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四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半空中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金色的斗气、漆黑的魔刃、银白的雷霆与金刚降魔杵的佛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扭曲的光柱冲天而起,撕裂了厚重的云层。
天地为之失色,草原震颤,远处的古林成片倒伏,如同被无形巨手扫过。
蛮王屹立于风暴中心,黄金斗气如熔岩般在他体表流淌,竟将那数道合击之力尽数吞噬。
他的双眸金光暴涨,瞳孔深处似有古老符文旋转,口中低吟:
“黄金不灭,唯我独尊!”
刹那间,他周身金芒炸裂,化作千百道锐利如刀的光刃,呈扇形横扫四方。
云霄老道闷哼一声,剑势被震得偏移,肩头划出一道血痕。
了生方丈的金刚化身胸口崩裂,佛光黯淡。
长生府主冷哼后退三步,指尖魔纹寸寸断裂,黑气翻涌如沸。
“好强的肉身!”
云霄老道抹去嘴角血迹,眼中战意却愈发炽烈,“此等邪魔,更该诛之!”
“阿弥陀佛。”
了生方丈轻叹,双手再度合十,掌心浮现一朵金莲,“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金莲腾空而起,瞬间膨胀如山,莲瓣层层展开,每一瓣上皆浮现出一尊佛陀虚影,齐声诵经,声浪如潮,直击神魂。
蛮王眉头微皱,只觉脑海嗡鸣,过往杀戮画面竟在意识中翻涌——杀人、焚村、血洗宗门……
那些被他遗忘的罪孽,此刻竟如影随形。
“幻术?”
他冷笑,“也配撼我心志!”
一声怒吼,黄金斗气自天灵喷涌,将那精神压迫尽数震碎。
金莲崩解,佛陀虚影哀鸣消散。
了生方丈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晃,却仍站得笔直。
就在此时,长生府主忽然低笑出声。
“有趣,当真是有趣至极。”
言罢,他悠然抬起手,指尖之上,原本若隐若现的魔纹再次迅速凝聚,黑气如灵动的蛇一般缭绕其间,竟缓缓浮现出一枚残破的古印。
“蛮王,你可识得此物?”
蛮王瞳孔一缩。
那印上刻着三个古老文字——“天魔印”。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让蛮王的心跳陡然加快。
“不可能!”
蛮王的声音首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愤怒,“此物我寻了万年,怎么会在……”
“怎会在我手中?”
长生府主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原先本尊还不确认,现在倒是能肯定了。”
“你那黄金斗气也难怪有些空洞,没有那些骑士特殊的情感之力,呵——”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了然,仿佛早已看透了蛮王的秘密。
早在听那江河小子说起乌天善所作所为时,他内心便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应。
操使人傀、吞噬人身、夺舍血裔、演化他人力量……
种种所作所为,和门中记载的一门古老传承无比相似。
《天魔经》!
如此手段,应该是其只修炼了《天魔经》的残篇,不然的话,不会修炼成这种奇奇怪怪、似是而非的模样。
而天魔印……
恰巧是能寻找其余《天魔经》残篇的重要依托。
当然,他也是才得此物没多久。
“诸位,此蛮王修炼的应是《天魔经》的残篇,其中糅合了他自己的理解,加之辅修了其余魔功,还请多加小心,其多半是会一门天魔大噬,能吞他人而强化己身。”
长生府主神色凝重,目光扫视四周,提醒着在场众人。
话说某位王公公,您就那么合情合理的在一旁一招不出?
是打算直接偷懒了?
“哼!”
蛮王面色难看,冷哼道,“果然,九州之人不乏识货者。”
他也从没想瞒着。
毕竟以往他面临的强者,就有不少位曾认出过。
但那又如何?
不都是被他杀死,或是被他吞噬,化作他登神的养料?
“本王今日便杀了你,夺了你的天魔印!”
蛮王眼中杀意迸发,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长生府主吞噬。
本来他还想用黄金斗气与这几位玩一玩,乃至于逼出那一直都在牵制他神性意识的乌阇。
但既然这几人已然看出,那他也不装了,索性露出自己狰狞的面目。
霎时间,黄金斗气开始逆流,在蛮王体内横冲直撞。
黑色魔气如冰冷的锁链般缠绕蛮王四肢,蛮王金色的双瞳陡然化作漆黑一片,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天魔乱舞?九幽魔威!”
一股极其混乱的气息波动在他身上散发开来,如同狂风骤雨般肆虐。
看着三位武尊齐齐皱眉。
气息混乱到何等程度?
黄金斗气、纯正的道门真气、佛门真元都只是其中之一……
而统御这股浑杂且庞大气息的,却是一股精纯无比却又隐隐透着些许不对劲的……神性魔气?
神性与魔气这二者水火不容,居然也能糅合到一起?
“真武荡魔,甲子剑意!”
云霄老道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挥洒自如,剑意如龙。
“佛光普照,神变如来!”
了生方丈双手合十,周身佛光璀璨,化作一尊巍峨如山的佛像,向蛮王镇压而去。
“……魔威滔天,天下皆魔!”
长生府主则浑身魔气缭绕,双目赤红,仿佛化身为一尊无上的魔神。
三位武尊接连使出自家的看家本领,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威能,仿佛要将这天地都为之倾覆。
此刻,他们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
因为若不如此,恐怕真的有重伤的可能。
……
江河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咂舌不已。
这场面,可比之前在梦境中看到的那场大戏还要厉害千百倍。
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能卷动风云,撼动天地。
一剑破苍穹,一掌降心魔,一式染天际。
而那蛮王,更是恐怖如斯。
他以一敌三,却毫不示弱,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无比,仿佛要将这三位武尊都斩于马下。
敌三?
等等,自家那位义父干什么去了?
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忙左右扫视一圈,眼神中满是不解。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自家义父的身影,仿佛义父已经从这战场上消失了一般。
“所以……我这位义父是干什么去了?”
江河挑了挑眉,心中思绪万千,不断猜测着义父的去向。
他可不信自家这位义父是打着临阵脱逃的打算。
那么,义父究竟去了哪里?又为何会在这关键时刻消失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