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刘老板答应着。
“你抽空帮我给他去送些蒜苔呗，让他也尝尝！”马世英说。
刘老板正想说，这是你送来让我吃的的，凭什么分给他。
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你是想让我帮你去推销蒜苔。”
马世英有点不好意思：“行吗？这个菜特别好吃，蒜苔你切成小段，放点肉炒，搁点酱油和盐，把蒜苔炒到断生就行，这两天才冒头的最好吃，可嫩生了。”
她不管旁的，先一个高帽戴上去，“人家能在大饭店里做厨师，什么新鲜的没见过，肯定懂行。你帮忙跟他说，要的话价钱都好商量。”
刘老板年少时跟发小齐金鹏还有其他几人一起在大饭店后厨做过帮工。
齐金鹏现在是县城里食为先大饭店的主厨，前些日子还约刘老板去他那吃饭。
其他几人有自己开饭店的，也有在别人店里做厨师的。
只有刘老板改了行，都是一起吃苦过来的兄弟，这些年也没断联系。
他笑着答应下来，如此这袋蒜苔他收得心安理得，这新鲜就该他来尝。
马世英挂了电话，马不停蹄的给镇子上几个稍微有点规模的饭店都免费送了三斤蒜苔。
还把院子的地址和电话也学着先前在周昌盛那看到的名片一样，写在硬纸壳上，留给各家饭店的老板，方便他们联系定菜。
第二天中午工人们的饭菜就多加了一道猪肉炒蒜苔。
新抽芽的蒜苔炒到断生，混合了猪肉的香，脆生好吃还有一丝回甘。
工人们大多都没吃过这道菜，只觉新奇。
马世英告诉他们这是应季菜，也就能吃这几天，过了这阵就吃不着了。
大家都觉得好吃，回去又和其他工友说，第二天来吃这道菜的人更多了。
连着三天，田翠芬炒菜的时候都额外多给做了这道炒蒜苔的菜。
有时候是用鲜肉炒，有时候用鸡蛋炒，应季的新鲜菜怎么炒都好吃。
这些蒜苔是李富民一早就去地里拔的，用多少拔多少，很多送到镇子上时还都是带着露珠，新鲜又水灵。
马世英一直在等着刘老板的消息，一连两天没有回信，她的心渐渐沉下去。
镇子上的那几家饭店老板也没人打电话来。
马世英给许胜钢打电话问了他们那边的蒜苔行情，依旧是火爆到供不应求。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将蒜苔拔完去隔壁市卖的时候，刘老板的电话来了。
马世英听完消息，惊喜出声：“你说的是真的？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啥？不过你准备卖多少钱一斤？他们问要是多定点最低能多少？“
“我才问过许胜钢，他那边现在的行情每市斤好品质的两毛五一斤，一般的就两毛钱一斤。我也卖两毛钱一斤咋样？他们定一百斤往上的就按一毛八。”
马世英商量的语气说着，她对刘老板做生意的头脑一向佩服。
“按什么两毛钱，就按两毛五一斤。你这个蒜苔的品质在县城里可是独一份，按你说的定一百斤往上就便宜点，两毛三一斤。”刘老板揉着胃帮她拿主意。
“行，就按你说的办。估摸着也不能一下就定出去那么多。”
马世英答应着，心里打鼓，蒜苔对比其他的蔬菜价格是贵的，估计也没那么多人能买。
“你这可别小瞧人！现在就已经有两家要定一百斤往上的了！你等我信，最好先准备出来个三四百斤。”
刘老板说完就要挂电话。
“这次的事不能让你白忙活，不管你谈下来多少斤，每斤我都按两毛算，额外多卖的钱都给你。”马世英吃惊之余连忙出声。
刘老板沉默一瞬：“不用，你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自己留着吧，我也就是动动嘴皮子，不费事。”
“你帮着劳神费心的，这些都是你应得的。”马世英讪笑回话。
刘老板揉着胃的手顿住，他这两天为了能帮着她多卖些蒜苔，连着喝了两天的大酒。
马世英分钱给他，按说该高兴才是，毕竟在商言商，无利不欢。
刘老板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情突然变得烦闷。
“再说吧，我先去问问他们定多少。”刘老板说完挂上电话。
马世英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刚才他还喜不自胜的样子，怎么一提给钱，反倒像是恼了？
她没功夫细想，上午忙活完，就带着家里人去地里拔蒜苔去了。
秦老四家的晚种了几天，还要过些天才能拔，夫妻俩一起来帮忙。
马世英把蒜苔约莫能卖到两毛钱一斤的事告诉了他们。
秦老四后悔为啥没把那两亩地也种了蒜。
只是一个蒜苔的价就这么多了，要是大蒜下来岂不是能卖更多，可比种小麦挣钱多了。
两家一下午的功夫，就拔了将近四百斤。
虽然累，但看着满满几大麻丝袋子的蒜苔被装好摞在地板车上的情形，脸上都笑开了花。
马世英回到镇上就给刘老板拨电话。
电话接通，刘老板把定出去的数量一一念给她听。
“县政府食堂两百斤，一中食堂两百斤，食为先两百斤，这几家每天五十斤，隔天送一次。董永小吃部三十斤，蕙兰饭馆二十斤......\"
电话放着外音，李富民在旁边拿着笔记下。
大致算了下，足足定出去八百多斤，刨去隔天一送的量，第一次送个三百斤就够了。
刘老板一口气念完，问她：“准备的量够吗？”
“够，这些明天一早就让富民搭车给你送过去。”马世英说。
“明天早上怕来不及，最好今天晚上就送过来。
不用让富民来，你就让线车给我带过来，到时候我让小宋去接，提前给各家送过去。”
小宋是在刘老板店里帮着干活的小伙子，手脚麻利又机灵。
刘老板继续安排：“你把蒜苔按照我说的斤数分好，在外面写上名字，这样好分辨，不容易送错。
几个小饭店的都能给现钱，大食堂的得等着月底一起结，你看看能不能等。”
马世英答应着：“钱不着急，他们给的先放你那。就按你说的办，让小宋帮我去送货，我额外给他一份钱。”
“行。你把蒜苔送到线车上了给我挂个电话，我让小宋去接。”
两人挂了电话，马世英准备去前街卖粮油的那借个台称回来。
才出院门，就碰上两个人正探头往院子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