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头顶盘旋的摄魂怪,弗洛达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早知道刚刚在医疗翼的时候就应该提前问一下哈利被摄魂怪缠上是什么感觉,她也好提前想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等死。
刚刚明明看到哈利用呼神护卫将这些东西赶走了,为什么它们还在禁林里盘旋着紧跟不放,就像是在等待猎物一样。
弗洛达压根没有一丁点能够针对摄魂怪的方法,面对这种情况好像除了祈祷自己不被摄魂怪盯上就没有别的能做的了。
只不过祈祷不是她的风格,而从前车之鉴看来这帮摄魂怪也并不可能会放过她。
该死,平时那么多方法怎么到这时候一丁点想法都没有了。
弗洛达屈指将结在手背上的冰花一点点抠掉,寒意带来的丝丝寒意让她脑子清醒了一瞬。
思路开始清晰的代价就是,当弗洛达闭眼试图调动脑海里自己觉得不错的想象来作为呼神护卫的启动资本时猛地发现,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压根想不起来一丁点自己幻想的那些备份。
一阵风声擦着她的脸颊过去,弗洛达下意识的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摄魂怪放大的脸。
周身的所有热量好像在一瞬间被全部卷走,一种灵魂从肉体里被剥离的触感自弗洛达全身传来。
弗洛达像是炸了毛的猫一般浑身贴近树干,她感觉自己过去的记忆被一点点抽离,脑海里的过去就像是一点点被冰封了一样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但似乎,她人造人那神奇的身份再一次帮了她。
弗洛达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所有人都会有的,还是只有她这种特例才会出现的异常状况。
摄魂怪盘旋在她的身边轮流吸食她脑海里那些快乐又美好的回忆,也帮她拽出了那些藏在脑海里不愿回想起来的东西。
在那些被抽离的记忆里,弗洛达看见了一个令她无比熟悉的午后。
那时候的她才刚认识自己的养父没多久,院长并没有明说她被关在小楼里禁闭的日子。
虽然下意识对这个只有雾形的家伙很嫌弃,但是看着那些愚蠢的还在等待领养的麻瓜时,弗洛达总是会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悲鸣和不屑。
这叫什么来着?啊对,风水轮流转~
不然怎么她这个被所有孩子和护工孤立的怪物都有了“家人”,他们却只能苦苦等待着那一次又一次无望的领养机会呢。
或许是因为小弗洛达搬出去的举动,让其他孩子更加确认她是一个怪胎,所以在那些偶尔需要她出席的活动时她总是被孤立的那个。
为首的自然是那个被毁容了的小姑娘。
虽然弗洛达向来把她的跳脚当做是马戏团小丑的把戏,但是总有人会表示看不惯这样一幕。
所以在弗洛达再一次因为被人拦路所以迟回家的时候,黑雾形态的伏地魔先生表示了不满。
本体死亡后他的意识就一直在昏昏沉沉,偶尔能苏醒的时候想来看看自己收养的那个小崽子怎么样,结果还遇上了这种事。
万幸,在他耐心即将耗尽的那一秒,弗洛达推门抱着晾晒好的衣服从门口走了进来。
说是抱着和大家一起清洗晾晒是衣服,但是看见她衣服上的灰色明眼人都知道她应该是被针对了。
“衣服上是什么东西。”看着她怀里的东西,伏地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冷嗤一声:“还以为你会给他们一点教训。”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在乎,但是您今天说了会来找我。”小弗洛达满不在乎的踮起脚将自己的衣服丢到一旁的柜子上:“我总不能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吧。”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黑雾翻滚了片刻随后逐渐趋于平静。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满,那些愚蠢的麻瓜对他看中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和踩在他的头上为所欲为有什么区别。
想明白这一点的伏地魔当时就脸黑了下来,只是对于黑雾而言并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改变。
想到这里,伏地魔站起身黑雾铺开在地板上,驱散了房间里的闷热。
弗洛达原本收拾东西收拾的好好的,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了起来。原本身上的热意在黑雾的接触下逐渐散去,只不过下一秒刺目的阳光就带着热浪卷土重来。
弗洛达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睁开眼后就发现自己正站在孤儿院最高的屋顶上,随后看向一旁卷着自己的黑雾:“我还以为你不能出现在太阳底下……等等我有点头晕。”
伏地魔颇有些嫌弃的将她放到了一边,无视了她的吐槽。他的目光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孩子身上,随后锁定在那个眼角有疤的女孩身上。
弗洛达原本正蹲在地上缓解头晕的感受,随后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戳了戳。
“是她吗?”
看到熟人,弗洛达点了点头。随后下一秒她就看见原本在滑梯顶快乐玩耍的女孩子失足摔落了下来。
对于成年人来说并不高的设备对一个孩子而言无疑是一个毁灭性的高度,更何况那个女孩是后脑勺着地。
一瞬间血花四溅,草地上开始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女孩凝视着那个熟悉的蓝色天空,明明太阳还那么温暖,她却逐渐开始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温度。
生命的最后一秒,她在那个高处的楼顶上模糊的看见了两个人影,认清矮一点的那个身影后,她的瞳孔骤然缩小无声的说出了两个字。
怪物。
弗洛达蹲在边缘脸色惨白的看着这一幕,她感觉自己身体冰凉在对上女孩那个视线的时候更是不由得一颤。
因为伏地魔的示意所以她看得很清楚,在女孩爬到滑梯最顶端的时候脚下是稳稳的踩住了边缘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块地方就像是被融化了一般,她脚下一空才从上面摔了下去。
她的死亡,是自己身旁的这团黑雾做的。
偏偏,他还像是不满意一般轻嗤了一声说道:“她本来应该死的更惨烈一些,这样才能用她那肮脏又低贱的灵魂向我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