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注意到这两张生面孔,只是没急着问。现在看来,能跟着霍三姐来这儿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当然要介绍。”
“不过我这两位朋友身份有点特殊,直接报家门不太合适,坏规矩。”霍三姐嘴角微扬,目光在方远和林晚身上扫过。
啧,演什么呢?
带我俩来见萧山,不就是想秀一波人脉吗…
方远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着冲萧山拱了拱手——
“摸金,方远。”
“搬山,林晚。”见方远没遮掩,林晚也淡淡打了个招呼。
“摸金校尉!搬山道人!”萧山眼神一凛,立刻回礼,“久仰。我是萧山。”
“传闻摸金搬山向来独来独往,行里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倒是一次性见全了。”
倒斗四派里,发丘摸金同源,卸岭人多势众,唯独搬山神秘低调。能在同一天见到这两派的人,简直是撞大运。
而且…如果消息没错,眼前这两位,就是当初帮陈家破了瓶山凶墓的人,虽然少了两员。更有传言说,他们甚至摸进了号称“千年不倒”的献王墓,直接把神话捅成了笑话。
萧山瞬间懂了霍三姐的算盘。
哪儿是来帮忙的?
分明是来亮肌肉的——借他的嘴告诉九门,霍家和摸金搬山搭上了线。这一手,足够让霍家在行里的地位水涨船高。毕竟,想跟这两派攀关系的人能排三条街,真要开山立柜,分分钟能拉起一片天。
不过他也懒得拆穿。
霍三姐什么性子,他太清楚了。
霓虹灯在雨雾中晕染开来,霍三小姐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踏过站台积水。她抬手扶了扶Gucci墨镜,红唇勾起一抹商业微笑。
\"早就听说长沙城张大少的威名。\"
张启山单手插在西裤口袋,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冷光。方云端着星巴克纸杯颔首致意,身旁的花灵正低头刷着手机,balenciaga耳环在她鬓边晃动。
齐小八抱着最新款macbook气喘吁吁跑来,Givenchy衬衫后背湿了一片。\"佛爷您催命呢?\"他刚抱怨半句,突然瞥见霍三小姐身后的少女,\"哟,三小姐今天带实习生视察?\"
\"介绍下,\"张启山转动尾戒,\"方先生是华尔街回来的风投总监,花灵小姐在苏富比负责亚洲艺术品。\"
齐小八眼镜片后的目光倏地亮起。他家祖传的风水咨询公司最近正愁Ipo的事,没想到遇见顶尖投资人。至于拍卖行的人脉,更是求之不得。
\"各位,\"霍三小姐敲了敲鬼车锈蚀的外壳,香奈儿指甲油在暮色中泛着珍珠光泽,\"并购案可以晚点聊,先看看这份资产评估报告?\"
齐小八这才注意到眼前停着的古董列车。车厢缝隙渗出阴冷湿气,像极了他们上次做尽调时遇到的烂尾楼。几个穿反光背心的工人正在用激光切割机拆卸封板,火花四溅中传来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以下为改写后的都市风格版本)
——
陈墨白没有丝毫迟疑,抬脚踹开早已松动的铁门。
“唰——”
门开的瞬间,腐朽的腥臭混着冷风扑面而来。
周临皱了皱眉,眼底的兴奋淡了几分。
这趟诡异的列车里到底有什么,他记不清了。
但腐气重而阴气浅,说明情况不算太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是辆运尸的货车罢了。
往驾驶舱瞥去,一具悬吊的 微微晃动,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这味道……车厢里到底塞了多少死人?”
“陈先生,要不……我就不进去了吧?您这儿高手如云,多我一个算命的也没什么用。”
齐九盯着车厢内的景象,喉结滚动,干笑着往后退了半步。
不是害怕,纯粹嫌麻烦。
军列、膏药旗,再加上那具刚咽气的 ,显然是小鬼子搞的鬼。
牵涉太深,他可不想蹚浑水。
守着自家铺子混日子,不比这强?
陈墨白的脚步一顿,侧头扫了徐彬一眼。
徐彬会意,笑着挡住齐九的去路,几乎贴到他耳边:“九爷,您要是敢出这个站,老板说了——直接毙了。”
“哎,你这人……”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齐九撇嘴,嫌弃地推开他,“大老爷们儿,离远点。”
他知道徐彬在吓唬他,陈墨白不会真拿他怎样。
但这趟浑水,他躲不掉了。
周临、苏灵、霍三和楚七见状,忍不住笑出声。
算命的,都这德性。
——
车头空间逼仄。
正中央悬着那具 ,陈墨白进去后便再容不下第二人。
“徐彬,叫人把锁撬开。”
粗略检查后,他退出车厢,冷声下令。
夜色如墨,霓虹在雨雾中晕开。
林修远站在铁轨旁,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眯起眼,打量着那列锈迹斑斑的火车——车头与车厢之间的通道被焊死,像一道沉默的禁令。
“查清楚了吗?”他头也不回地问。
身后的周临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压低:“司机是老手,进城前减速,人是在那时候没的。之后没人添煤,靠惯性滑到沙包堆才停。”
“有意思。”苏挽晴红唇一勾,指尖摩挲着银质打火机,“有人想跟你玩心跳啊,林老板。”
林修远冷笑:“在江城,没人玩得过我。”
突然,楚七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青铜镜……”他死死盯着车头。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面覆满铜绿的镜子悬在锈铁之间,像一只溃烂的眼睛。
“送葬的信号。”江墨忽然开口。
四周倏地一静。
“盗墓的把戏。”江墨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绝路的人会在信物上留记号,要么让同伴收尸,要么警告后人别送死。”
林修远看向楚七。后者沉默得像块碑,镜片反着冷光。
“可惜。”林修远用鞋尖碾碎半截烟蒂,“锈成这样,连仇家是谁都看不清了。”
夜色下的长沙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霭,霓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开朦胧的光晕。陈默站在月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铜镜边缘的铭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家族祠堂里那些落满灰尘的族谱。
\"清场。\"陆远山扯紧皮手套,黑色风衣的下摆掠过积水的铁轨。副官立刻带着几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散开,皮鞋踏在水洼里的声响很快被火车汽笛吞没。
最后一节车厢像头沉睡的怪兽,铆钉拼接的钢板缝隙里渗出铁锈味。方子铭抬脚踹开变形的舱门,积攒多年的灰尘簌簌落下,在探照灯的光柱里形成诡异的金色雾霭。两侧实木货架上,数十具棺椁被拇指粗的铁链捆着,霉变的红漆正在剥落成鳞片状的碎屑。
\"够开三家当铺了。\"林曼妮点燃细长的女士烟,猩红火光映亮她翡翠耳坠。她数着那些被泥浆包裹的阴沉木棺盖,忽然发现某具石棺的锁链断口处闪着新鲜的金属光泽。
陆远山用手帕捂着口鼻走到车厢连接处,焊死的铁门上,\"立入禁止\"的日文标语像道未愈的伤疤。他盯着油漆表层细小的裂纹,忽然听见隔壁传来棺材板滑动的摩擦声。
都市霓虹下,钢铁丛林间。
林琛站在废弃的铁路旁,指尖夹着的烟在夜色里明灭不定。这些年,东洋人在长沙地界搞出这么大动静,他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大战在即,局势紧绷,对方的目的不言而喻。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别说老百姓,就连底下人的士气都得垮掉。
他弹了弹烟灰,声音低沉:“阿飞,调自家兄弟过来,清场,把车厢全撬开。”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记着,这事只能我们自己人碰。”
——
十几分钟后,车厢门被暴力破开。
林琛带人走进去,视线扫过满车厢的棺材,蛛网密布。他伸手捻过一缕白丝,眼神微冷。
“毒蛾丝。”
不是蜘蛛网,是蛾子的杰作——毒性不致命,但成群结队,依旧麻烦。
越往后走,棺材越少,但规格越高。楠木棺、阴沉木,这些东西不该出现在乱葬岗。
直到最后几节车厢,棺材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改装成的简陋宿舍——双层铁架床、小桌,以及……
一具具被白丝包裹的 。
林琛戴着手套,拨开毒蛾丝,露出蜷缩在床上的 。每一具都张大着嘴,像是被什么压垮,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孔洞,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林哥。”陈默压低声音,凑近道:“伤口都是从里往外破的……像被虫子啃出来的。”
林琛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确实,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咬穿了他们。
霓虹在矿脉深处蠕动的阴影,那些如同女人长发般的 ,最擅长钻进活 囊里开饕餮盛宴。
陆沉用指尖弹飞烟灰,猩红火星划破车厢凝滞的黑暗。这点阴邪玩意儿在他和夜昙眼里,不过是地铁隧道里撞见的蟑螂群。
\"喂,你见过这种死法么?\"
唐骁的战术手电扫过 脖颈的裂口,不锈钢枪管若有似无抵着夜昙腰侧。少女白大褂下露出半截文身——那是用朱砂混着 血刺的穷奇图腾。
\"脏器被当产房用了。\"夜昙的银镯擦着 下颌,\"看创面翻卷方向,破体而出的东西不超过巴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