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执聿听到这话,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得意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又被她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不过,”陆恩仪的语气变得认真,“姜御他非常努力。那种对知识的渴望和对科研的投入,非常难得。在很多时候,这份努力,就可以胜过很多人了。”
商执聿的脸色又是一僵。
陆恩仪看着他那副别扭又纠结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她再次伸出手,这次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心,试图将他眉宇间的郁结抚平。
商执聿没有说话,默默地将陆恩仪那只还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握住,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尽管带着醋意,但到家的时候,商执聿还是迅速调整好了情绪。
毕竟,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家庭的温馨氛围不容破坏。
陆景轩十岁生日,应本人要求,没有大办,就家里人在一起,图个清净。
这五年里,陆景轩的身高窜得很快,如今都快到陆恩仪的肩膀了。
他已然是半个小大人,身上透着少年特有的清瘦和挺拔。
而性格也不像小时候那么活泼外向,开始变得内敛孤傲,总是抱着书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陆恩仪当年的影子。
不过,他却完美继承了妈妈的科研天赋,小小年纪便已经获了好几次全国物理竞赛的奖项,是学校里老师们口中下一个天才的预备役。
陆恩仪拿着精美的生日蛋糕推开家门,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饭菜的香气,混合着客厅里孩子们清脆的笑闹声。
她一眼就看到商芯和商意姐弟俩正缠着陆景轩,手舞足蹈地要求哥哥给他们讲作业。
“哥哥,这道数学题的思路我还是不懂嘛!你再讲一遍啦!”商芯扎着可爱的羊角辫,小嘴嘟得老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对啊,哥哥,明明你讲得很清楚了,可我就是转不过弯来。”商意则安静许多,但眼神里的困惑却同样真切。
相对比陆景轩,龙凤胎显然没有哥哥那么早熟,跟普通小孩差不多,活泼好动,但也更容易被各种小烦恼困住。
不过,到底是长大了几岁,不会像刚出生那样嫌弃爸爸了,偶尔还会主动跟商执聿撒娇,这让商执聿常常感叹时光的魔力。
听到开门声,商芯和商意顿时停止了吵闹,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门口。
看到陆恩仪和商执聿两人回来,姐弟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刻变得乖巧不少,蹦蹦跳跳地迎了上来。
“妈妈!爸爸!”商芯一把抱住陆恩仪的腿,小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
商意则拉住商执聿的手,“爸爸,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我们作业都快写完了!”
陆景轩也在这时露出了解脱的表情。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小声嘀咕道:“不懂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他们都不会。”
这时,商衍端着一盘香气四溢的红烧肉从厨房里走出来,笑容温和清朗,与商执聿的深沉内敛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到陆景轩的表情,不禁失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打趣道:“轩轩,你不能觉得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聪明,这叫凡尔赛,知道吗?”
商衍在两年前已经跟沈意修成正果,两人低调完婚,过着恩爱甜蜜的小日子。
沈意现在创办了一个芭蕾舞的学校,经营得有声有色,不凑巧这次刚好带着学生去国外比赛去了,所以没能赶上陆景轩的生日宴。
而他的父亲商鸿也从集团退了下来,现在带着大伯母去各地旅游,享受安逸的退休生活,偶尔回来小住,也让这个家添了不少烟火气。
这顿饭的菜肴大多都是俞清禾亲自做的。
所有人到齐,陆恩仪将蛋糕放到餐桌中央,点燃了蜡烛,柔和的烛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她微笑着,温柔地对陆景轩说:“轩轩,过来许愿吧。”
陆景轩走上前,在蛋糕前站定,他闭上眼睛,小小的身躯在烛光下显得有些神圣。
许愿结束,他睁开眼睛,吹灭了所有蜡烛。
商芯迫不及待地问:“哥哥,你许了什么愿望呀?”
她天真烂漫,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陆景轩一本正经地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哎呀!”商芯有些失望地扁了扁嘴,但很快又被蛋糕的香甜吸引了注意力。
一顿饭在温馨而欢快的氛围中结束。
孩子们吃得心满意足,大人们也聊得其乐融融。
商执聿全程表现得像个模范丈夫和父亲,不时给陆恩仪夹菜,偶尔也会参与到孩子们的讨论中。
陆恩仪也配合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家庭时光。
晚上回到卧室,陆恩仪刚洗完澡,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清新的水汽在她身上萦绕。
商执聿已经等候多时,他立刻像只大狗似的黏糊糊地贴了上来。
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鼻尖轻蹭着她的颈侧,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陆恩仪……”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炙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不轨的心思不言而喻。
手掌在她腰间不安分地游移,试图进一步亲密。
陆恩仪感觉到他逐渐升温的体温,身体微微一僵。
她轻叹一声,无奈又带着些许嫌弃地说:“不行,商总,我还要去书房做实验计划,明天有个报告要准备。”
她轻轻推了推他。
商执聿的动作一顿,不甘心地在她颈侧亲了一口,又在她发间嗅了嗅,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但手臂依然紧紧圈着她的腰,不让她完全脱离自己的怀抱。
“实验计划什么时候不能做?今天可是我们儿子生日,你难道不想跟老公多待一会儿吗?”他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不行,”陆恩仪语气坚定了几分,她知道如果此刻不果断,这位商总定会得寸进尺。
她轻轻掰开他的手,施施然从他怀里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浴袍的衣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好好陪你,嗯?”
陆恩仪说完便径直走向书房,留下了商执聿一个人在床上不上不下,内心里充满了被无情拒绝的苦闷。
最终还是只能长叹一口气,认命地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