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兔崽子，你不爱这皇位，朕偏要你坐稳它！”
想起嬴牧方才说要“好好休息”，嬴政心中颇感不悦。
他摇摇头，拾起奏折继续批阅。
第二场朝会。
文武百官觐见始皇嬴政后，皆战战兢兢地立于两旁。
经历昨日之事，他们不知今日圣上将降何等雷霆之怒，又会有几人遭殃。
尤其支持胡亥的官员，此刻更是忐忑不安。
然而嬴政只是环顾群臣一眼，便开口：“御史冯劫。”
“臣在！”
冯劫急忙出列。
“宣诏。”
“遵旨！”
冯劫快步登台，接过嬴政手中的诏书。
“诏曰：中车府令赵高、公子胡亥图谋反叛弑君，现暂拘于咸阳大牢，交由廷尉审理。”
冯劫念完此诏，底下群臣长舒一口气。
看来，圣上仅追究赵高和胡亥，未牵连他人。
“诏曰：安国君嬴牧发现煤矿，筑煤城，北伐匈奴，开疆拓土，功勋卓着，自今日起，立安国君嬴牧为储君，即太子！”
听闻此诏，李斯、王翦等人面露喜色。
嬴牧却苦笑一声，摇头叹息。
“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即便不愿，此诏既下，他也只能接受。
“参见太子殿下！”
见嬴牧领旨，众臣齐齐下跪行礼。
“诸位平身。”
嬴牧扫视众人，淡然说道。
“嬴牧，来朕身旁。”嬴政含笑示意。
这小子不是抵触吗？
朕今日偏要你监朝理政，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嬴牧无奈，只好移步至嬴政身旁坐下。
\"议程开始吧。\"
\"启禀陛下，齐鲁及燕郡民间近日流传了一些议论。\"
\"哦？讲来听听。\"
嬴政疑惑问道。
齐鲁之地向来尊崇儒学，又聚集不少六国残余势力与反秦人士，因此这类言论屡见不鲜。嬴政对此已习以为常，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他通常不予理会。
\"陛下，流言的大致意思是说您以严刑峻法威慑天下，使百姓因惧怕而不敢直言忠心，您听不到批评反而日益骄纵，臣子们也因畏惧而阿谀奉承。秦国法律严苛，不合规者即刻处死，这种贪 ** 势的行为无法寻得仙药。\"
\"竟有这样的说法！\"
朝堂众臣闻言愤慨不已。这段话不仅对皇帝有所指责，更是对秦法的轻蔑。秦国以法治国多年，日益强盛，吞并六国统一全国，怎能容忍这般诋毁？
\"太子有何见解？\"
嬴政虽愤怒，却想听听太子赢牧的看法。
赢牧浅笑回应：\"父皇，诸位大人，秦法的确严厉。但法律是用来惩治违法之徒，从未苛待安分守己的百姓。依我之见，散布此言之人意在 ** 六国旧部谋反之心。\"
\"我大秦应彻查此事，严加惩处！\"
听完赢牧的话，嬴政点头赞许。处置方式虽稍显宽容，但也算恰当。
\"另外，通知齐鲁与燕郡的郡守，从今日起，凡传播谣言者按叛逆论处，活埋示众！若有相关书籍，全部焚毁！\"
赢牧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历史记载中的焚书坑儒大概就是这样吧。既然那些顽固的儒生不愿融入秦国，不如借此机会彻底清除隐患！
\"这...\"
赢牧的话令群臣震惊，也让嬴政重新审视这个儿子。先前他认为赢牧过于仁慈，认为应以雷霆手段压制流言。如今看来，这位太子比自己还要果断狠辣。
然而...
嬴政是个聪慧之人，稍作思索便明白了赢牧的意图。
“依太子所言，立刻拟旨！”他果断说道。
“诺！”
冯劫颤声领命。
“还有别的事务吗？”
处置完此事，嬴政继续询问。
群臣默然。
“散朝吧。”
见无人回应，嬴政说道。
太子府。
昔日的安国君府已换新牌匾。
赢牧回府时，门前已聚集不少朝臣与咸阳权贵。
“太子！”
“恭迎太子！”
“祝贺太子！”
众人见车驾至，纷纷上前问候。
赢牧眉头微皱。
这正是他厌恶之事——迎来送往。
“安……太子！”
樊哙快步而来，激动喊道。
作为太子近卫兼府中管事，樊哙亦成了众人攀附目标。
无奈他是粗人，和赢牧一样厌倦这些应酬。
如今赢牧未归，众人围着他不放，急得他团团转。
幸而赢牧回来，他总算松了口气。
“诸位，府中尚有要事需处理，诸位先行回罢，日后本宫定会设宴款待各位！”
迫于无奈，赢牧只得如此答复。
“太子客气，我等告辞！”
众人拱手作别，渐渐散去。
“太子殿下。”
刚要入府的赢牧听见身后传来柔美的女音。
“你是？”
转身看向身后的贵妇，容貌秀丽，赢牧疑惑发问。
“妾身姓清，自巴蜀而来。”
巴寡妇清？
“原来是夫人，请进。”
打量一番巴寡妇清，赢牧心下有数。
难怪后世称她为始皇时代四大**之一，确有几分姿容。
“多谢太子。”
巴寡妇清浅笑致意，优雅入府。
厅内。
巴寡妇清轻啜一口茶，说道：“妾身初到之时，太子尚为安国君，不曾想抵咸阳后，太子已登此位。”
“仓促间无暇备厚礼，仅此箕子国所得之老参，望太子莫要见怪。”
言毕，她示意侍者打开锦盒。
赢牧略一扫视，心中微惊。
这株人参已有近五百年历史，堪称稀世珍宝。
纯正的野生人参能活到五百年，其价值难以估量。
\"夫人有心了。\"
\"樊哙。\"
得胜牧示意后，樊哙快步上前，恭敬地接过锦盒。
\"夫人，礼物我已收下，接下来咱们该谈正事了吧。\"
巴寡妇清闻言，眸光微弯，嘴角含笑：\"殿下果然率直，那我也开门见山。\"
\"听闻殿下在煤城开采矿产，我想问问，煤矿储量如何？\"
嬴牧轻笑着竖起两根手指：\"足够开采二十年。\"
\"二十年！？\"
巴寡妇清惊讶得微微张口。
\"夫人是否想与秦国联手？\"
嬴牧并未直接回应合作事宜，而是表明煤矿属于秦国，希望巴寡妇清莫存他念。
\"清正是为此而来。\"
\"我家族世代采掘丹砂矿，对矿业颇有心得，殿下……\"
\"夫人的格局似乎仅限于此？\"嬴牧突然打断。
巴寡妇清颇感意外。
格局？
\"殿下此话怎讲？清尚不明。\"
嬴牧淡然一笑：\"夫人乃商人，商者逐利，天下能获利之事多矣，煤矿不过是沧海一粟。\"
巴寡妇清秀眉微蹙。
她总觉得陷入某种陷阱，却又不知何处不对。
\"恳请殿下明示。\"
此言之后，嬴牧所述彻底颠覆了巴寡妇清的认知。
大月氏的珠宝、美玉，乌兹国的玛瑙琉璃，各国的葡萄、石榴、美酒。
楼兰的黄金饰品，精绝的美酒等，令巴寡妇清叹为观止。
天下！
巴寡妇清一向自负见多识广，此刻方知自己的认知多么浅薄。
\"殿下学识渊博，清深感不如。\"
\"殿下，您告知这一切意欲何为？\"
嬴牧浅笑：\"我愿与夫人携手，将事业拓展至全球！\"
\"事业，全球……\"
这些词语虽陌生，巴寡妇清却明白了嬴牧的意图。
\"殿下以为如何合作？\"
至此，巴寡妇清完全没了主张。
\"简单，生意归秦国所有，利润五成上缴国库，剩下五成中，我们双方各占两成，余下一成用于拓展市场。\"
\"两成收益？\"
巴寡妇清有些迟疑。在她看来，两成似乎太少。
\"夫人，这两成的收益绝不低于您巴蜀家族多年来积累的财富！\"
嬴牧信心满满地说。
巴寡妇清顿时震惊了！
\"这……太子殿下。\"
巴寡妇清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深吸一口气道：\"太子殿下，清需要时间考虑，您所说的事情太过惊人！\"
嬴牧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
\"无妨，乌氏倮前阵子也联系过我，改日我会再去与他商谈。\"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对话会更直接一些。\"
嬴牧边说边站起身：\"夫人若无意追求更大的目标，我也不会勉强。\"
说着，他拿起身旁的五百年党参。
\"无功不受禄，合作不成，这株人参就还给您了。\"
巴寡妇清听后，脸色微变。
随即展颜一笑：\"太子何必如此？\"
\"清并未拒绝合作。\"
\"太子，我在巴蜀听说咸阳的美食天下闻名，美酒更是数不胜数，现在已到午时，太子不如赏脸，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嬴牧淡然一笑，放下手中的锦盒。
他知道，巴寡妇清是想借饮酒之机多考虑一阵，同时试图从他这里获得更多消息。
不过这没关系。
嬴牧相信，能掌控巴蜀丹砂矿，又涉足煤矿的巴寡妇清肯定抵挡不住这样的 ** 。
\"也好，不过这次要由夫人做东。\"
\"我没有钱。\"
嬴牧坦率得很，毫无羞涩之意。
巴寡妇清闻言，当场惊讶。
堂堂秦国太子竟然要我一个小女子请客，还明目张胆地说自己没钱？
\"太子开玩笑了，理应由我来请。\"
说着，他做手势邀请嬴牧先行。
两人并肩走向街边，随意选了一家酒馆进去。
其实嬴牧并不喜欢秦朝的菜肴。
确切地说，他对古代的饮食不太适应。
那些号称山珍海味、龙肝凤胆的佳肴在他眼中并无差别。
秦地的烹饪手法简单至极，唯有蒸、炖、烤三种，调料也仅限于酸、甜、咸、辣、苦五味。
提起苦味，嬴牧心中满是疑惑。秦人竟有不少偏爱苦食，这习惯他始终未能理解。
系统，下次若能觉醒，希望赐予我一位神级厨师。这种生活技能何乐而不为？
嬴牧心中暗笑，若真拥有绝世厨艺，他定要在咸阳开设餐馆，让大秦百姓见识真正的美味。
\"太子。\"
巴清备好酒菜，见嬴牧陷入沉思，轻声唤道：\"太子，这是我从巴蜀带来的美酒，愿您品尝。\"
\"好。\"嬴牧淡然回应。
古时酒液清淡，酒精度不亚于现代啤酒，或许稍高些。
两人闲聊间，菜肴已摆满桌面。
\"太子，此酒献给您。\"
巴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尽显飒爽风姿。
\"夫人豪迈。\"嬴牧亦干杯。
\"太子适才提及之事，我思索良久，仍有一处不解。\"
\"何事？\"
巴清犹豫片刻后发问：\"太子年方弱冠，如何知晓天下之事？据我所知，大秦乃至七国遗册均未记载公子所述之国与风土特产。\"
嬴牧闻言轻笑。
\"夫人之见过于局限。就以我大秦为例，夫人对它了解几何？\"
\"有一部《齐民要术》，专论农耕林木，夫人是否读过？\"
一番话让巴清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