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山谷,除了微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和溪流融冰的潺潺声,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血腥残忍到极点的一幕惊呆了!
那些原本气焰嚣张的敌人们,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们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一个先天境的同伴,就这么……没了?!
世家子弟这边也是骇然失色,几个女子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们虽然也经历过厮杀,但何曾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杀人方式?
白千惠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美眸死死盯着那个青衫身影,心脏狂跳不止。
此人,果然非同凡响。
杀先天如碾蝼蚁!
李烈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不至于吧?
他们分别这才几年光阴?
那宗师境的黑袍人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面具下的脸庞第一次露出了极度凝重的神色。
“神念?!”
他死死盯着江河:“阁下……是何方神圣?!”
能够如此轻易地用精神隔空碾碎一个先天武者的头颅,这需要对精神力有着何等恐怖的控制力和强度?
唯有宗师才能轻而易举地做到。
江河将目光落在黑袍人身上。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刚才的问题,你们还没有回答。”
江河向前迈出一步。
“想死,还是想活?”
黑袍人额角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彻骨的杀意已经锁定了自己。
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恐怕下一刻脑袋开花的就会是自己。
看来他对于这青年的估量还是低了。
至少也是宗师圆满境界的修为,否则不至于连他都觉得毫无反抗的能力。
“前……前辈恕罪!”
黑袍人艰难地开口,语气彻底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敬称,“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回答错误。”
江河摇了摇头,眼神微冷。
他目光随意地瞥向匪徒中另一个刚才出言不逊、扬言要留下女子的家伙。
嘭!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爆裂声。
那人的头颅同样毫无征兆地炸开,无头尸体倒地。
“啊——!”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恐怖的死亡压力,发出了崩溃的尖叫。
“我再问最后一次。”
江河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前辈!我们想活!”
黑袍人几乎是吼叫着回答,再也顾不得什么宗师风范,身体微微颤抖。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迟疑一秒,下一个死的绝对是自己!
便就是隐在暗中的另外两位宗师出手,估计也改变不了什么。
“想活,就好。”
江河停下脚步,站在山谷中央,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宰。
“现在,告诉我。”他看向黑袍人,“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刚才山脉深处的动静,又是什么?”
黑袍人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道:“回前辈!我等是受雇于人,在此看守天都山深处的一处秘境入口,防止外人靠近。至于雇主是谁,我等也不清楚,只知道对方来头似乎极大,实力深不可测。”
“秘境入口?”
江河眉头微挑,“刚才的震动和嘶鸣声,又是怎么回事?”
“这……”
黑袍人犹豫了一下,但在江河冰冷的眼神注视下,立刻继续说道:“那秘境之中,据说封印着一头上古异兽,刚才的动静,恐怕是封印有所松动,或者是那异兽躁动引起的……具体的,我等也不知晓,我们的任务只是看守外围,严禁任何人进入。”
上古异兽?封印?
江河心中一动,莫不是……独角兽?
“江……前辈。”
就在这时,赵昂忽然上前一步,对着江河拱手,语气急促道,“那或许便是独角圣兽所在。”
“独角圣兽?”
黑袍人闻言一愣,似乎并未听过这个称呼。
江河看了赵昂一眼,有些意外这人为何此刻会莫名的激动。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黑袍人:“带我去那个秘境入口。”
“什么?”
黑袍人一惊,“前辈,这……雇主严令,任何人不得……”
“嗯?”江河眼神一眯。
黑袍人顿时感觉一股恐怖的杀意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识海,吓得他魂飞魄散,连忙改口:“是是是!在下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说半个不字,立刻就会步上那两个手下的后尘。
“你们,”
江河又看向李烈、白千惠等世家子弟,“此地不宜久留,立刻下山。”
李烈等人虽然对那秘境和“独角圣兽”充满好奇,但也知道轻重,连忙点头:“江前辈放心,我们这就离开!”
他们此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前辈,不知我可否留下?”
赵昂却说道,“我想亲眼见一见那独角圣兽。”
“……”
江河挑眉,看来此人多半是知晓一些东西了?
“随你的便。”
安排妥当,江河看向那战战兢兢的黑袍人:“带路。”
黑袍人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在前引路,朝着那迷雾更深处的山脉掠去。
江河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跟上。
赵昂与那群武者一同跟上。
留下山谷中一群惊魂未定的世家子弟。
“我等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吧,你们应该也听到了,那秘境,乃至于什么圣兽!”
危险消除,接下来该考虑的,便是利益了。
秘境是利益,圣兽也是利益。
他们身为世家子,可都不是什么只顾玩乐的纨绔。
白千惠找到李烈:“烈哥,那江兄到底是何方人士?你不是与他乃是旧识吗?”
李烈哭笑不得,“千惠,我与那江兄说到底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相处了一段时间,你还记得数年前,我曾跟随王大人前往徐州吗?”
“我记得,那次你是去代表朝廷参加……”
白千惠皱了皱眉,“那什么与某个势力的比武大会?”
其中内情,李烈自然不可能向外诉说。
毕竟涉及了朝廷的机密。
“是的,便是在那次与江兄认识的。”
李烈倒是不关心白千惠为什么对江河那般看重,甚至是可能喜欢上了江河之类的。
主要是他知晓江河的一重身份呐。
公公!
那是一个没有命根子的太监。
二者之间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
再结合近几年的朝廷新贵,李烈似乎早已经猜出了江河的真实身份。
只是他不愿意深究、一直进行忽视罢了。
毕竟,一位皇帝面前的红人,莫名地出现在雍州,可并非是一件好事啊!
“只是……”
李烈看着白千惠,眼神变得无比认真,“那不是你的良配,你还是不要与他再进行接触的好。”
虽然,李烈觉得二人基本上也没什么可能进行接触了。
顺带一提,白千惠跟他也没什么可能。
白千惠是他表妹,舅舅家的女儿,他自然是不可能去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