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勇字堆的顶尖红棍,冷牛自幼修习六合拳,身经百战,实力堪比五星高手,绝非浪得虚名。
然而面对骆天虹这样的剑术名家,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全力拼杀十余招。
可惜实力与剑技皆逊一筹,他渐渐落入下风。
唰!
骆天虹身形一闪,避开冷牛凌厉的鞭腿,手中剑势如虹,将冷牛劈倒在地。
冷牛浑身冷汗直冒,意识到自己完全不是对手。面对骆天虹再度刺来的一剑,他慌忙横刀格挡,勉强挡下这一击,但九环刀被震飞脱手。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他翻滚躲避,勉强逃过后续杀招。
骆天虹的招式只有一个特点——快!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迅捷无比,毫无预兆,令人难以招架。
此刻,冷牛武器脱手,手臂和大腿血流如注,被彻底压制在地,动弹不得。而他的小弟早已横七竖八倒在一旁,根本无力支援。
眼看骆天虹手腕一转,剑锋由反握转为正握,八面汉剑破空直刺冷牛心口。冷牛心中绝望:
“糟了……家里还有个妹妹啊!”
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声骤然袭来!
咔!
一声闷响,骆天虹握剑的手臂被精准击中,剑锋偏移,刺了个空。
冷牛又惊又喜,趁机翻滚逃离。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骆天虹并未追击,而是皱眉看向击中自己的物件——一部碎裂的手机。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甩了甩剑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群人身上。
为首的是一男一女,身后簇拥着上百名手下。骆天虹视线掠过那名妖艳女子,直接锁定在年轻男子身上。
对方身高一米八左右,面容俊朗,体态匀称,步伐沉稳,肩肘自然下沉,身形挺拔,下盘稳固如松。仅仅观察其站姿,骆天虹便断定——此人八极拳根基极深,绝非等闲之辈。
更令他惊讶的是,刚刚掷出的手机力道惊人,速度、准度、爆发力无一不显示着对方深厚的功底。此刻,他的右臂仍隐隐作痛,几乎握不住剑。
“兄弟,下手这么狠,不太合适吧?”杜笙无视周围虎视眈眈的忠信义成员,从容不迫地走到战场边缘。
跟随而来的莫嘉琪等人迅速将冷牛扶回。
“有意思。”骆天虹打量着杜笙,眼中战意渐浓。
他抬手拦住想要上前的手下,嘴角微微上扬:
“功夫不错,来跟我打一场。否则,你能救一个,救不了所有人。”
显然,他的武痴本性被彻底激发!
身后的小弟们满脸忧虑,却又无可奈何,无人敢上前劝阻。
此时的骆天虹已陷入癫狂,敌友难辨,过去劝阻他的人全都躺进了医馆。
杜笙沉默不语,目光却紧锁在骆天虹身上。
对方的姿态沉稳而凌厉——屈膝沉步,背部微弓,落地无声,步伐轻盈如猫行。
身法灵动,剑术必定以快见长,隐约透着形意内家拳的影子。
论实力,至少是五星中上水准。
杜笙微微眯起眼,暗自盘算着收服此人的可能。
回忆中,骆天虹在忠信义乃至整个江湖都显得格格不入。
他性格复杂,既狠辣无情,又纯粹执着。
当旁人沉迷枪火厮杀时,他偏执地坚守传统武道,仅凭一柄汉剑斩断血肉残肢。
别人登上高位便颐指气使,他却亲力亲为,独战八方,手下只能替他捡剑鞘。
骆天虹真正在意什么?
金钱、美色、权位?
统统不是。
他痴迷的只有变强,纯粹享受比武与厮杀的 ** 。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武疯子!
正因如此,他才显得与众不同。
然而这份纯粹也造就了他的固执——坚持单挑的古老传统,被社团兄弟视为笑谈。
杜笙看中的,正是这份纯粹的武者之心。
若能收为己用,绝对是顶尖的打手。
所以他才优先考虑降服,而非击杀夺技。
\"想单挑?可以。\"
杜笙收回视线,嘴角微扬:
\"但总得有点赌注才有趣。\"
在场众人一愣,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如此镇定,竟敢讨价还价。
不过看到勇字堆女当家恭敬站在他身后,便知来者不凡。
正在为手下包扎的莫嘉琪神色复杂。
她听闻过杜笙的身手,却不知深浅。
而骆天虹的恐怖,她再清楚不过——
除了连浩龙,整个号码帮能排进前五的狠角色。
杜笙胜算几何?
四成?五成?
莫嘉琪不敢断言,心中隐隐担忧。
本以为会痛快应战的骆天虹冷声道:
\"生死自负。什么条件?\"
他渴求对手已久,不愿被杂事干扰对决。
杜笙笑意不减:
\"很简单。\"
\"五分钟内放倒我,今晚任你处置。\"
\"反之——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条件自然不会超出能力范围,一切都在可承受之内。”
这次只是号码帮的内部纷争,总归还是有商量的余地。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杜笙这是在用激将法。
他正是看准了骆天虹那股见猎心喜的执拗劲。
此时插手,时机恰到好处。
“天虹哥,这家伙来历不明,绝对不能答应!”
骆天虹还未开口,一旁的小弟心急如焚,连忙出声劝阻。
骆天虹不置可否,他虽然痴迷武学,但并非愚钝之人,偏了偏头打量着杜笙:
“你是谁?我得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提条件。”
杜笙知道这个时代信息闭塞,语气平淡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洪兴,杜笙。”
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原来是洪兴新晋的堂主,这么年轻?”
“听说他不仅灭了潮州帮和长乐帮,连忠青社也被他彻底打垮。”
“莫长老女儿莫嘉琪的男友,看来身份没错。”
“你们消息太滞后了,前不久他在龙城车轮战中击败了东星的何勇和乌鸦,一战成名!”
“天啊,竟然是他!”
“……”
骆天虹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眼中的战意愈发炽烈。
他曾于九龙城寨打过兵器擂,对何勇和乌鸦自然不陌生。
虽然从未交手,但他很清楚,若是徒手搏斗,自己最多与乌鸦平分秋色。
换句话说,眼前这年轻人绝对是个顶尖高手!
这更加点燃了他内心的渴望。
他的手下见状,心中暗暗叫苦,却只能无奈叹息。
至于去向连浩东汇报?
除非是不想混了,或者嫌命太长。
杜笙瞥了一眼时间,淡淡道:
“警察快到了,想单挑就跟上。”
他料定对方不会轻易放弃,率先朝娜娜舞厅走去。
那里场地宽敞,中央还有个演出舞台,足够施展身手。
“天虹哥,你——”
骆天虹抬手打断小弟的劝告,示意他们收拾残局,随后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他并不担心对方耍诈,洪兴堂主的名号摆在那儿,若是在这种事上耍手段,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
更何况,他也需要一个公平的比试场地。
至于今晚砸场子的事,反而变得次要了。
因为他对自己实力信心十足,大不了一并解决便是。
娜娜舞厅临时清场,但客人们听说有高手对决,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兴致勃勃地围观起来。
可惜这场决斗来得突然,无人开盘下注。
没过多久,杜笙与骆天虹站在舞台上,对峙而立。
这场较量与兵器擂有几分相似,自然少不了兵刃交锋。
骆天虹手中依然是那柄标志性的八面汉剑,杜笙则随手拎起一根钢棍,显得漫不经心。
令人意外的是,号码帮两派人马竟罕见地各站一方,暂时搁置了争执。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杜笙直截了当道:
“我的条件很简单,倘若将来忠字堆分崩离析,你得过来帮我。”
考虑到未来变数太多,他并未把话说得太透,但仅凭这句含糊其辞的话,已经足够引起波澜。
果不其然,杜笙的话瞬间在号码帮人群中掀起轩然 。
就连莫嘉琪等人也露出诧异之色。
这个条件实在荒谬,没人相信如日中天的忠信义会垮台。
骆天虹的手下先是愣住,随即哄堂大笑:
“开什么玩笑?这算哪门子条件?”
“忠信义可是号码帮前五的字堆,谁能动得了我们?”
“哈哈,忠信义要是真倒了,老子当场把这儿的屎全吃了!”
莫嘉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吭声。
她的舞厅客流量不小,排泄物自然也多,真怕这家伙借机骗吃骗喝。
况且,她了解杜笙行事向来稳重,此刻仍面带微笑从容不迫,显然并非信口开河。
骆天虹同样面露古怪,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你认真的?”
杜笙神色平静,微微颔首。
若非知晓剧情走向,他绝不敢提出这种条件。
按常理推断,忠信义只会愈发强盛,甚至可能带领号码帮问鼎香江第一社团的宝座。
然而,这部影片名为《夺帅》——三军夺帅,帅不可失!
忠信义的坐馆连浩龙便是“帅”,而“三军”则包括其弟连浩东、妻子素素与财务高手阿发,外加勾结的外部差佬。
真正致命的危机,恰恰源于内部的连浩东与素素。
连浩东自不必说,天生不甘屈居“士”位,一心谋划取而代之。
素素早年出身风尘,十六岁便跟随连浩龙,虽顶着大嫂名分,却因无法生育而日渐自卑。
尤其在连浩龙与外人生下儿子后,她的不安彻底爆发,最终与阿发联手,对连浩龙痛下杀手。
忠信义的分崩离析印证了那句老话:
\"致命的威胁往往来自内部,而非外敌。\"
骆天虹见杜笙神色严肃,虽仍有疑惑,却也不再多问,正色道:
\"我的条件不变,但前提是你能活下来。\"
话音落下,两人陷入沉默。
一人执棍,一人握剑,肃然而立。
整个舞厅的气氛瞬间紧绷。
咚咚咚!
钟声回荡,舞厅经理临时充当裁判,高声宣布:
\"准备——开始!\"
偌大的舞厅顿时鸦雀无声,只剩轻微的呼吸与风铃摇曳的轻响。
两位江湖高手的对决令全场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