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载着中国代表团的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舷窗外早已挤满了迎接的人群。
赵晓琳、赵晓萱、赵晓阳跟着队伍走出来时,立刻被欢呼声淹没——举着“亚洲飞人”“中长跑女王”标语的人群涌动着,闪光灯在阳光下连成一片晃眼的光海。
10岁的赵晓阳被记者围得差点迈不开脚,还是16岁的赵晓琳伸手将他护在身后;14岁的赵晓萱则紧紧攥着胸前用绸带串起的三枚金牌,沉甸甸的触感硌得锁骨微微发疼,却舍不得松半分。
“晓琳!晓萱!晓阳!”人群里突然响起熟悉的呼喊,赵国强挤开记者快步跑过来,手里捧着三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他先递给赵晓琳一个,里面是座半米高的竹编奖杯,九龙环绕的底座上刻着“亚洲之巅”四个大字;
给赵晓萱的是架折叠屏风,竹篾编织的跑道上,三个小人正奋力向前冲刺;
最小的布包里藏着支迷你接力棒,竹制棒身上缠着细密的金线,赵晓阳一把抢过去,攥在手里再也不肯松开。
“哥!”三兄妹异口同声地喊,声音里带着旅途的疲惫,却更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赵国强笑着揉了揉他们的头发,指腹轻轻蹭过赵晓琳奖牌上的纹路:“回家,哥在家炖了肉,等着给你们庆功。”
“咔嚓咔嚓!”
兄妹三人在一起的照片 被记者们拍下了无数张。
有曾经到 抚松县 青山公社采访过的记者一眼就认出了赵国强。
现在的赵晓琳 、赵晓萱 、赵晓阳是风云人物, 然而, 三兄妹的大哥 赵国强,同样也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啊!
十六岁也就当上了两个 厂的厂长 ,而且还是生意异常火爆,能够出口创汇 的超级企业。
这可是荣获省劳动模范,市先进 工作者等等各种荣誉于一身的青年才俊啊!
这赵家四兄妹 ,也太牛逼了 ,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啊!
回到抚松县那天,整个县城像过节般热闹。
敲锣打鼓的队伍从车站一直排到五金机械子弟学校,学校的学生们举着自制的小旗子,挤在人群最前面欢呼雀跃。
“赵晓琳是我们班的!”“赵晓阳以前还跟我一起打过球呢!”孩子们扯着嗓子向周围人炫耀,脸上的骄傲比胸前的红领巾还要鲜艳,逢人就拉着说这是他们学校的荣耀,是全班的骄傲。
路边的孩子举着三兄妹的画像欢呼,卖糖葫芦的小贩主动往他们手里塞串儿,连平时严肃的青山公社陈书记都红了眼眶,声音带着颤:“咱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给国家长脸了!”
国家体委的奖励很快送到——赵晓琳、赵晓萱各获“体育运动荣誉奖章”,赵晓阳因年龄最小,被特批授予“少年体育先锋”称号。
而当初力排众议推荐三人去省体校的五金机械子弟学校李校长,以及手把手带他们启蒙的体育教练,也一同受到表彰:
李校长获“优秀教育工作者”称号,教练被授予“体育育人先进个人”奖章,学校还得了块“人才摇篮”的牌匾,稳稳挂在大门正上方,阳光下金光闪闪。
县里给三兄妹在县城的家送了一块牌匾,匾上面雕着奔跑的人物剪影;
天工家具厂的工人们更是自发凑钱,给他们打了套带储物功能的训练凳,凳腿上刻着“更快、更高、更强”的字样,处处透着心意。
庆功的日子里,赵国强把弟弟妹妹的营养看得比什么都重。
一连几天,他炖的都是老虎肉、熊肉、鹿肉这类高滋补的肉食,鲜美的汤汁熬得浓白,一口下去满是暖意。
他还在三兄妹房间的冰箱里,塞满了切成小块的虎肉、熊肉、牛肉、野鸡肉,还有新鲜的鱼肉,就盼着他们能补足营养,更轻松地应对接下来的高强度训练。
这次,三兄妹算真正的荣归故里。
他们跟着赵国强回了趟青山公社,甚至回了曾经生活的靠山屯。
谁也没料到,一场关于“风水”的暗潮,正悄悄围着这个小村子涌动。
早年的赵国强家曾是村里人眼里的“穷鬼”,可如今他和弟弟妹妹的成就太过耀眼——16岁的赵国强掌管着天工折叠家具厂和天工创意竹编厂两个能出口创汇的大厂,成了远近闻名的能人厂长;
16岁的赵晓琳、14岁的赵晓萱、10岁的赵晓阳,更是在亚运会上各自斩获三枚金牌,少年得志的模样让全村人都跟着骄傲。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有一些学习风水的人偷偷跑到赵国强父母的坟前,借着路过的由头观察当地地势。
如今讲究破除封建迷信,这些人不敢声张,只能悄悄蹲在远处打量,甚至有人拿出纸笔,把坟地周边的山形、附近的山势,还有山对面的象山都画成图纸,带回家细细研究。
很快,就有民间风水师私下传开:赵国强父母下葬的地方,是顶级的好风水墓穴,这样的地方能让子女少年得志,正应了“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的说法。
“此穴得水藏风,气聚而不散。左有流泉绕脚,如玉带环腰,乃\"得水\"为财;右倚青峦如屏,前临敞野似展旗,藏风而聚气,气凝则脉旺。脉旺则荫庇后人,故子孙少年得志,如潜龙跃渊,声名自可远播千万里,盖因天地灵秀皆汇于此,福泽绵长矣。”
这话传得有鼻子有眼,不少人深信不疑——毕竟赵家四兄妹的成就就摆在眼前,若这不算“少年得志”,还有什么能算?
更难得的是,他们的未来看着就一片光明,谁不盼着沾点“好运气”?
于是,有人开始打主意:在赵国强父母墓地的上下左右,悄悄划出一块又一块的墓地位置。
靠山屯的村民们更是动了心,为了争抢靠近“好风水”的位置,原本和睦的邻里竟吵了起来,你争我抢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生产队长赶来调解,让大家抓阄决定位置,这场风波才暂时平息。
赵国强和三兄妹对此一无所知,他们还在忙着调整状态、备战接下来的比赛,没留意到靠山屯那半面山坡上,早已被划出了一个又一个整齐的墓地标记。
而赵国强的大伯父赵铁林、幺爸赵铁生家,凭着与赵家的亲近关系,分到了最靠近赵国强父母墓地左右两侧的位置,若还想多要一块,便只能和其他村民一样,靠抓阄碰运气了。
山风掠过山坡,吹得草木沙沙响,那片藏着“风水传说”的土地上,藏着村民们朴素的向往,也藏着一段关于“少年有为”的乡土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