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见我爸。在他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审讯室里，叶芷茜揉着略有发疼的额头，眼前的大小姐被铐在审讯椅上依旧很不老实，叶芷茜无法，只好将其暂时收押。
吴言言打开的房门，彰显着他们到达之前，有人已经见过了吴言言。走廊尽头窗台上那狭窄的鞋印也证明这个猜测没有错误。
有错误的是七楼的高度。
叶芷茜探查过了，楼上楼下都没有挂过绳索的痕迹，且她们来到吴言言房间门前的时候，对方的视线还锁定着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从吴言言当时的微表情上，叶芷茜推测对方并没有提前做好表演的准备。
那么，去见了吴言言的人，究竟是谁呢？
押着吴言言正前往牢房时，吴言言看到了一旁，已经关着人的牢房里面，那让她眼熟的人脸。
“卫有财！”
吴言言大喊一声，就想要扑过去对着铁门里面的人放声大骂。
“老实点！”许晴手上用力，一把就将吴言言扯了回来，“你的是那间。”
“你们放开我！卫有财！你个小人，收了钱还敢出卖我！你完了我告诉你！等我爸来了，你们都得滚出基地！”
“闭嘴！”许晴又扯了一把吴言言，见对方情绪激动，直接一个空间门将她扔进了给她准备的那间牢房，随着门锁清脆的声音，吴言言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倒在了冰冷的硬板床上。
听到吴言言的谩骂，一旁隔间里面的卫嘉宝不干了，“我呸！你个贱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凭那点工分就把那赔钱货的论文买了去，你摸摸你的良心，你配吗？你们就跟那给老头老太太卖保健品的那群骗子一样可恶！忽悠着那俩老东西，凭着他们不清楚里面的门道，拿那么一点工分就把赔钱货的论文骗了去了。可真不害臊！”
卫嘉宝一边骂着，一边呐喊着自己的不甘，“给我我也能进科学院，包吃包住泡杯茶，一天20积分，俩月就把你们买那赔钱货的论文钱赚回来了！就这你还好意思逼逼赖赖！”
卫有财和王翠花听儿子这么说，心里稍一琢磨也不干了，一家三口将火力都集中在了吴言言身上。
躺在硬板床上的吴言言一张嘴根本骂不过常年混迹在市井之中的三口人，只能靠在冷冰冰的床上生闷气。说是冰冷也不恰当，当前天气炎热，即便是夜间，也让人燥热的难以入眠。只不过这里毕竟是监狱，失去了空调房的吴言言，想必想要入眠也并不容易。
大街上，一团淡蓝色的水泡泡，像是儿童乐园湖塘里面小朋友玩的设施一般，在稍显拥挤的街道上滚动着，推开挡在前进路上的丧尸。
“所以说，嗅觉是丧尸判断是否同类的最重要的感官？如果没有气味或者和它们相同，那么人类也是可以走在丧尸群里面的是吗？”
卫清沐对这个发现很是好奇，隔着水泡泡的薄膜，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丧尸。
满身腐肉，只要是有着孔洞，就会有蛆虫爬来爬去，看上去很是让人生理不适。但卫清沐是医学研究生，按她自己来说，什么场面没见过？
“小简希，这个不能用作判断吗？”
简希抬头对上卫清沐的视线，点了点头。
【这个咬过人的哇，晶核都黑掉了。】
简希在汪庸钦的熏陶下，当然明白临床反应的对比观察有多么复杂，能够找到基本情况几乎一致，单一变量存在差异的合适对比，那都是抽卡抽出了SSR的概率了。
巧的是，简希虽然已经记不清她给卫清沐的第一颗鲜红色晶核的个体大概的情况，但刚才她们在楼里的一间反锁的杂物间里找到的丧尸，与对面楼顶上困在天台上的那只丧尸，不论是体型、估算的体重还是性别，都是很相近的。
要说这两只丧尸，所存在的不同的变量，可能就是杂物间丧尸缺乏运动，并且晒不到月亮。而天台丧尸频繁运动，会忍受到太阳暴晒的高温，虽然它可以躲到一旁的花圃里面。最大的变量便是它肯定会晒到每一次的月亮，跟打全勤卡似的。
所以，即便简希没有码出水字解释，卫清沐也在看到对面天台的那只丧尸时，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简希在这个时候倒是有点孩子气了。
本来简希带着卫清沐来到这处大楼的顶层，是考虑到夜间卫姐姐需要睡觉休息，这处高楼最上面那十几层，简希没有感觉到丧尸的存在。这个高度足以隔开夜间游荡的丧尸与卫清沐之间气味的传递。
但让简希不太好意思的是，卫清沐请她吃了煮土豆哎！
所以卫清沐提出问题，简希当然要积极的带她一起探索，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啦。
【院长爷爷说了，既然想不明白，就自己亲自参与一遍，还不明白，就再来一遍。】
简希昂首挺胸的控制着水泡泡走在前面。
\"我滴个乖乖！简希，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丧尸聚集在一起。\"卫清沐低声说着，目光又回到身旁的丧尸群，\"而且还是这么近距离的观察。\"
因为得跟着简希在她的水泡泡范围以内，卫清沐没法被好奇心驱使着乱跑，只能观察身边的丧尸。
“他们都朝着月亮的方向哎。”
简希微微偏头，“嗷？”（所以呢？）
简希似乎也在思考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好多人都喜欢在一个可能已经知道结果的问题上，一遍一遍的重复呢？
简希张了张嘴，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嗷呜呜”声，像是在问，为什么呢？
卫清沐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她好像看懂了简希的疑惑。\"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很有趣。如果我们的猜想没错的话，也许这就是它们进化的关键。小简希，你不激动吗？虽然我们的检测标准不是那么精细，但只要确定了有变化，我们就是最先发现这个发现的人啊。\"
但同时的，卫清沐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万用刀，或许在这四周都是危险的环境下，即便知道可能没什么用，手里握着把小刀，总归是心里有个安慰。
\"但是……\"卫清沐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有点仿徨，\"如果它们真的能在月光下进化，那是不是意味着……它们永远会进化下去？\"
说到这儿，卫清沐的思维又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话说，丧尸如果一直吃不到血肉，会不会死啊？它们本来就已经是尸体了来着。”
简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毕竟简希也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前面就是她们要上去的楼的楼门了，简希默默地走到了大门跟前，抓着栏杆将大门缓慢推开。
简希的动作很轻，开门的一瞬间，室内外的压力差拉起了风，将水泡泡推搡着晃动，也掠过了简希的发梢，在夜色中泛着一种不自然的黑白交错的光泽。
吱呀——
这边是一处稍旧一些的写字楼，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在这高楼林立的圈子里面如此之矮。
铰链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吸引了大厅内数不清的丧尸目光。白色的眼球反射着门外照到地面的月光，黑暗的大厅里面如同无数灯珠，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