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了？”
程宝珠不明所以看向门外的方向。
就见两个侍卫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走进来。
直到大夫伸出手按向她的手腕，程宝珠这才回过神，激动地就要抽回手：
“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病，给我把什么脉？文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文清没有说话，而是看了老大夫一眼。
老大夫摇了摇头，他神情这才缓和了些。
“母妃说了，不想咱们俩还没有成亲，就传出不好听的事情来。”
“不好听的事？什么不好听的事？你担心我怀孕了？”
“嗯。你我二人成婚前就有孩子总不是什么好事。”
周文清又自顾自地续了一杯酒，问老大夫：
“程姑娘身体如何？可还健康？”
“很健康，就是有些郁气在心，平时还是要多多调节情绪，微臣也可以开些安神静心的药汤给她。”
“开吧。对了，再开两副避子汤。”周文清淡道。
大夫闻言有些尴尬地把头低的更厉害：
“是，殿下。”
避子汤……
程宝珠不敢置信地看向周文清：
“你担心我怀孕，还给我开避子汤？
你不想承担我怀孕的结果，还要跟我婚前做那种事！
周文清，你有没有为我的身体考虑？”
程宝珠觉得实在荒谬，是药三分毒，避子汤喝多了她要是怀不上了怎么办？
搁现代，你男的怕担责，你就老老实实做避孕措施，凭什么让女的吃避孕药承担风险？
周文清缓缓放下酒杯，杯底碰撞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程姑娘，”他看向程宝珠的眼神十分冷漠，像看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本王的姓名？不觉得僭越吗？”
“我们俩马上就是夫妻了。”程宝珠大呼。
周文清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是夫妻又如何？嗯？
便是夫妻，本王也是大皇子，你在本王面前也只能自称妾，喊本王也只能尊称一声殿下！
你不会以为你是大皇子妃就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了吧？说到底你这个大皇子妃怎么来的你心里有数！
若是当初的你，本王还能容忍你任性一两次，可你如今有什么任性的资格？你不过是个三品的女儿！连本王的侧妃都比不上！
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老老实实跟在我后面，以后我顺顺利利当上皇上，自会让你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你要是还像今日和以前那样犯蠢，毁了我的前程！你就等着吧！皇子妃的位置你德不配位，总有配的人！”
“你……你……”
周文清一番话说的程宝珠遍体生寒，她本来满心欢喜地出来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周文清吃的酒足饭饱，程宝珠却连一口都吃不下。
便是如此，等他吃完饭在店里随便定下一间房，她还要跟从在他身后。
夜色降临，周文清穿上衣服。
程宝珠躺在床上：“你去哪里？”
“店里的床单被褥太过粗糙，本王回府里睡，你若是想留在这里便继续留，”周文清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
“别忘了喝避子汤。”
等门关上，程宝珠气愤地将枕头被子全都丢到地上。
“你拿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支！甚至连避子汤都让我自己去煮了喝！周文清！你个王八蛋！混蛋！贱人！该死的东西！”
她的破口大骂周文清自然听不到。
直到这时，程宝珠才知道自己踩进了多么大的一个坑里。
一想到未来几十年都要和这种男人过她就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一步？为什么？
她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眼角不断有清泪划过。
她脑海里跑过一幕幕场景，都是曾经发生过的。
当她想到钟宁时，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床单。
是啊！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今日受这种屈辱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我？
钟宁！你不要以为我输了！
我是皇子妃！我还是高你无数等！
你等着！
等周文清上位的那天，等我当上皇后的那天！
你和你的夫君，你的家人一个都别想跑！
你给我等着！
————
“阿秋！”
洗完澡，钟宁乖乖坐在床边让季尘给她擦头发，她则在那闲着没事看话本，看到一半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季尘拿开挡在二人之间的书本：
“可是因为今日回来的晚了吹了风？”
“应该不是，”钟宁拿手挡着鼻子：
“快给我拿个帕子来，我流鼻涕了！”
季尘取过帕子，拿开钟宁的手，将帕子覆在她的鼻尖：
“擤吧，没事！”
“有事！我自己来，我还要形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