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望着杨娜消失的方向，心里那根弦绷得死紧。
她走得太轻巧了，仿佛刚才那一战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儿戏。可我知道，不是的。
她的语气里藏着东西，像是某种警告，又像是一种……试探？
“你没事吧？”李丽娟快步走过来，递给我一块布巾让我擦汗。
我接过布巾，抹了把脸，摇摇头：“我没事。”
“刚才真的很厉害。”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掌握符文的力量。”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苦笑，“可能……是被逼出来的吧。”
李丽娟轻轻一笑：“你总是这样，越是压力大，越能爆发。”
我正要回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高声喊着什么，声音里带着兴奋和震惊。
“怎么了？”我皱眉。
“好像是天机门那边出了事。”一个族人跑过来，脸色发白，“听说……有人在试炼场上挑战失败，受了重伤。”
“试炼场？”我心头一动，“是不是杨娜？”
那人摇头：“不清楚，只知道是天机门的人。”
我跟李丽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疑惑。
杨娜刚离开，这边就出事，不会那么巧吧？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往试炼场方向走去。
李丽娟赶紧跟上：“你要干嘛？”
“去看看。”我说，“她刚才那句话，我觉得不简单。”
试炼场设在部落西侧的一片空地上，平时是用来测试修行者实力的地方。这里布置了各种机关和符阵，只有真正掌握力量的人才能通过考验。
等我们赶到时，已经围了好多人。
中央处，一名白衣青年倒在地上，胸口一片焦黑，气息微弱，显然是被强大的符文能量击伤。
而站在他对面的，正是杨娜。
她依旧一身白衣，神情冷淡，仿佛刚才那一击只是随手为之。
“你们天机门，就这么点本事？”她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名受伤的青年咬牙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跪倒在地。
“你……你根本不是天机门的人！”他喘着气怒吼，“你到底是谁？！”
杨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觉得呢？”
我站在人群外，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对劲。
杨娜明明是天机门的天才弟子，怎么可能出手打伤同门？而且，她说的那句话——
“你以为你赢了？这只是开始。”
难道……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心跳猛地加快。
这时，杨娜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反而带着一种审视，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被猎杀的野兽。
我下意识往前一步，直接走进了人群中央。
“够了吧。”我开口打断现场的气氛，“欺负自己人很爽？”
杨娜微微挑眉：“关你什么事？”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个废物吗？”我冷笑，“现在倒是管起别人的事来了。”
她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倒是挺有胆量。”
“我就是好奇。”我盯着她，“你到底是不是天机门的人？”
周围人顿时哗然。
“什么意思？”
“杨娜不是天机门的天才弟子吗？”
“别乱说话啊！”
杨娜却没生气，反而笑了：“你想太多了。”
“是吗？”我不退反进，“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动手？还有，你说‘这只是开始’，是什么意思？”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向前一步，抬手朝我挥来。
一道银白色的符光闪过，空气中瞬间凝结出一层薄霜。
我本能地后退，同时调动体内的古符之力，在身前形成一道护盾。
“砰！”
符光撞在护盾上，爆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我手臂发麻。
人群惊呼连连，不少人吓得往后退。
杨娜看着我，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异色。
“有点意思。”她低声说。
我没理她，而是趁势将体内古符之力彻底释放出来。
符牌在我掌心亮起，青光流转，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炽热。
“既然你想玩，那就陪你玩到底。”我冷冷地说。
下一秒，我猛然挥手，一道巨大的符印轰然成型，直冲杨娜而去！
她眼神一冷，手中也迅速结印，一道冰蓝色的屏障升起，挡住了我的攻击。
“轰！”
两股力量相撞，整个试炼场都被震动了一下，地面裂开数道缝隙，尘土飞扬。
人群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我趁势再进一步，符印接连打出，一道比一道凌厉！
杨娜终于不再从容，身形不断闪避，偶尔用符术抵挡，但明显有些吃力。
“你什么时候……掌握了这么强的符文之力？”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不配问我这个。”我冷冷回应，手中符印再次凝聚，这一次，是古符中记载的“炎龙印”！
一条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龙形符文在空中盘旋，张口便是烈焰滔天。
杨娜脸色终于变了。
她双手快速结印，试图召唤更强的防御符阵，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炎龙狠狠撞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白衣染上了灰尘和血迹。
全场死寂。
没人敢说话。
杨娜缓缓爬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她没有愤怒，也没有羞辱，反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如此……”她低声喃喃，“难怪你会被选中。”
我愣住：“你说什么？”
她没回答，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转身离去。
“等等！”我追上去，“你还没解释刚才的话！”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她轻声道，“但在此之前……小心你自己。”
说完，她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的语气太奇怪了，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愿多说。
“她到底是谁？”我低声问。
李丽娟走到我身边，轻声说：“不管她是谁，至少现在，她对你没有恶意。”
我点点头，但心里总觉得不安。
这场战斗，或许只是个开始。
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嘲讽的“废物”了。
我握紧手中的符牌，眼神坚定。
接下来的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