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在看什么？”
周文昌本来在送客人，转头就看见周文杬靠在门外。
他跟了过来，顺着周文杬的目光看去，除了一架架马车，好像也没有其他东西。
“没什么，”周文杬随意地舒张了一下胳膊，举过头顶：
“三哥怎么回去？”
“还能怎么回？坐马车回呗。你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等其他人都走了再走？”
周文杬瞥了眼院内，无所谓地笑笑：
“没必要，大哥家里那么多下人总不能是吃白饭的。
三哥要想等也没事，我先走了，今晚酒喝的有点多精神不好。”
“……行。”周文昌奇怪地看了周文杬一眼，也没看出他哪里像是喝多的样子。
————
钟宁刚坐下，季尘就靠到她肩膀上，依恋地蹭了蹭。
钟宁给他倒了水：
“喝吧，能舒服一点。今晚怎么样啊？有人欺负你吗？”
季尘抿了一口茶水，双手抱住钟宁的腰，头就靠在她的腿上，低声“嗯”了下。
“我就知道！”钟宁愤愤道：
“是不是都给你劝酒？这些狗东西！
还好酒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你肯定要出事！
我怎么跟你说的，能不去尽量别去，实在不行就装病，他周文清还能上门看你是不是真病了？
今天这些人绝对也是他安排的。
他搞再多事有什么用？皇上现在最不喜欢的儿子估计就是他了，还在那拽呢！”
想到外面还坐着小李，钟宁把声音放小了很多，在季尘耳边悄咪咪道：
“我告诉你，其实陛下不喜欢大皇子，也不喜欢贵妃。
让她当贵妃不过是因为她娘家那边功高。
他们一家子要是老老实实的还好，要是奢求太多，陛下第一个不会饶了他们！
这天下姓的是周……”
【反正他喝多了，我剧透一点也没关系吧？他明天应该也记不得。】
“其实周文杬真是捡漏了！
要不是大皇子狼子野心，周文昌又是个究极恋爱脑，陛下怕以后会出现女子干政的情况，加上其他几个皇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皇上实在没办法选周文杬。”
季尘眼神迷蒙地看向钟宁：
“那夫人希望我去讨好五皇子吗？”
“哎呀，你居然听懂了？”钟宁有些惊讶，果然聪明人喝多了脑子转的也还是很快。
不过，她伸出两只手夹住季尘的脸，给他瘦削的脸都挤出嘟嘟肉来了：
“谁让你去讨好他了？
他这种人精你越是殷勤他越是疑心，他喜欢谋算别人，可不愿意被别人谋算。”
“那你觉得五皇子人如何？”
钟宁没感觉到季尘说话的语气温和柔软了很多，她只顾着蹂躏季尘光滑连毛孔都看不见的脸蛋。
“如何？嗯……”钟宁略微思索一会，十分公正道：
“除了有些不正经以外，人还是不错的。
起码他没伤害过咱们，和他保持这样的关系对你未来也好。”
“那对夫人……”季尘话说到一半又停住。
“嗯？你说什么？”钟宁低下头问。
季尘摇了摇头：“没……”
“哦，嗯？？？”钟宁突然凑近季尘唇边嗅了嗅。
她的呼吸那么近，季尘睁开眼就能看到她长长的睫羽，卷曲在自己面前，像一只刚刚破茧的蝶，柔软轻颤。
“怎……怎么了？”
明明是朝夕相处很多年的夫妻，季尘在这一刻还是心跳不受控的加速，手落在膝盖上，将衣服攥皱。
“好奇怪？你的嘴边好像没有酒味。”
这下季尘真的是身子一僵了，一方面怕被钟宁识破，一方面想着自己刚刚吃完饭，虽然刚才用茶水漱了口，但还是怕会影响自己在宁儿心里的印象。
“你不会是喝多了吐了吧？还是我闻错了？”
钟宁纠结的又嗅了两下，最后一脸怀疑地，柳眉倒竖地看向季尘：
“你不会骗我了吧？”
然后她发现，对方居然睡着了……睡着了？
“季尘？季尘？”钟宁拍了拍季尘的脸，发现对方睫毛都不带动一下的。
“哇，这是真喝多了，都累成这样了。哎！下次不让他去这种场合了。”
钟宁将手落在季尘的脸颊上，感觉着他微微有些发烫的脸蛋，心想他应该还是喝多了。
季尘：……其实是羞愧的。
等到了地方，钟宁喊了声外面的小李：
“过来陪我一起把大人扶下去吧？”
“好嘞夫人！”
小李刚要上来，季尘悠悠转醒，一脸茫然地看向车帘外：
“呃……天，天亮了吗？”
“什么天亮了？是到家了。小李你还是来搭把手吧，别叫他喝多了走不稳摔了。”
“好！”
小李将季尘一只手拉到自己肩膀上：
“大人您多往我这里靠一靠，夫人力气小些背不动你。”
季尘：……
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半趴在小李身上，其实大部分力气都用在两个人不要真贴到一起。
钟宁护着季尘，刚进院子就安排丫鬟烧点水，她一头钻进厨房给季尘熬醒酒汤。
季尘有心开口说明自己没有喝酒，可想到钟宁肯定会气的一阵狂风骤雨骂过来。
骂他倒是其次，主要是宁儿自己会气坏，后面可能还会好几天不让他一起睡……
季尘在心里打了个冷颤，下次绝对不干这种事了。
钟宁在厨房熬醒酒汤，季尘就装着还神志不清的样子硬要去烧火。
喝完醒酒汤，季尘又靠在钟宁身边好一会儿才渐渐变回神思清明的样子。
“夫人水烧好了，已经送到浴房了。”
“好！红梅你辛苦了，先去睡觉吧。”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红梅应该做的，夫人和大人，你们也早点睡。”
“嗯呢！”
钟宁将目光转向季尘：
“走吧，去洗澡。”
季尘点了点头，他眼神清明地看向钟宁：
“夫人辛苦了，先去洗洗睡吧，我自己沐浴就行。”
钟宁瞪他：
“那肯定你自己洗啊！你还指望我给你洗？
不过你刚醒酒以防万一，我还是在你旁边看着点。
万一酒劲儿又上来，掉浴桶里怎么办？”
“不会的……”
季尘刚醒解释，就被钟宁恶狠狠地打断：
“什么不会的？你还说今天吃饭不会有事呢！不还是被灌醉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幸好那地方人多，要是人少，你被人捡走了你都不知道。
一个不小心，容易菊花残满地伤的！”
季尘：？？？
钟宁：“额呵呵，扯远了，赶紧的去洗澡吧。我陪你！”
最后季尘只能在钟宁认真的目光注视里，认真又艰难地洗完了这个澡。
钟宁原本只是抱着负责任的态度看着季尘洗浴，结果看着看着就被男色吸引。
【谁懂啊！这种雪白肉～体被水汽蒸腾，逐渐染上粉红，还有一颗颗水珠落在脸颊上、锁骨上的感觉！！！真的！太是那个了吧！】
钟宁目光忍不住游啊游荡啊荡，落到水面往下，然后睁大眼睛：
“咦？！你不是喝多了？怎么还这么精神！”
季尘目光灼灼地看向钟宁：
“夫人，我和你说过了我酒已经醒了。时间不早了，夫人跟我一起洗吧，也好早些休息。”
“不要不要！婉拒了哈！”
钟宁一路小跑出去【肠衣都没泡呢！这时候容易出事！果然，美色误人啊！】
一门之隔，季尘微微扬起唇角。
还好，自己这些年容貌保持的好，还能这样吸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