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肩头喷涌而出，李洪涛闷哼一声，身形被巨力震退数丈，脚尖在地面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他咬牙稳住身形，右手一翻，长剑横扫而出，逼退那道黑影。
“血光……是血煞魔君的手段！”灵虚道人急声提醒，手中法诀迅速结印，一道青色符文打入李洪涛体内，为他稳住伤势。
李洪涛眼神冰冷，左手轻抚古符，金色纹路再次浮现，伤口处的血流渐渐止住。他抬头望去，战场中央的黑雾越发浓重，隐约可见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缓缓成形。
“所有人，列阵防守！”李洪涛声音低沉却坚定，挥手间，古符光芒大作，将己方阵营笼罩其中。
敌军并未追击，而是悄然后撤，仿佛在等待什么。而那团黑雾中，隐隐传来低沉的呢喃声，如同远古魔神苏醒前的呓语。
风逸尘飞掠至李洪涛身旁，低声问道：“你还能撑多久？”
“能撑。”李洪涛目光如炬，“但我们得守住这里，等他们露出破绽。”
——
战斗进入短暂的僵持期，联盟众人迅速调整阵型，依托地形构筑防线。杨娜与李丽娟分别带队，占据两侧高地，以备随时策应中军。云千羽盘旋高空，龙族血脉让他能够第一时间察觉敌人动向。铁狂虎则带领兽族战士组成第一道防线，抵挡可能袭来的冲锋。
李洪涛站在阵前，古符悬浮于掌心之上，金色光辉流转不息。他闭上眼，感知着战场的变化。
“他们在等。”玄苍长老走到他身边，语气凝重，“刚才那一击只是试探，真正的进攻还没开始。”
“我知道。”李洪涛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冷静，“他们想让我们先乱了阵脚。”
就在这时，黑雾深处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嘶吼，紧接着，无数黑影从雾中窜出，直扑联盟阵地！
“来了！”铁狂虎怒吼一声，双拳紧握，妖气暴涨，迎面撞向冲来的敌人。
李洪涛手中长剑一挥，古符之力化作金色屏障，挡下第一波攻势。然而这次的攻击明显不同于之前，那些黑影速度极快，且带着诡异的气息，竟能穿透屏障，在阵中制造混乱。
“是魔魂！”月灵萱惊呼，“他们把死者的灵魂炼成了兵器！”
“这些家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杨娜冷声道，手中寒光一闪，一剑斩碎一头扑来的魔魂。
李洪涛没有多言，而是迅速做出判断：“所有人，不要恋战，守住各自区域，等待我下一步指令。”
“明白！”众人齐声回应。
——
战斗持续了整整半日，敌人虽未突破防线，但攻势一波接一波，几乎不曾停歇。联盟众人虽然拼尽全力防守，但也逐渐显露出疲态。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丽娟抹去嘴角血迹，喘着气回到李洪涛身边，“我们的体力在下降，敌人的数量却似乎无穷无尽。”
“他们是在消耗我们。”李洪涛目光微沉，“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弱点。”
“问题是，我们根本看不清那黑黑雾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风逸尘皱眉，“它像是某种古老的禁术，连我的灵识都无法探入。”
“那就只能靠观察。”李洪涛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战场，“看看他们每次进攻的方式、节奏、力量变化……一定有规律。”
几人迅速分工，开始记录敌人的行动模式。
几个时辰过去，李洪涛终于发现了端倪：每一次敌人的进攻，都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出现短暂的停顿，而那团黑雾也会随之收缩一次。
“他们在维持某种循环的力量。”李洪涛低声道，“每一次收缩，都是他们重新凝聚能量的过程。”
“也就是说，他们并非无限进攻？”杨娜眼中闪过一抹希望。
“没错。”李洪涛点头，“只要我们能在他们能量最弱的时候发起反击，就能打乱他们的节奏。”
“可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弱的时候？”铁狂虎问道。
“我会感应古符的变化。”李洪涛看着掌中的古符，“它一直在和那股力量共鸣，我能感觉到它的波动。”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联盟众人咬牙坚持，尽管伤亡不断增加，但他们始终未曾溃散。
终于，在又一次黑雾收缩的瞬间，古符骤然震动，李洪涛立刻抓住机会。
“就是现在！”他猛然起身，高声下令，“所有人，集中火力，给我狠狠砸进那片黑雾！”
命令传达下去，联盟成员纷纷调动剩余力量，各种神通、法宝齐齐轰向黑雾。
轰隆巨响中，黑雾剧烈翻腾，发出尖锐的嘶鸣声，仿佛遭受重创。
“有效果！”云千羽兴奋地大喊，龙焰再度喷涌而出，直击黑雾核心。
可就在众人以为即将取得突破之时，黑雾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反噬之力，将所有攻击尽数弹回！
“小心！”李洪涛大喝一声，古符光芒暴涨，形成护盾挡住冲击波。
“看来他们还没到极限。”风逸尘苦笑，“不过至少证明我们找对了方向。”
“方向对了就行。”李洪涛擦去额头的汗水，目光依旧坚定，“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守，继续观察，直到他们露出真正的破绽。”
“你打算一直这么耗下去？”杨娜问。
“不。”李洪涛摇头，“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等到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无力再战的时候……那就是我们真正出手的时刻。”
——
夜幕降临，战场陷入短暂的平静。
李洪涛站在阵前，望着那团依旧翻滚不止的黑雾，心中却无比清晰。
“他们在等黎明。”
他知道，敌人不会永远拖延，他们一定会在天亮前发动最后的总攻。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那一刻，彻底扭转战局。
“所有人，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最终一战。”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同伴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下一刻，黑雾深处忽然传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你以为，你能撑到那个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