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夏春秋关心的说:“你现在手里有几家公司,做事情一定要考虑周全,要是真的需要和人干仗,你也不要出面,手下有那么多兄弟,只要你平时对他们多关心些,多给分点肉吃,自然会有人替你出头去做事情的,你自己的屁股一定要干干净净的,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朱昌俊说:“我知道了,我现在手里还有点重要的事情办,下午我想去找你,今晚,我想,我想要你陪我。”
夏春秋听朱昌俊突然和自己提这样的要求,心里很是反感,她刚想开口拒绝,话到嘴边的时候又咽了回去,他明显感觉到朱昌俊今天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她迟疑了一下说:“那我晚上就要把儿子送到我妈家里去了,我妈正好说他想外孙了。你不要来的太早啊。”
朱昌俊听到夏春秋答应了他,就说了句谢谢,然后不再说话了,夏春秋从朱昌俊的语气中判断出朱昌俊这几天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不然不会变得这样少言寡语的。
夏春秋说:“昌俊,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朱昌俊说:“我被你感动到了,谢谢你,有你真好。我先挂了,我们晚上见。”
夏春秋听到朱昌俊莫名其妙的对自己说这样肉麻的话,更加确定了朱昌俊一定是遇得到了什么扎心的事情,她心急如焚的想尽早看到雷昌逊,想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她现在不能打电话去追问他,只有他愿意和自己说的时候,他才会和自己说心里话。
夏春秋给她母亲打去电话说自己突然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离开金中市几天,儿子让他母亲和保姆照顾几天。然后他就开车向三一镇赶来。
朱昌俊见到刘文正就说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辨认一个人,我记得你和我说过,米振华才来金水县的时候,曾经带着一个姓姓田的人去找过你。”
刘文正说:“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姓田的人说话满嘴都是你们三一镇的口音,我要是见了他,一定还能认得出来。”
朱昌俊说:“你和铎豪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坐着,等一会我和那人出来,你要确定就是同一个人时,就让铎豪出来和我随便说点什么就是了。”
朱昌俊再次走进办公室,和田家超说了很多话,就提议说:“家超哥,现在吃饭时间还早,我带你去我工业园的工地看一看,你是个见多识广的人,顺便给我提点好的意见 。”
田家超爽快的答应着,就和朱昌俊一起走出了办公室,他出门前还对李月红说道:“月红,你以后可要把昌俊给保护好了啊,不要让他一个人出门啊。外面危险的很。”
朱昌俊在心里想,这田家超怎么会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连月红不顾一切来保护我这事情他都知道的。
两人走出来后,朱昌俊驻足站在门口说:“家超哥,你看国道对面那么大的一片工地,现在都是我工业园的,我的设想是······”
朱昌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徐铎豪从隔壁房间走出来说道:“昌俊哥,最近信息公司的业务量有点下滑,我想请示你一下,准备好好去所有煤矿调查一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朱昌俊说:“好的,你既然要下去,就把工作做细致点,多和司机了解一下现在的煤炭市场,看看到底是出来什么问题。”
徐铎豪答应着走了,朱昌俊对田家超说:“哥,我们去工地里看一看。”
两人穿过国道,走到了施工现场后,朱昌俊说:“家超哥,这些年你在外面做什么的,不是我多嘴,我一直很好奇,就想问一问你。”
田家超笑着说道:“我就是瞎混,居无定所的到处流浪,没有什么具体可以说清楚的事情,靠这些年积的一些社会关系,帮人解决一些麻烦事情,从中拿点好处。”
朱昌俊说:“这么说家超哥你在社会上很有面子,那我今天算是找对人了,你也听说我刚被人给劫持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惊胆战的,我通过各方打听,才知道是一个人称‘金公子’的人在背后搞我,我想请求家超哥给我出面找到这个人,就说我不想和他作对,我就想本本分分的做好现在手里的这些事情。”
田家超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没有听说过金公子这号人物,你要是确定对你下黑手的人就是他的话,我到是可以通过我的朋友打听一下的,可是你要告诉我这个金公子他的势力范围在哪里,难道在我们金水县也有他的产业。”
朱昌俊想了想说:“我只知道红星公司是他的,你帮我打听一下,费用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田家超笑着说:“我回头就联系朋友给你打听,费用就不提了,我们兄弟之间说这个就见外了。但是我想知道你想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事情,否具具体的指向,比如什么的,能够详细说明白点吗。”
朱昌俊苦笑着说:“家超哥,我就在个泥腿子,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承蒙兄弟们的支持,才在镇上搞出这么一点家业来,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位神仙,我的意思就是只要他以后不再来找我的麻烦,我能够让步的就让一步,他能放我一马呢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条活路就是了。”
田家超翻着眼珠说:“你要是这样说的话,这是就简单多了,我现在只要能够找都金公子本人,这事情就算是成了,这样吧,我这就走了,去找我的朋友给你问一问,你等我的消息吧。”
朱昌俊看着田家超匆匆离去的背影,摇着头叹着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要是不穿一身坚硬盔甲,很容易受伤的。”
夏春秋很快开车来到了三一镇,朱昌俊接到他电话得知她人已经到了三一镇的时候,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说:“阿秋,你对我太好了,你停车不要动,我这就找你去。”
朱昌俊在原椰子酒吧的门口坐上了夏春秋的车后,就紧紧的捂着她的手说:“有你在这里,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夏春秋看着朱昌俊日渐消瘦的脸说道:“昌俊,你是怎么了,咋变得这样憔悴了啊。”
朱昌俊说:阿秋,你不知道啊,我这些天连续被两个视为生死之交的哥们给出卖了,你知道被自己最相信的人从背后捅了刀子是什么滋味吗。都说人心叵测,世事难料,我这次差点被人被给绑走了,是金公子的人,他们就是被金公子给收买的,你说我身边最信任的人居然给金公子做事情,只要一想起来后背都发麻。”
夏春秋坐在驾驶位上,用手抚摸着朱昌俊的脸颊,她发现还有些痕迹可见的淤青和肿胀,就心疼的说:“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你要不是为了给我出头,从他们手中夺回煤矿的股权,那会有今天这些事情,他们太卑鄙无耻了,就连反间计都用上了。”
朱昌俊说:“这不关你的事情,我想做的事情,我做的事情,迟早是要和他抢一块蛋糕的,这只是时间问题,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提前在我身边埋下地雷,归根结底还是我太大意了,没有看透人性险恶阴暗的一面。”
夏春秋说:“你就是太年轻,经历的事情少,再有这两年你太过顺利,又有你舅舅在后面给你撑腰,你就有些大意了,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你就算被金公子的人给掠走了,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有你舅舅在后面托底,他们也会投鼠忌器,不敢乱来的。”
朱昌俊说:“我其实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他们这就算是真的开始反击我了,而且他们埋下的钉子一个被我发现后拔掉了,就是这个自己砍掉手指的那个,另一个已经被我给甄别出来了,现在正在按照我设计好的路线往前走。”
夏春秋说道:“那你还垂头丧气的样子,是想让我安慰安慰你吗?”
朱昌俊微微笑着说:“这几天的遭遇,让我开始怀疑我对我的那些兄弟们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我拿出公司一半的利润都给了他们,为了给他报仇我错抓了人,我不惜冒险为他去抢回他现在的老婆,我做这一切却换来了一个狼心狗肺兄弟,我现在都不知道以后该相信谁了。”
夏春秋此时像个母亲一样说:“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只是你和你的那些兄弟们之间缺少了一道边界,他们有人或许认为你为他们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你们最初是可以一起抽一支烟,喝一杯酒,不分彼此的兄弟,因为那会儿你们都车不多,没有明显的差距,现在你的名下有了如此多的资产,他们就会从心里和你比较,然后就会产生失落和距离,就算你对他再好,他都以为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所以他们就想着从其他方面来超越你,或者取代你。”
朱昌俊说:“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难道就要把自己包裹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穿上防弹衣,谁也不接近,谁也不接触了吗。”
夏春秋说道:“这个世界上最难搞懂的就是人心,只有看透了人性的缺点,才会更好的驾驭人的野心,你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往后你就势必会依赖更多的兄弟,去为你做更多的事情,没有他们为你摇旗呐喊,为你保驾护航,你将寸步难行,有一句话不知到你听说过没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从古至今,凡是青史留名的人,那个不是毁誉参半,杀伐果断的枭雄,今天你的兄弟背叛了你,其实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利益分配出现了问题,也就说明你对你的兄弟们的驾驭方式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