等各类精致的添加剂。如此一来,所酿造出来的酒水不仅口感更为醇厚甘美,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当目光扫过那一筐筐堆积如山的高粱和小麦时,一个念头突然如闪电般划过朱由校的脑海——二锅头!这种美酒,以其高度数和独特浓郁的味道而广受北方人喜爱。想到此处,朱由校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连忙唤来负责带领众酿酒师劳作的头儿,并与其展开了一场热烈的交谈。
在你来我往的交流之中,朱由校惊喜地察觉到,当下所掌握的酿酒技艺已然足以成功酿制出二锅头这款美酒。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所知的关于二锅头的酿制之法详细地讲述给这位经验丰富的酿酒师听,并就其中的关键步骤和要点展开了深入且细致的探讨。
经过一番切磋琢磨之后,他们最终得出结论:酿制二锅头的基本流程其实与其他高粱酒并无太大差异,无论是对原材料的前期处理,还是后续漫长的发酵阶段,基本上都遵循着相同的原理和操作规范。唯一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只需针对现有的蒸馏器具略作调整改进,便能如愿以偿地酿造出口感纯正、符合预期的二锅头美酒啦!
有了他的悉心指引,那些经验丰富的酿酒师们如鱼得水般地对原有的二锅头蒸馏器进行了巧妙的改造。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添加各种优质原料,并着手烧制美酒。只见一桶桶清澈甘冽的泉水被缓缓倒入锅中,与精心挑选的上等高粱以及颗粒饱满的大麦相互融合。要知道,这些原材料可非同小可,它们皆是由皇家专门生产并特供使用的,在普通市场上根本无法寻觅到如此顶级的货色。
接下来的数日里,朱由校仿佛着了魔一般,天天都会亲自来到酿酒坊蹲守。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口口大锅,心中满怀着期待。终于,第一锅酒新鲜出炉!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锅纯净如雪的白色液体。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朱由校迫不及待地品尝了一小口。然而,仅仅瞬间之后,他便面色骤变,“呸呸呸”地将口中的酒水尽数吐出。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难怪叫做二锅头啊,这第一锅的酒简直难以下咽,哪里是人能喝的东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