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庭中,冒顿单于正与群臣纵情欢饮。席间,众人笑语喧哗,仿佛忘记了平日的忧愁。“秦始皇终于去了,活那么久已是他的福分!”冒顿单于端起酒杯说道,“如今他一走,整个中原再无人能继承其位置。”
“那位年轻的公子扶苏,虽有些许才能,但在两国交战之时,恐怕难以应对复杂局势。”另一位老臣附和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称是,似乎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冒顿单于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角的残渍。“自那次战败以来,我还从未如此畅快过。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我们便可彻底摆脱困境!”
此言一出,群臣立刻响应:“大王英明!中原富饶无比,若能将其纳入版图,必能开创千秋基业!”众人越说越兴奋,甚至有人提议即刻发兵攻打秦国。
然而,当有人提出具体的行动计划时,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的确,虽然秦始皇已逝,但秦军依然强大,尤其是那支由名将蒙恬率领的精锐部队,实力不容小觑。贸然行动不仅可能无法取胜,还可能导致本就脆弱的匈奴势力遭受重创。
更糟糕的是,消息一旦传出,周边的宿敌如月氏和东胡必定趁机作乱,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一位年长的大臣站了出来:“各位,请冷静思考。中原固然是块宝地,但我们必须慎重行事。眼下,无论是月氏还是东胡,都不容忽视。如果仓促开战,一旦失败,我们将永远陷入被动局面。”
听完这番话,连冒顿单于也不禁皱眉沉思。的确,这片沃土固然诱人,但冒险蛮干只会让多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只有当一切准备妥当,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经过短暂商议,大家最终决定暂且按兵不动,等待更好的时机。毕竟,机会只有一次,错失了便再也无法挽回。
这一良机,匈奴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生性嗜血,对这次机遇更是志在必得,即便成功率微乎其微,他们也要倾尽全族之力,将所有的运势押在秦国身上,孤注一掷。
若胜,则可掌控中原,从此匈奴将更为强盛,进可攻退可守;若败,也无所谓,毕竟现在的匈奴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无论如何,匈奴全体上下都认为这与秦国的对决值得一搏,这无疑是他们族人最大的契机。而匈奴的天性便是不安于现状,一心只想着侵占中原。
此时,匈奴的冒顿单于召见了从秦国逃出的那几位官员。
“哼,你们从秦国逃到了我这儿,总该有所表示吧!”冒顿单于突然发话,令这些叛逃的官员们措手不及。
当初他们逃离秦国时,正值嬴子云在咸阳焚书坑儒,科举制刚推行,他们能活着逃出来已属万幸。如今到了匈奴,虽说是寄人篱下,但总比留在秦国强。
然而,回忆起他们到匈奴时的情景,当时仓促间连积攒的钱财都没来得及带走,因此面对冒顿单于的质问,他们哑口无言。
并且他们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这些嗜血成性的匈奴人何时会拿他们泄愤,特别是冒顿单于近来屡屡借故杀人,原因竟是匈奴大军在漠北吃了败仗,让他很不痛快。
“大王说得是,只要匈奴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定当全力以赴!”这些从秦国逃出的官员在冒顿单于面前显得格外卑微。
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秦国官员如今如此狼狈,匈奴的众大臣心中满是嘲讽。
“看吧,这就是中原人,一旦被我们征服,骨子里就会显露出奴性。我们匈奴人虽少,但个个英勇善战,那些中原人绝非我们的对手!”
“一旦开战,首先应侵入秦国边疆,说不定还能在当地征召秦人组建军队,让他们自相残杀!”
想到这里,匈奴大臣们越发得意。
但即便得意,他们也不敢轻视秦国。
“虽然嬴政已逝,但现任秦王嬴子云仍不可小觑,必须步步为营,否则反而会中了秦国的圈套!”冒顿单于眯着眼睛说道。
听罢,左贤王赶紧站出来附和道:“不错,我们应该联合大月氏和东胡,从河西、燕云以及河北南下,给秦国来个措手不及!”
话音未落,帐内一些人的脸色便不太好看。因为匈奴与大月氏关系不佳,若是三方联手,大月氏极有可能背后捅刀子,不得不防!
而东胡与他们的关系也不算融洽,想要达成统一战线实属不易。
冒顿单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向那些投降的秦国官员。
提及外交,匈奴人素来不擅长唇枪舌剑,尤其对草原上的宿敌更是缺乏好感,这样的联合军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诸位之中,可有人愿为孤说服大月氏与东胡?”冒顿眯着眼睛扫视众人,犹如猛虎锁定猎物。
十几名秦国将官面面相觑,竟无人敢站出。
左贤王嗤之以鼻:“一群没胆色的废物!”周围匈奴人连连点头附和。叛国之人,在哪里都遭鄙夷,更何况这群软骨头。
冒顿失望地挥挥手让众人退下。秦国官员如释重负,可紧接着一名文士缓步而出,镇定自若地向冒顿行礼:“小人愿为大王前往大月氏游说。”
此言一出,其余官员皆惊愕万分,纷纷投去愤怒的目光。若是无人响应,冒顿或许会放过他们,可如今有人主动请缨,谁又肯去东胡送命?
匈奴人对这位文士身姿与气度颇感意外,他不像那些怯懦的秦人。冒顿饶有兴趣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文士平静答道:“小人姓秦,名蝶,字未安。”匈奴人对此人毫无记忆,对这些被掳来的无用官员本就兴趣缺缺。
“你真愿意出使大月氏?”冒顿再度确认。
秦蝶低头拱手:“小人愿先赴大月氏,再至东胡,为大王约定日期集结百万大军攻打秦关!”
“好!”冒顿激动起身,大力鼓掌。身旁左贤王等亦随之站起。
“孤赐你千骑,限两月之内集结百万大军攻秦关!”
“何妨?秦人能做之事,我匈奴为何不可为之?”
冒顿开怀大笑,帐内匈奴人也随之一片欢腾。
“臣定不负所托。”秦蝶语气平淡。
“哼!你以为自己是张仪还是苏秦?不过是个失意书生罢了!”一名秦官冷言嘲讽。
“哈哈,虽说是落魄书生,却胜过你们唯唯诺诺。既已归顺,当忠于主上,畏畏缩缩算什么?莫非你们觉得主上乃暴君乎?”
秦蝶毫不退让反击。
“你!”那官员气急败坏。
“呵!”
秦蝶冷笑一声。
其他秦官见状怒不可遏:“你有胆量便在此争辩,可如今金主尚在,你就贬低我们?过河拆桥也该有个限度!”
“哦?你倒是有骨气?若有骨气,何须投降?”
一位秦官冷嘲热讽。
“你!”秦蝶被气得说不出话。
秦官们看得兴味盎然,以为我们奈何不了你这个黄口小儿?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冒顿终于厌倦了这场闹剧。
\"罢了,诸位既为我匈奴效力,今后莫再争执。本王非那秦王般心如虎豹,只须诸位行事妥当,绝不会亏待于你们!\"冒顿急切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虽有不甘,却也难以驳回冒顿的情面,互相瞪视片刻后,恭敬向其行礼。
\"谨遵大王之命!\"
\"哈哈!\"冒顿略显得意:\"本人平生不爱争斗,只喜化解纷争。今日事了,往后诸位再不可相争!\"
大秦众臣随即领旨。
随后冒顿令众人退下,自己则面向众人:\"大王,依我观之,这些秦人未必可信!\"左贤王赶忙说道。
冒顿点头,他心中明镜似的。这些所谓的秦官,多非秦人,大半是六国遗民。六国虽灭,但他们归降匈奴,其忠心实难担保。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尽管忠心无法保障,他们的才智却是匈奴无人能及的。
\"本王明白,在这一千骑中我会派些人手,一旦发现有人异动,即刻格杀!\"冒顿语气淡然,似在谈论无关紧要之事。
众人听罢立刻跪拜:\"大王英明!\"
次日,秦蝶便率领千骑浩浩荡荡朝西而去……
他的使命便是游说大月氏与东胡共同攻打秦国。自始至终,他只有一个任务!
而在千里之外的咸阳,同样有大军随嬴子云入城。
城内四周挤满了老秦人,自嬴子云过关以来,这些人便一路追随。
他们要亲眼见证他们追随一生的帝王平安归葬皇陵。
甚至有些人已做好殉葬的准备。
嬴子云得知此讯,自然不愿如此,遂下令告知全国,皇陵需在咸阳停灵三月后方能迁入。
嬴子云此举实有两意,其一当然是避免贸然下葬,以防日后不便;其二则是借秦始皇的威望,将全国老秦人召集至咸阳附近,以便将来应对六国与关外的反扑时有足够的实力!
他对中原六国与关外的反攻都有所忌惮。
接下来的战役将是国力的较量,首战即决胜,一战定乾坤!
嬴子云刚坐定咸阳宫,就收到黑冰台自关外传来的情报:\"有趣,冒顿欲联合大月氏与东胡一同攻关!\"
嬴子云笑容阴冷,令文武百官看来甚至有些恐怖!
要知道,现在的太子……不,皇帝,可非凡人,而是掌控神力之人。曾经一剑击退项羽的强者!众人无一敢轻视这位皇帝。
\"诸位认为朕该何如应对?\"嬴子云将奏折掷于地上,让众人细细查看。
李斯看完奏折,忙上前道:\"陛下,秦王刚逝,实在不宜兴兵!\"
此言一出,儒生们纷纷看向李斯。
这法家之人何时也能讲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