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贴紧她的手，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调整过来以后哑着声音说：“我去做饭。”
林以棠别扭抽出一张纸糊他脸上，“擦擦。”
“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林以棠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情复杂。
「那个，我说啥来着，他哭了就很好看啊！尤其是被我弄哭的，嘿嘿。柔弱惹人怜爱。」
「虽然不是因为那种事哭，但是也很梨花带雨，男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chun药！」
「支楞起来了！」
她咬住下唇，肆意打量他。
「要是躺床上哭就更好了。某人爽完了就走，徒留他躺在床上无力流眼泪……」
林以棠抿唇，越想越刺激。
燕度抬眼看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不知道。没谈过恋爱。”
「喜欢白白的高高的，有点薄肌，还巨帅的！嘻嘻。」
燕度已经习惯了她心口不一，“可能喜欢我吗？”
“啊……这个……”林以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脸我是喜欢的，但是，你这个人，我确实不太敢喜欢。
燕度突然站起弯腰贴近林以棠，林以棠下意识后仰躲避。
“干什么？”
“我可以做一些无礼的事吗？”燕度礼貌询问。
「哈？都囚禁了还问这个？你不应该是直接上吗？」
燕度点头，就当她认可了。
他捏住林以棠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嘴角，一触即离。
林以棠还没反应过来燕度就已经退开了。
“我想，我是可以分清爱情和友情的区别。”
林以棠的脸慢半拍升温，红得像是要冒气了。
“什……这么在意？”她意识到燕度是在反驳她之前的话。
“当然很在意。”燕度转而伸手去抱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我不想放手，我不想离婚，我不想和你分开……”燕度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胸膛上，“棠棠，给我一个机会。”
「好过分，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林以棠垂眸看自己的手腕上的链子，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倒霉蛋。
“我……我们只是协议……唔。”林以棠话没说完就被燕度用嘴唇堵上了。
大约是刺激到了燕度，他用了很大力气，唇齿间发出可疑的声音。
两人纠缠在一起，燕度把握着主动权，林以棠被迫依附于他。
分开时，银丝乍现。
燕度用大拇指擦她的嘴角，“不要说那些话，我不喜欢。你可以用离开我以外的任何方式惩罚我。”
林以棠大口喘气，她报复性踢燕度的腿，燕度果然腿一软摔下去，跪倒在地上。
燕度没什么反应，“需要我配合你什么吗？”
林以棠捧住他的脸，“你喜欢我哪里？我改可以吗？”
“不可以离开我。”
“不离开，但要离婚。”
“不离婚。”
燕度执拗得过分。
林以棠张口欲言又止，最终作罢，“算了，不重要了。”
她猛然凑过去啃燕度的唇，她做事毫无章法，想到哪里做到哪里，一点都不舒服，燕度试图夺回控制权就会被她狠狠地咬。
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燕度不恼，也不退开，转而去引导他。
林以棠闭上眼享受这种“横冲直撞”的感觉。
「去你爹的世界，不管了我先爽爽。」
燕度自然是高兴的，他更为享受这个瞬间。
他们的唇舌难舍难分，她心里骂着脏话，然后狠狠吻住他。
林以棠，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这是爱，我知道这是爱。
吻到缺氧，林以棠大力推开他喘息，急促的呼吸声是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证明。
燕度的腿承受不住这样长时间的跪坐，林以棠推倒他的力气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瘫倒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
林以棠调整好呼吸站在地上朝他伸手，“可以自己起来吗？”
燕度将自己的手搭上去，“不行。”
林以棠用脚面把轮椅勾过来，让燕度坐上去。
“好了，你快点去做饭。”她毫不留情赶人。
燕度欣然应允。
——
吃饭时林以棠脑袋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想，不对，不能继续这样，这无疑是给燕度传递了一个好的信号。
但她应该继续和他坚持离婚的，该死的，怎么就假戏真做了？
这哥们也根本不在乎曲安筠……所以主线里他为了追爱和“林以棠”离婚的剧情是闹哪样啊！
毁了全毁了。
但她看着对面眉眼温柔的燕度，又想到之前的眼泪，她一时舍不得说重话。
「算了，能拖一日是一日。再说吧再说吧。」
燕度吃饭的动作停顿一瞬，原来还是这样吗……
晚饭结束燕度陪林以棠玩了一会儿那些小游戏，差不多到了十二点，他离开她的房间。
一墙之隔的卧室，燕度呆坐在门后很久。
痛苦如潮水般淹没他，林以棠的态度像是软刀子，看起来不疼却戳得他千疮百孔。
燕度知道她不爱他。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燕度恍然看向窗外，月色洒进屋内，给黑暗的房间带来一丝光亮。
燕度下意识朝光亮的方向伸手，没接到光亮他才意识到他离窗口那么远。
皮肤被划开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得到了解脱，鲜艳的血液顺着垂落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他以为自己已经康复了，可他还是重新拿起了刀。
他静静看着血液流失，夜越来越深，他却毫无困意。
脑海中只剩林以棠的脸，想到她笑，想到她闹，想到她说，“你的感情不是爱……”
——
凌晨，突然有人暴力打开门，林以棠被声音吵醒，她打开一条门缝观察情况。
只见一个男人火急火燎进屋，抬脚用力踹燕度的房门，没踹开他让身边的开锁师傅撬开。
“快点！”行为尽显不耐。
趁着开锁师傅撬锁的功夫，他打开自己带着的医药箱准备东西。
“咔啦”一声，锁被撬开，男人拿上东西进屋。
紧接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她能清晰听到他的骂声，“啧，得缝合，草。”
“止不住，草！”
下一秒，林以棠看到他抱着燕度出门了。
他们离开的地面留下一道蜿蜒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