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恢复就好,”陈逸飞强压下心中的震动,手指无意识地在作战地图上敲击着,“眼下我们在高阶战力上已占据上风,但这还远远不够。绝不能再承受如此惨重的伤亡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指挥室内一众军官:“立刻传讯给刘老爷子,请他那边尽快收网,然后火速赶来支援!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完成部署,明日一早便发动总攻,一举拿下凤梨岛!”
陈逸飞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急迫。他深知,必须尽快铲除小东洋内部的极右翼势力,才能集中全部力量对付那些变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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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小东洋安市司令部。
小东洋唯一的灵海境武者犬养正雄,在菲国风流快活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天黑前赶回了驻地。出于保密考虑,他特意绕开了华夏舰队的活动空域,也因此错过了了解几小时前那场“商船爆炸事故”真相的机会。
犬养正雄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铃木狼一便急匆匆地找上门来。
“犬养前辈,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铃木狼一神色凝重,“我们的人都已准备就绪,您看是不是现在就动手?”
犬养正雄虽然沉溺酒色,但活到这把年纪,早已成了人精。他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问:“山县景明那边怎么样了?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山县景明手中那几十万军队的态度,将直接决定政变的成败。若是得不到这批力量的支持,即便他们成功了,也难以控制住整个局势。
铃木狼一的脸色沉了下来:“山县景明这个老狐狸,一直在跟我们玩暧昧!既不明确表态支持,也不公然与我们为敌,分明就是个见风使舵的骑墙派!”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所以我已经派出一支'除奸队'去解决这个老家伙。到时候我们强行收编他的部队,也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铃木狼一确实是个狠角色,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但他的策略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火中取栗,就必须够果断、够狠辣。只有迅速铲除内部异己,才能整合力量对付华夏。
“还有一件事,”铃木狼一语气转为担忧,“跟随华夏舰队出战的那五万人,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了。不知犬养前辈从菲国回来时,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犬养正雄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我刚才回来时远远看了一眼,整个凤梨岛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中,战况显然十分激烈。在这种时候没有消息传回,也是正常的吧。”他自行脑补了一番,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铃木狼一眉头紧锁,“这几个小时里,就连通古斯城和安南人那边也都音讯全无。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坚持道:“能否麻烦犬养前辈再去查探一趟?毕竟只有您有这样的实力,能够安全往返两地。”
犬养正雄本来还打算找个军妓发泄一番,没想到刚回来就被派了任务。但看着铃木狼一焦急的神情,他也不好拒绝,只得不耐烦地应下,再次起身出发。
铃木狼一站在帐篷入口,目送犬养正雄远去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成就一番大业,实在太不容易了,尤其是还要带着这么一群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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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桐城,长江南岸重要的交通枢纽。
这里驻扎着近十万华夏野战部队,再加上小东洋第十一军军部及直属单位的五万人,小小的桐城竟然云集了十五万大军。
出于信任和保密考虑,两军的驻地相隔甚远。华夏军营设在靠近长江水道的一片高地上,负责防守风险更高的江防;而小东洋的营地则设在城南的开阔地,这里相对安全,靠近南部山区。
这样的部署本是为了发挥各自优势,却无形中为小东洋第十一军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小东洋第十一军军部内,远征军军长山县景明正在与十一军军长寺内正一喝茶谈心。这两位嗅觉灵敏的老将,早已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阴谋气息,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无法采取行动。
“老师,情况不太妙啊,”寺内正一神色凝重,“我听说许多保守派议员都遭到了刺杀,连大藏省的主席都被人枪杀在了家中。这一切,不觉得太熟悉了吗?”
原来,寺内正一竟是山县景明的学生。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山县景明长叹一声,“就连首相大人都不敢发声了,可见局势已经糜烂到了何种地步。”
作为小东洋陆军硕果仅存的老一辈将领,山县景明绝非易与之辈,他早已看透了当前的局势。
“那他们有没有逼迫老师您屈服呢?”寺内正一严肃地问道。
“当然有!明里暗里都试探过。”山县景明毫不隐瞒。
寺内正一坐直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老师:“那学生能否请教老师,我们该如何选择?”
山县景明长叹一声:“难啊!我看不到帝国的出路在哪里。但我很清楚,极右翼势力的那套是行不通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和华夏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无论是政治、军事、人口还是科技,华夏都全方位碾压我们!更重要的是,在武者的数量和实力上,我们的差距更大。所以说,为今之计,只有依附于华夏,才能为我们的民族求得一线生机。”
可以说,山县景明是小东洋少有的清醒之人。他完全看清了两国之间的实力差距,没有被极右翼势力的狂热宣传所迷惑。
“这么说,老师是反对他们夺权了?”寺内正一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不错,我反对。”山县景明坚定地说,“如果哪怕有一线成功的希望,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他们。可是这怎么可能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