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很快已过两个多月。
一切基本已走上正轨,江林悦静静坐在窗前,思绪飘向远方,一有空脑海中就会出现原主以前的点点滴滴。
先前为更好的用这具身体,暗中承诺原主到寺里看其母的愿望,也可在这两天去做,不知原主还有什么愿望需要去完成…。
江林悦偶尔在与阿弟,春华平常有意无意的聊起时,原主母亲那鲜为人知的过去如画卷般在江林悦脑海中徐徐展开。
原主母亲一生与渣爹青梅竹马,却因外祖家的落魄离心…,宠爱姨娘…。但她却始终坚强地守护原主与泉哥儿。
想到此处,江林悦心中泛起无尽的酸涩与心疼。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原主母亲做点什么。
“叮咚 ,系统提示音响起 ,帮原主为其母到寺庙点长明灯,完成原主心愿,奖励2000积分”
“哈哈,系统你真给力!么么哒!”
江林悦心情愉悦,不知不觉哼起现代小曲 ,边走边去给祖母告知一声。
婆子丫鬟神色各异的看着自己小姐那高兴样,暗自揣测,小姐这是唱的什么曲调,我从没听过,不过还挺好听的。
春华对小姐的变化已见怪不怪,江林悦来到祖母院落。嬷嬷热情招呼:
“大小姐,吃晚饭了吗?老夫人看佛经。”说着领她们一路前往。
“祖母万安!”
江林悦屈身行礼 。
“悦儿来啦,快来祖母这边坐。”
杨氏开心道。
“祖母,悦儿好久没去京都附近的广济寺了,决定明早去广济寺,为阿娘点一盏长明灯。”
“好啊,悦儿,你有心了。”
杨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你能如此记挂着你娘,她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只是路途虽不算远,你也要多带些人手,路上莫要出了差错。”
江林悦乖巧应下,“祖母放心,我会带着春华和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护卫一同前去。”
杨氏又叮嘱了一番,才让江林悦回去准备。
回到自己的院子,江林悦开始安排明日出行之事。她仔细挑选了路上要带的物品,又让家丁备好了马车。
春华在一旁帮忙收拾,看着自家小姐有条不紊的样子,心里不禁暗暗佩服。
第二日清晨,江林悦精心梳妆后,告别祖母,便带着春华,春妮及简单的行囊出门了。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吱呀声里,江林悦望着车窗外飞旋的槐花瓣发呆。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映出她沉静的侧影。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江林悦眉头一皱,掀开帘子,便看到前方道路被一群蒙面人堵住。
为首的蒙面人冷笑一声: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饶你们一条性命。”
家丁们立刻围在马车旁,严阵以待。江林悦心中暗忖,这些人究竟是普通劫匪,还是另有图谋。
她镇定自若地走出马车,直视着为首的蒙面人:
“我们只是去寺庙祈福的,并无什么值钱之物。”
蒙面人却不信,挥了挥手,手下便要上前搜身。
“慢着,你们确定要搜我们的身?”
“小娘们儿还长得真不赖,只要你伺候好我们,就不搜你们的身!”
“找死!”
护卫与江林悦同时出手,江林悦拿出电击棒,只要接触的人都怒放冲冠,浑身抖动,倒地不起。
其他人见状,不顾同伴慌忙逃之夭夭……。
江林悦想到大楚朝官员不是那么‘青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出空间兑换的化尸水,倒在劫匪身上,不一会功夫,几具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家丁护卫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走啦!”
江林悦出声,拉回来大家思绪。重新启程。
坐上马车,原主的记忆像浸了水的宣纸,晕开零碎的画面——母亲总在月夜里对着梳妆匣掉眼泪,匣底压着半幅没绣完的并蒂莲,丝线是渣爹年轻时送的湖蓝,如今早褪成了旧抹布色。
“小姐,广济寺的山门关了半扇呢。”
春华掀起车帘,凉津津的风卷着檀香混着青草味扑进来。
江林悦摸了摸袖中装着碎玉的锦囊,是母亲陪嫁里仅剩的物件,边角让原主当年学刺绣时戳得千疮百孔,母亲却总说
“留着吧,破玉辟邪”。
寺前的石狮子被雨水磨得发亮,小沙弥正踮脚扫台阶上的落花,扫帚把儿上拴着的红绳穗子一甩一甩。
江林悦刚踩上第一级台阶,腰间的玉佩忽然硌了一下——是晋王昨儿硬塞给她的。
说“寺里香火盛,带着辟邪”,青玉上还刻着半句《商君书》,倒比佛经实在。
“施主可是来请长明灯的?”
小沙弥忽然凑过来,鼻尖上沾着片槐花瓣。
“前儿个张娘子才给她婆婆请了三盏,说是梦里见着老太太穿得光鲜,在奈何桥边啃炊饼呢!”
江林悦被逗笑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囊上的并蒂莲:
“劳烦小师父带个路,我想给母亲点盏灯。”
跟着穿过抄手游廊时,见廊柱上新刷的朱漆还没干透,滴在地上成了暗红的小点儿,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咳在帕子上的血。
长明灯殿的木门“呀”地推开,暖黄的灯油味裹着陈年檀香涌出来。
一百零八盏琉璃灯在佛前摆成莲花状,最里头那盏灯芯跳得格外亮,映得观音像的慈悲眼尾泛着金。
江林悦跪在蒲团上,膝盖刚碰到草编垫子,脑海忽然呈现原主八岁那年,母亲带她来寺里许愿,非让她给菩萨磕三个响头,说:
“求菩萨给咱们阿悦赐个聪明脑袋”。
“那会儿原主还嫌您迷信呢。”
江林悦对着摇曳的灯苗喃喃自语,从袖中掏出黄纸,笔尖在“母”字上顿了顿,墨渍晕开个小团,倒像是母亲眼角那颗泪痣。
原主的记忆又涌上来:
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盖泛着青,却还笑着说:
“阿悦别怕,娘在菩萨座下给你求了十八年的平安符”,后来在她枕头底下翻到褪成浅黄的符纸,边角全是磨破的毛边。
“姑娘的字写得真周正。”
守灯的老尼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托着漆盘,新灯芯浸在灯油里泛着微光。
“这往生咒末尾缀着霜降的印记,可是令堂的忌日?”
“是,师傅。”
江林悦不知如何称呼这老尼姑点头。
见江林悦点头,老尼姑从袖中摸出个布包,里头是晒干的茉草:
“收着吧,搁在枕边能安神,跟你母亲当年在功德箱里放的茉草一个味儿。”
江林悦指尖一颤,布包上的针脚歪歪扭扭,跟她绣给母亲的锦囊如出一辙。
记得母亲总说茉草香能驱噩梦,有年冬夜她发高热,母亲整夜守在床头,用茉草水给她擦手心,粗粝的指腹蹭得她皮肤发疼,却比晋王送的暖炉还暖。
殿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声,夹着尖细的呵斥:
“菩萨跟前脚踩轻些!没见本宫的金丝绣鞋都沾了点灰?”
门“砰”地推开,太子妃的朱红裙裾扫过门槛,身后跟着四个捧着香炉的宫娥,香粉味呛得长明灯苗直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