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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窗棂,将琉璃瓦洗得发亮。

高皇后握着银剪的手微微发抖,烛火在她素白的绢帕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案头新裁的蜀锦裁成了歪斜的形状。三更梆子响过,段誉批阅奏章的御书房依旧灯火通明,她望着冷透的银耳羹,终于下定决心起身。

珠帘轻响时,段誉正揉着眉心翻阅密折,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是皇后?夜深了,你先歇息。”

“皇上政务劳神,臣妾备了安神汤。”高皇后莲步轻移,青玉镯子碰在青瓷碗沿发出清响。

烛光映得她脸色比案上的梨花白瓷更显苍白,鬓边珍珠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段誉接过碗盏的瞬间,忽然愣住,高皇后眼下乌青浓重,往日明亮的杏眼蒙着层水光,像是强忍着没落下的泪。

“你有话要说?”段誉放下汤碗,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

高皇后扑通跪地,珍珠发钗撞在青砖上叮当作响。她仰起脸时,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求皇上开恩!智昌他……他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殿内陡然寂静,唯有檐角铜铃在风雨中叮咚作响。

“证据确凿,你让朕如何开恩?”段誉握紧了腰间的龙纹玉佩, “大理律法森严,就算你是皇后,也不能干涉朝政。”

“皇上!”高皇后膝行两步,抓住他的袍角,“智昌若存异心,何必等到今日?定是有人嫉妒他手握兵权,故意构陷!”泪水滴在段誉手背,烫得他心中一紧。

段誉抽回手,起身背对着她:“朕已命人彻查,若真是冤枉,自会还他清白。”

高皇后踉跄着站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皇上这是不愿信臣妾,也不愿信智昌!”她忽然笑出声,带着几分凄厉,

“够了!”段誉猛地转身,烛火被带起的风扑得明灭不定,“皇后该好好想想,此刻你是大理皇后,还是高家的女儿!”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高皇后脸色瞬间惨白。她缓缓屈膝行礼,声音冷得像冰:“臣妾失言了。夜深了,皇上早些安歇。”

转身时,那支珍珠发钗终究还是落在地上,碎成满地星子。

段誉望着她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

雨越下越大,打在飞檐上沙沙作响。段誉第一次觉得,这九重宫阙里的夜色,竟如此寒凉。

暮春的日光斜斜穿过天龙寺的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保定帝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念珠,每一粒紫檀木都被盘得温润发亮。段誉跪坐在蒲团上,玄色蟒袍的下摆铺展如墨,额间细密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

“智昌被流放了?”保定帝忽然睁开眼,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念珠在他掌心猛地一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段誉垂首,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忧虑:“回皇伯父,前日高相国亲自将智昌押解至刑部,状告他私吞军饷、勾结外蕃。侄儿亲眼见到刑部呈上的账本,每一笔数目都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在……”

“啪!”

念珠突然被拍在案上,惊起一阵细碎的木屑。保定帝猛地撑着扶手站起,锦袍下摆扫落了案头的《妙法莲华经》。

这位退隐多年的老皇帝此刻面色涨红,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荒谬!高相那老儿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会大义灭亲?他跪在先帝灵前起誓守护段氏江山时,眼里的光比苍山雪还要亮!”

段誉望着伯父颤抖的手,喉间发紧。记忆中那个总爱捏他脸颊的高相国,确实是个连奏折上的错别字都要反复斟酌的谨小慎微之人。可如今铁证如山,就连高智昌本人都未曾辩解半句。

“伯父,侄儿也觉得蹊跷。”段誉上前扶住老人颤抖的身躯,“但大理律法严明,侄儿身为皇帝,总不能……”

“律法?”保定帝突然冷笑,枯槁的手指死死攥住段誉的手腕,“当年先帝驾崩,你不过是个十岁孩童,是谁带着群臣跪在天龙寺求我还俗监国?是谁在无量山叛乱时,带着三千死士守了城门三天三夜?是高相!他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保我坐稳皇位,如今你要因为几本账本就信了他大义灭亲?”

窗外的风卷着佛铃作响,段誉望着伯父额间暴起的青筋,忽然想起昨夜高皇后跪在御书房外,发间珠翠散落一地,却固执地不肯起身:“皇上,我弟弟怎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伯父,您觉得……高相是在隐瞒什么?”段誉轻声问道。

保定帝跌坐在禅椅上,苍老的面容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良久,他缓缓拾起散落的念珠,苍老的声音里带着看透世事的悲凉:“他若不是走投无路,怎会亲手将亲儿子推出去?这背后,定是有人在逼他……逼他断了段家的臂膀啊。”

段誉心中猛地一震。夕阳的余晖穿过窗棂,在保定帝雪白的鬓角镀上一层金边。

他忽然意识到,这看似平静的大理国,实则暗潮汹涌。段誉缓缓踏入大理皇宫,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可他的心中却满是阴霾。

回到宫中书房,段誉屏退侍从,独自一人坐在那张熟悉的檀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他眉头紧皱,双眼微眯,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思索。高相国向来沉稳老练,朝堂之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可此次却似换了个人。先是力主与安南签订看似屈辱的盟约,那盟约条款对大理极为不利,不仅要割让边境几座城池,每年还得向其进贡大量财物,这完全不符合高相国一贯的政治智慧与谋略。

段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朝堂之上高相国的神态。那日朝会,当提出与安南结盟之事时,高相国神色肃穆,眼神却隐隐有些闪躲,不像往日那般坦荡坚定。他言辞恳切,力劝众臣接受盟约,说什么“大理国力尚弱,不宜与安南为敌,如此方能保百姓平安”。可段誉分明看到,当有大臣提出异议时,高相国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难道他是被胁迫了?”段誉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

若有人以高相国家人性命相要挟,倒也说得通。毕竟高相国虽位极人臣,却也有柔软之处,他对家人极为看重。想到此处,段誉心中一紧,若真是如此,高相国也是无奈之举,可大理百姓却要因此承受苦难。

可若仔细推敲,又觉得哪里不对。以高相国在大理的势力,能胁迫他之人寥寥无几。而且,他暗中培养的死士也不是吃素的。若真有敌人威胁,他定会有所反抗,可至今却毫无动静。段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越发困惑。“或者,他是在保护谁?”这个念头突然在段誉脑海中闪现。

高相国行事如此反常,或许是为了保护某个对他极为重要的人。难道是皇族之中有人陷入危机,高相国不得已出此下策?段誉心中一震,他深知大理皇室内部虽表面和睦,实则暗流涌动。可究竟是谁,值得高相国如此冒险?

段誉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他又想到,高相国是否在掩盖更大的阴谋?或许这盟约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安南看似强势,可高相国与段誉一样,知晓江湖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说不定安南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操控,而高相国是察觉到了什么,才故意签下盟约,以此麻痹对方,暗中筹备应对之策。

想到这,段誉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陷入沉思。他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他不能让大理陷入危机,更不能辜负百姓的期望。

第二日早朝,段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高相国。高相国像往常一样上前奏事,可段誉却发现,他今日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疲惫与忧虑,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格外牵强。段誉强压心中疑惑,不动声色地与群臣商议国事,却在不经意间观察着高相国的一举一动。

退朝后,段誉单独留下高相国。两人相对而坐,气氛略显凝重。段誉盯着高相国的眼睛,缓缓开口:“高相国,近日这盟约之事,朝中议论纷纷,不知相国可有什么隐情?”

高相国身子微微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如常,苦笑着说道:“陛下,老臣也是无奈之举,大理如今实力尚弱,若与安南开战,百姓必将生灵涂炭啊。”

段誉看着高相国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中越发笃定此事绝不简单。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高相国一眼,说道:“相国一心为大理,朕自然明白,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望相国仔细斟酌。”高相国连忙低头称是,可段誉却注意到,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离开书房后,段誉决定暗中派人调查高相国的行踪,以及他近期接触过的人。他知道,想要揭开这团迷雾,还需要更多的线索,而在这暗流涌动的大理皇宫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探秘之旅才刚刚开始。

夜已深沉,相府书房烛火摇曳。

高相眉头深锁,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头的翡翠扳指,那是先帝亲赐之物,此刻却泛着森冷的光。窗外秋风卷着落叶扑打窗棂,更添几分萧瑟。

“高智昌...”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如破锣。

流放至蛮荒之地的儿子的面容在眼前浮现,那是他最得力的心腹,却因朝堂之争触怒段誉,被下旨流放。高相猛地握紧拳头,这个儿子体弱多病,流放之地瘴气横行,根本撑不了多久。

可若公然违抗圣意,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局面必将毁于一旦;若坐视不理,朝中那些暗藏异心的政敌定会借机发难,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到此处,高相猛地起身,袍袖扫落案上的竹简。竹简噼里啪啦散落一地,他却置若罔闻,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靴底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孽子!逆子!”他突然对着虚空怒吼,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几个儿子,各怀心思,如同一群争食的恶犬。

幼子高智昌野心勃勃,暗中与朝中武将来往密切,拉拢势力,大有谋朝篡位之意。想起前日探子回报,说高泰明在后院秘密训练死士,高昇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次子高明量则精明圆滑,表面上对各方势力都恭敬有加,实则坐山观虎斗,妄图在局势明朗时坐收渔利。每次见到他那副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模样,高相就忍不住想一巴掌扇过去。

长子高明顺最为阴狠,表面与兄弟和睦,背地里却在各个兄弟的势力中安插眼线,时不时下绊子,搅得局面更加混乱。而三子高明祥,沉迷酒色,每日醉生梦死,为了钱财甚至私自贩卖官盐。高相想起此子府中夜夜笙歌的奢靡场景,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矮凳。

“啪嗒——”矮凳倒地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格外刺耳。高相扶着额头,缓缓坐下,只觉心力交瘁。内忧未除,外患又至。

大金、安南、大宋边境皆不安宁,大金蠢蠢欲动,屡屡在边境挑起事端;安南狼子野心,对大理的领土垂涎已久;大宋表面与大理交好,实则暗中扶持势力,妄图掌控西南。高相望着墙上的大理疆域图,目光扫过那些被标记得密密麻麻的边境冲突点,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他缓缓闭上双眼,回想起年轻时跟随先帝征战四方的豪情壮志,再看看如今这内忧外患的局面,心中五味杂陈。“难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

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良久,他猛地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映得他面容阴晴不定。

高相伸手拿起案上的狼毫,蘸了蘸墨,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忍”字。笔锋苍劲有力,却在最后收笔时微微颤抖。他知道,此刻绝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先稳住局面。儿子们的争斗,也该找个机会敲打敲打;至于那些邻国,更要重新部署边防,暗中周旋。

高相重重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望着烛火渐渐黯淡。漫漫长夜,他却毫无睡意,脑海中不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高家的兴衰,更关乎着大理的存亡。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他如同在刀尖上起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深秋的滇西官道上,寒风裹挟着沙砾呼啸而过。

一辆破旧的马车在泥泞中艰难前行,车厢内,高智昌蜷缩在草席上,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荒野,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愤懑与疑惑。他裹紧身上单薄的棉衣,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生疼,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喃喃自语,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车厢木板。

半月前,他还在大理相府与父亲密谈,商议如何应对朝中暗流,可转眼间,自己竟成了流放边陲的罪人。皇帝雷霆震怒的模样犹在眼前,指责他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高智昌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事发前的每一个细节。那日早朝,他刚向皇帝谏言,建议加强边境防御,提防安南异动,却不知为何触怒龙颜。紧接着,便有御史弹劾他私通外敌,证据确凿。

\"定是有人暗中监视我!\"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可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设下如此陷阱?

首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朝中那些与高家政见不合的大臣。近年来,高氏一族权倾朝野,难免招致他人嫉恨。但仔细想来,这些人虽对高家不满,却没有如此缜密的谋划能力。更何况,那些弹劾的证据太过详实,不像是临时拼凑。

\"难道...是府中出了内鬼?\"想到这里,高智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相府之内,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暗流涌动。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可府中上下,谁会出卖自己?

他想起几个兄弟。大哥高明顺阴狠狡诈,惯会背后使绊,野心勃勃,一直觊觎父亲的位置;二哥高明量表面圆滑,实则心思深沉;三哥高明祥沉迷酒色,看似无心政事,却难保不会被人利用。这几人平日里对他客客气气,可谁知道背地里藏着什么心思?

\"高明顺的可能性最大。\"高智昌皱起眉头,缓缓分析道。

若能借此机会除去他,高泰明在高家的地位将无人能及。可转念一想,高明顺虽然有野心,但行事张扬,这样的阴谋诡计,以他的性格,未必能筹划得如此周密。

高明量的面容又出现在他脑海中。那个总是面带微笑,让人捉摸不透的二哥,会不会借着各方势力的矛盾,坐收渔利?还有高明祥,那个在暗处算计一切的毒蛇,若是为了上位,只怕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打断了他的思绪。高智昌强撑着坐起身,望向窗外。

远处,暮色渐浓,天边的晚霞如血一般猩红,映照着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悲凉,自己一生为高家鞠躬尽瘁,难道真的要栽在自己人手里?

\"不管是谁,我高智昌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即便身处绝境,他也要查出真相。就算死,也要拉着幕后黑手一起下地狱。

马车继续在暮色中前行,高智昌靠在车厢上,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流放之地瘴气横行,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撑不了多久。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把这个谜团解开。在这权力的旋涡中,他不甘心做一个不明不白的牺牲品。

暮色四合,滇西古道上,押送高智昌的十名大理护卫呈扇形围在马车四周。

马蹄声碾碎枯叶,惊起林间寒鸦,却无人注意到树梢间晃动的黑影。

\"唰——\"破空声骤起,三支淬毒弩箭如毒蛇吐信,瞬间贯穿三名护卫咽喉。未等众人反应,五道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树梢跃下,弯刀在暮色中划出幽蓝弧光。

左侧一名护卫横刀格挡,刀锋却被对方弯刀削去半截。黑衣人顺势欺身而上,手肘重重撞在护卫面门,紧接着反腕一抹,利刃精准割开对方颈动脉。鲜血如喷泉般溅出,在枯叶上绽开触目惊心的红花。

中央的护卫统领大喝一声,长剑化作银龙直刺黑衣人胸口。

对方不闪不避,侧身让过要害,同时曲指如钩,扣住统领手腕。\"咔嚓\"脆响,统领腕骨碎裂,长剑脱手。黑衣人乘势踏住他脚背,弯刀自上而下劈落,将其劈成两半,内脏流了一地。

右侧两名护卫同时挺枪刺来,枪尖直指黑衣人心窝。黑衣人暴喝一声,双足蹬地跃起,在空中一个旋身,弯刀如旋风般扫过。两杆长枪齐腰而断,两人脖颈也被利刃划过,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喷血的伤口。

马车旁的两名护卫护着高智昌后退,却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黑衣人凌空旋身,双腿如钢鞭横扫,两名护卫头颅被踢得粉碎。紧接着,黑衣人落地借力,弯刀横扫,将另一名护卫拦腰斩断,肠子流了一地。

转眼间,十名护卫已死伤殆尽。

最后的护卫挥舞长刀,作困兽之斗。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弃刀,双掌如电,直取对方咽喉。护卫举刀格挡,却被黑衣人以掌缘劈断手臂,接着一掌印在胸口。护卫倒飞而出,撞在树上,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高智昌蜷缩在马车中,惊恐地看着这血腥一幕。

黑衣人收起弯刀,缓步走来,面罩下的双眼闪着嗜血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暮色中的雾气融为一体,宛如人间炼狱。

\"大人重伤在身,还是先随我们回营。\"

黑衣人伸手搀扶,掌心的老茧带着常年握刀的粗糙。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高智昌倚着车厢剧烈喘息。车外传来铁甲军交谈的低语,夹杂着安南土语的咒骂。

黎明破晓时分,营帐内蒸腾的药香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高智昌望着案上摆着的文书,指尖在\"借道平叛\"四字上反复摩挲。文书上墨迹未干,却盖着安南王鲜红的玉玺,要求借道大理南部三城追击叛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突然剧烈咳嗽,震得桌上茶盏叮当作响。

疤痕武士掀开帐帘而入,身后跟着两名捧着战甲的安南士兵。\"大人气色好多了。\"

对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王说了,与大人的约定依然有效...\"

话音未落,高智昌猛地将茶盏砸向帐幕,瓷片飞溅间,他撑着桌案摇摇晃晃起身:\"你们这是想借道鲸吞云南!岂是助我成就大理王位?\"

帐内气氛骤冷,安南士兵同时按住刀柄。

\"但大人以为,您还有别的选择?是带着这样的罪名客死异乡,还是...\"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帐外整肃的安南大军。

高智昌跌坐回椅榻,喉间涌上的腥甜让他几乎窒息。

窗外,安南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那猩红的底色像极了澜沧江边被染红的江水。他望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双手,突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般腥风血雨的日子,自己也在边关击退外敌。如今,自己竟成了引狼入室的关键棋子。

\"容我...再想想。\"他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翻涌的杀意。指尖无意识地叩击桌面,一下,两下,如同死神的鼓点。

帐外传来安南军操练的呼喝声,混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高智昌的思绪已飘向千里之外的大理皇宫,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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