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
“陈护工,这是你应得的。媛媛就拜托你了。”
陈晓箐连声应下,心中对这位雇主更是敬佩。
出手如此大方,对自己女儿又如此上心,真是个好父亲。
沈东辰回到病床边,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动力。
五十五万,听起来不少,但媛媛的后续康复、未来的教育、生活,哪一样不需要钱?
他要给女儿最好的,不仅仅是弥补过去的亏欠,更是要为她撑起一片无忧的天空。
至于李婉玉……沈东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个女人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了他身价不菲,离婚绝对不会那么顺利,少不得要一番胡搅蛮缠。
不过,他现在没空跟她耗。
这种跳梁小丑,交给姜莜的律师团队处理,再合适不过。
他现在要做的,是赚钱,赚更多的钱!
透视眼的能力,在赌石上已经初露锋芒,或许,在其他地方也能派上用场。
沈东辰打定了主意。
他的下一站,北市最大的拍卖行——瀚海阁。
瀚海阁,坐落于北市最繁华的金融中心,古色古香的牌楼与周围的摩天大厦形成鲜明对比,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与底蕴。
这里是富豪们一掷千金的销金窟,也是奇珍异宝的聚集地。
门口,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安如铁塔般矗立,目光锐利。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或资产证明。”其中一人拦住了沈东辰。
沈东辰面不改色,直接从怀里摸出银行卡:“六十万的储值卡,够入门资格吗?”
保安接过卡,在旁边的poS机上操作一番,很快,脸上露出一丝恭敬。
“沈先生,低档座位足够了。请进。”
六十万,仅仅是踏入这座拍卖行的最低门槛。
沈东辰心中微凛,这地方,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来的。
但为了媛媛,他必须闯上一闯!
拍卖大厅内金碧辉煌,穹顶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非富即贵的从容。
沈东辰刚一踏入,目光扫过全场,眉头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挑。
真是冤家路窄!
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王贵生和李婉玉!
王贵生挺着啤酒肚,油光满面,正指着什么对身边的李婉玉唾沫横飞。
而李婉玉,则是一身崭新的香槟色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浓妆,正巧笑嫣然地附和着,哪里还有半分昨夜在医院里的狼狈与凄惨?
这两个人,显然是想来拍卖行捡漏,看看能不能把赌石坊亏掉的钱捞回一点本。
“哟,这不是沈东辰吗?”李婉玉眼尖,最先看到了沈东辰,夸张地捂着嘴,眼中却满是鄙夷与幸灾乐祸。
“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
王贵生闻声望来,看到沈东辰,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嘲弄。
“怎么,沈东辰,也混进瀚海阁了?这里的东西,你买得起吗?别是进来蹭空调的吧?”
他想起昨天在赌石坊被沈东辰坑走的二十万,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
沈东辰闻言,只觉得好笑。
“我赌石一次,就能改变命运。你们呢?输了二十万,还指望来这里翻本?”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李婉玉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上,语气更是带上了几分玩味。
“某些人,前一天晚上还哭天抢地要抱走孩子,装出一副慈母心肠。第二天就换了身行头,跟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啧啧,这变脸速度,真是千年狐狸精都自愧不如啊。”
“你!”李婉玉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沈东辰的手指都在发抖。
“我怎么了?”沈东辰冷哼一声。
“这里是拍卖行,不是菜市场。你们要是觉得我没资格进来,大可以去问问瀚海阁的官方,看他们让不让我进。”
说完,他懒得再理会这对狗男女,径直走到一个靠边的空位坐下,闭目养神。
“妈的!”王贵生被沈东辰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他一把抓住李婉玉的手腕,眼神阴鸷。
“你个贱人!昨晚老子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在加班,原来是去找这个小白脸了?!”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甩在李婉玉脸上,瞬间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
“啊!”李婉玉尖叫一声,捂着脸,眼泪汪汪地看着王贵生,既委屈又恐惧。
王贵生双目赤红,压低了声音怒吼:
“老子花钱养着你,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子的?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是觉得他现在有钱了,又想贴上去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他王贵生虽然好色,但也最恨被人戴绿帽子!
李婉玉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对王贵生的怨恨几乎要冲破天际。
这个老东西,就知道打女人!
可她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
没有王贵生,她连下个月的信用卡都还不起了,更别提维持现在这种光鲜的生活。
她只能强忍着屈辱,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哭腔。
“王哥,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去找他呢?我昨天真的是加班……是他,是他先挑衅我的……”
此刻的她,内心深处对沈东辰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都是因为沈东辰,她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当——”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
拍卖台上,一位身着旗袍、气质典雅的女拍卖师走上前来,微笑着宣布:
“各位来宾,欢迎莅临瀚海阁本次精品拍卖会。拍卖现在开始。”
大厅内的喧嚣渐渐平息,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拍卖台上。
前面几件拍品,大多是些珠宝玉器、名表之类的奢侈品,虽然工艺精湛,但在沈东辰看来,却并无太多出奇之处,价格也都被抬得虚高。
王贵生和李婉玉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两人交头接耳一番,终于在第五件拍品出现时,举起了号牌。
那是一块尚未完全解开的璞玉,拳头大小,从切开的一角看,水头尚可,但种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