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香港,冷雨歇了几日,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尖沙咀的骑楼顶上,给斑驳的墙皮镀上层暖光。
报摊前的队伍从清晨五点就排起了长龙,老王雇了两个伙计才勉强应付——《香江快报》的日销量已冲破五万份,印刷房的机器连轴转了三天,油墨味飘出半条街,仍赶不上读者抢报的势头。
不光是老王这里,在香港三十三处销售地点 ,每处地方的销售都非常火爆。
“老王,今天可得给我留三份!三毛钱,一分不少!”
排在队首的阿力扯开嗓子喊,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码头工友,每人手里都攥着皱巴巴的港币。
自打《飘渺之旅》写到李强御剑飞过维多利亚港,工友们每天都要凑在工棚里听他念连载,谁要是漏了一段,能被起哄着请喝三瓶汽水。
有熟客打趣:“老王,你这报摊快成港九地标了,比隔壁茶楼还热闹!”
老王笑得合不拢嘴,手里的记账本上,每日销量的数字红得刺眼。
队伍里的林太太揣着布袋子,里面装着从报上剪下来的厚厚一叠广告券。“张太,快看看这个!”她踮着脚朝后排喊,指尖点着报纸广告栏,“国强旗下十七家粮铺的新米凭券一张卷一斤米减两毫,去买赵老板旗下十七家肉铺的野猪肉、牛肉等也都有折扣,我特意把券留着准备去买梅花鹿肉,报上写着是‘滋补佳品’呢!”
她又翻出另一张,“还有三家饭店的暖锅广告,凭十份报卷进店送酸梅汤,新出的陈皮红豆沙集齐十卷可以买一送一,正合你家阿妹的口味!”
张太赶紧凑过来,两人头挨着头比对广告,手里的广告券被阳光照得透亮。
报社的电话从早响到晚,接线的小苏嗓子都哑了。“您好,广告位已经排到六个月后了……什么?加价三成?我问问李经理……”她捂着听筒转头喊,李经理正对着厚厚一叠广告申请单犯愁——永安百货的经理亲自跑了三趟,想在《神墓》连载旁加个首饰广告;
连汇丰银行都派人来,说想登个“新年理财”的软文,只求能挨着《末日机甲》的版面。
“赵老板交代了,自家旗下系列的商铺广告必须留足版面。”
李经理在申请单上圈出几个名字,“粮食店‘凭报剪角一张卷一斤米价减二成’、两张报纸券 买两斤米减两成,肉铺的‘冬季进补鹿肉特惠’,都排在中缝显眼处。
其他商家的按出价排,让他们下个凡再来碰运气。”
报社阁楼里,四个核心写手被读者来信埋到了肩膀。
周明远刚写完《飘渺之旅》里“李强闯妖兽岛”的章节,就被三十多封催更信堵了门,有读者画了妖兽的草图,还有人寄来南洋的贝壳,说“给李强当武器用”。
陈敬之的案头堆着更离谱的东西——有人寄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铁片,说“像辰南的剑”,吓得他赶紧收进抽屉。
吴子轩和张砚堂正对着“生化核心”的设定争得面红耳赤,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喝彩声。
跑到窗边一看,只见电器行的阿伟站在板凳上,举着报纸给围观的人念《末日机甲》:“林峰的机甲突然长出翅膀,能量炮轰出三道蓝光——”人群里的欢呼声浪差点掀翻骑楼,有个穿西装的先生挤进去问:“这报纸在哪买?三毛钱一份是吧?我儿子昨天吵着要,说同学都在看!”
没过几日,随着报纸的销量节节攀升,外来的广告商更是挤破了报社的门槛。
最先登门的是南洋烟草公司的代表,西装革履地捧着样品,开口就愿出三倍于常规的价钱买半版广告,只求挨着《飘渺之旅》的连载栏。
紧接着,钟表行、洋布行、甚至连新开的电影院都派人来洽谈,说“沾沾报纸的人气,生意准差不了”。
李经理特意腾出一间办公室接待,桌上的茶水换了几轮,签好的广告合同仍在不断摞高。
广告多了,报纸的版面也跟着扩充,从四版加到八版,可连载栏的篇幅一分没减,反而因为读者呼声太高,加了“作者问答”小专栏。
周明远刚在专栏里提了句“李强的古玉藏着上古秘辛”,次日就有珠宝商找上门,想定制“古玉同款吊坠”,还盼着能在报上提一句“灵感源自《飘渺之旅》”。
香港的商家们都憋着劲蹭热度。
茶楼推出“修真主题茶点”,把虾饺叫“元婴饺”,叉烧包称“储物袋包”,菜单印得像小说章节,食客们拿着报纸对号入座,生意比往日火爆两倍;成衣铺挂出“机甲风外套”,袖口缝上仿能量炮的装饰,学生们挤着试穿,说穿上就能当“林峰第二”;
连街边的糖水铺都贴出告示:“凡能复述《神墓》名台词者,糖水减一元”,引来一群半大孩子围着老板背“以我魔血染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