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的夏夜总是带着海风吹来的潮气。中央广场的雕塑在月光下泛着冷金属的光泽，悟空的剪影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当年推元气弹时的灼热。玛伦已经能跳起来够到克林的肩膀，手里的棍转得飞快，紫色发带扫过18号的手腕——那里有道浅淡的疤痕，是沙鲁游戏时留下的，如今成了她给孩子讲睡前故事的“勋章”。
“妈妈，悟饭哥哥说，今晚有流星雨。”玛伦突然停下脚步，仰着脖子看天，嘴里的拉出细长的丝。18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银河像打翻的牛奶铺在天上，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悟空消失在元气弹的光芒里时，天空也是这样亮得吓人。
克林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塞进嘴里，气圆斩的蓝光在指尖打了个转，精准地接住玛伦掉下来的碎屑：“悟饭那小子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师了，连观星课都安排上了。”他的语气里带着笑，眼角的皱纹却比五年前深了些，“还记得他小时候，连乘法表都背不全呢。”
18号没说话，只是轻轻捏了捏玛伦的手。她能感觉到广场地砖下流淌的微弱能量——那是无数场战斗渗透进土壤的痕迹，有悟空的元气，有贝吉塔的赛亚人气息，还有短笛的那美克星能量。这些能量像呼吸一样起伏，在和平年代里变得温顺，成了滋养地球的养分。
训练馆的灯还亮着。悟饭刚结束最后一节能量感应课，深紫色的气焰在他掌心慢慢消散，十几个孩子排着队跟他道别，最小的那个羊角辫女孩怀里还抱着他送的光球，一路走一路回头。“明天记得练习能量收敛，”悟饭的声音温和却有力，“别让光球在书包里炸开，不然你妈妈又要来找我了。”
孩子们的笑声像银铃一样飘远，贝吉塔从重力训练室走出来，银金色的气焰还没完全褪去，额角的汗珠在灯光下闪了闪。“一群笨蛋。”他丢下一句，却在经过悟饭身边时顿了顿，“那个扎辫子的小鬼，能量波动很像你爸当年第一次变超赛的时候。”
悟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知道贝吉塔从不轻易夸人，尤其是提到悟空的时候。“她父亲是第七宇宙的难民，当年被悟空从弗利萨的舰队里救出来的。”他望着孩子们消失的方向，“您说，这算不算一种轮回？”
贝吉塔嗤笑一声，转身往家走，披风在身后划出利落的弧线。但悟饭看得分明，他转身的瞬间，银金色的气焰里，有一小簇金色的光点闪了闪，像极了悟空当年的气息。
特兰克斯正在整理训练馆的器材，蓝色的能量在他掌心凝成抹布的形状，仔细擦拭着每一把木剑。这些剑都是布尔玛亲手做的，剑柄上刻着小小的星星图案。“爸刚才是不是又夸人了？”他头也不抬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大概吧。”悟饭走过去帮他把剑归位，“你妹妹今天没来？”
“布拉说要跟妈妈去看新研发的重力舱。”特兰克斯耸耸肩，蓝色的能量突然在指尖跳了一下，“说起来，刚才感应到北方有股奇怪的能量，很淡，但……”他皱起眉，“很像那美克星的生命能量，又带着点别的东西。”
悟饭的眼神沉了沉。这些年地球太平得太久，久到让人快要忘记能量异常往往意味着危机。“我去看看。”他抓起外套，深紫色的气焰在脚下炸开，“你跟贝吉塔叔叔说一声，别让他又闯进重力室忘了时间。”
特兰克斯笑着点头，看着悟饭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他低头继续擦剑，却在剑柄的星星图案上，看到了一小片金色的粉末——像极了当年悟空从界王神界带回来的，生命果树的花粉。
北方的荒原在月光下像块巨大的黑曜石。悟饭落在一处断崖上，深紫色的气焰在掌心凝成光球，照亮了脚下的土地。这里曾经是沙鲁自爆后留下的巨坑，如今已经长满了齐腰的野草，草叶上挂着的露珠里，映出无数细碎的光点。
“出来吧。”悟饭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我能感觉到你。”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绿色的小身影慢慢走出来。他看起来只有七八岁，那美克星人的标志性触角微微颤抖，手里捧着一个发光的水晶球，球里蜷缩着一团金色的能量，像颗小小的心脏在跳动。
“您是悟饭先生吗？”小那美克星人的声音带着怯意，触角又抖了抖，“短笛大长老说，只有您能看懂这个。”
悟饭接过水晶球，指尖刚碰到球面，一股熟悉的能量就涌了上来——那是短笛的气息，混合着更古老、更温暖的力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悟空的元气。水晶球突然亮起，无数画面在里面流转：燃烧的那美克星，漂浮的布尔玛号，还有悟空坐在飞船里，对着镜头傻笑的样子。
“这是……”悟饭的呼吸顿了顿。画面里，年轻的短笛正把一个水晶球交给长老，表情严肃得不像他，“如果有一天，地球需要那美克星的力量，就把这个交给悟饭。告诉他，悟空说过，宇宙的每颗星星，都是朋友。”
小那美克星人仰着头，绿色的眼睛里映着水晶球的光：“长老说，最近宇宙边缘出现了奇怪的黑洞，吞噬了三颗行星。那些黑洞里的能量……很像当年弗利萨军团使用的‘死亡能量’，但更强。”
悟饭握紧水晶球，光球的温度烫得像团火。他想起小时候，悟空给他讲过弗利萨的故事，说那家伙最擅长用黑暗能量污染星球。“短笛大长老让你来，是觉得地球有危险？”
“不是危险。”小那美克星人摇摇头，触角指向水晶球里的金色能量，“是这个。长老说，这是悟空先生当年留在那美克星的元气，现在它在躁动，好像在召唤什么。”
悟饭低头看向水晶球。那团金色能量确实在剧烈跳动，像在回应他体内的赛亚人血脉。突然，能量炸开，化作无数光点飞向天空，在夜空中拼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是悟空的笑脸，带着他标志性的尾巴，在月光下闪了闪，然后消失了。
“悟饭先生？”小那美克星人拉了拉他的衣角。
悟饭深吸一口气，把水晶球收好。“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比刚才沉稳了许多，“你先跟我回西都，我会联系短笛大长老。”他弯腰抱起小那美克星人，深紫色的气焰在脚下凝聚，“别怕，有我们在。”
飞在空中时，悟饭低头看了一眼西都的灯火。那些星星点点的光芒里，有克林家的窗户，有贝吉塔家亮着灯的实验室，还有训练馆里特兰克斯还在忙碌的身影。他突然想起悟空说过的话：“保护大家，不是一个人的事。”
贝吉塔把重力调到五十倍，汗水像断线的珠子砸在地板上。银金色的气焰在他周身翻腾，每一拳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墙上的计时器显示他已经练了四个小时，但他像是没看见，反而加快了出拳的速度。
布尔玛推开门时，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气浪掀出去。她扶着门框，无奈地喊：“你想把房子拆了吗？特兰克斯说悟饭在北方发现了异常能量，叫你过去一趟。”
贝吉塔的动作没停，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群大惊小怪的家伙。”他的拳头砸在测力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五年前的危机都熬过来了，还怕什么？”
布尔玛走进来，把一杯水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她的头发里多了些银丝，但眼睛依旧亮得很，手里的平板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那美克星的水晶球都送来了，你觉得是小事？”她走到贝吉塔身边，伸手按在他的胳膊上，“而且，刚才特兰克斯说，他感应到了悟空的气息。”
贝吉塔的动作猛地停住。银金色的气焰晃了晃，差点熄灭。“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一样。
“水晶球里的能量，有悟空的元气。”布尔玛打开平板，调出一段能量图谱，“你看，这个波动频率，和当年他变超赛神时一模一样。”
贝吉塔盯着图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测力器上的凹痕——那是他当年和悟空对练时留下的。五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没有那个笨蛋的日子，习惯了在重力室里把对他的思念变成拳头。可听到“悟空”两个字时，心脏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他要是敢躲在哪个星球偷懒……”贝吉塔的话没说完，就被布尔玛打断了。
“他不是偷懒的人。”布尔玛的声音很轻，“你比谁都清楚。”
贝吉塔没反驳。他关掉重力装置，银金色的气焰慢慢散去，露出湿透的训练服。墙上贴着的那张纸条还在——“今天也要和悟空分个高下哦！”布尔玛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他每天都会用能量把它修复一点。
“走吧。”他抓起外套，往门口走去，脚步比平时快了些。
布尔玛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她走到架子前，拿起那杯水，发现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里，映出一个模糊的金色身影，正对着她做鬼脸。
短笛站在神殿的花园里，看着那株金色的生命果树。五年前，他从那美克星带回的种子，如今已经长到三米高，枝头挂着几颗饱满的果实，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最顶端的那朵花上，停着一只蓝色的蝴蝶，翅膀上的纹路和悟空的元气波动一模一样。
“老师，悟饭先生回来了。”一个小那美克星人跑过来，绿色的脸上带着兴奋，“他带回来一个水晶球，说里面有悟空先生的能量！”
短笛点点头，转身往神殿里走。他的能量图腾在额角微微发光，这些年，他越来越能感觉到地球的脉动——那些曾经在战斗中死去的生命，那些被拯救的灵魂，都化作了地球的一部分，和他们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悟饭已经在神殿的大厅里等着了，水晶球放在桌子中央，金色的能量在里面缓缓流动。克林和18号也来了，玛伦正趴在桌子边，好奇地戳着水晶球，被18号轻轻拍了下手。
“短笛叔叔。”悟饭站起来，把小那美克星人介绍给大家，“他说宇宙边缘出现了黑洞，能量和弗利萨的死亡能量很像。”
短笛拿起水晶球，指尖划过球面。能量里除了悟空的元气，还有一股熟悉的黑暗气息，让他想起当年和弗利萨战斗的日子。“不是弗利萨。”他肯定地说，“这股能量更纯粹，更……古老。”
克林的脸色严肃起来：“比弗利萨还强？”
“不好说。”短笛放下水晶球，“但它在吞噬行星，说明它在扩张。如果让它靠近地球……”
“那就把它打回去。”贝吉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和特兰克斯、布尔玛一起走进来，银金色的气焰还没完全收敛，“当年连布欧都能解决，还怕个黑洞？”
“这不是战斗能解决的问题。”短笛看着他，“黑洞会吸收所有能量，包括我们的攻击。”
大厅里安静下来，只有水晶球里的能量在轻轻跳动。玛伦突然指着水晶球，小声说：“里面好像有字。”
大家凑过去，果然看到金色的能量在球面上流动，慢慢组成一行字：“找全七颗龙珠，我在界王神界等你们。”
“悟空？”克林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还活着？”
布尔玛的眼睛亮起来：“界王神界！当年老界王神不是说过，那里能连通所有宇宙吗？”
贝吉塔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又很快压下去：“那个笨蛋，果然躲在那种地方。”
短笛看着水晶球，额角的能量图腾闪了闪。他想起最后一次见悟空时，那个笨蛋笑着说：“短笛，等和平了，我们再比一场。”
“看来，这场比试要推迟到界王神界了。”短笛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笑意。
悟饭拿起水晶球，金色的能量映在他眼里：“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龙珠。”
“等等。”18号突然开口，“玛伦怎么办？”
克林摸了摸女儿的头，眼神温柔：“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她也该知道，她爸爸当年不是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
玛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抓住克林的手，又握住18号的，小小的手掌里，仿佛也握住了属于他们的勇气。
寻找龙珠的路比想象中顺利。五年前的战斗让地球的地形变了不少，但龙珠雷达在布尔玛的改造下，能精准定位到每颗龙珠的位置。
第一颗龙珠在南太平洋的海底。悟饭带着特兰克斯潜入深海，水压让他们的气浪微微波动，但很快就适应了。龙珠藏在一艘沉船的残骸里，周围围着一群发光的鱼，看到他们时，吓得四散游开。
“爸当年在这里跟海怪打过一架。”特兰克斯拿起龙珠，红色的珠子在他掌心发出温暖的光，“他说那家伙的鱼肉特别好吃。”
悟饭笑了。他记得那件事，悟空回来时把海怪的肉带了一大半，琪琪炖了整整一锅，结果大家吃了三天才吃完。
第二颗在西都的博物馆里。当年布欧造成的破坏让很多文物被毁，这颗龙珠被当成“古代遗物”展出。克林用最快的速度办了手续，工作人员看着他手里的蓝色气圆斩，吓得立刻签了字。
“没想到这么容易。”克林把龙珠放进袋子里，玛伦正踮着脚看玻璃柜里的赛亚人战斗录像，“妈妈，那个金色头发的就是悟空叔叔吗？他好厉害！”
18号看着录像里悟空变身超赛的瞬间，指尖的紫色能量微微跳动：“是啊，他一直都很厉害。”
第三颗在那美克星的新定居点。短笛的故乡如今已经恢复了生机，绿色的平原上开满了会发光的花。当地的长老把龙珠交给他们时，眼里带着敬意：“悟空先生当年说，那美克星和地球是兄弟星球。现在，该我们帮你们了。”
第四颗在北方的雪山里。贝吉塔嫌大家太慢，一个人冲在最前面，银金色的气焰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光痕。等悟饭他们赶到时，他已经拿着龙珠在雪地里打坐，身边堆着三个雪人，每个雪人脸上都带着“不屑”的表情。
“幼稚。”特兰克斯吐槽道，却还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父亲肩上。
第五颗在东之都的游乐园里，被卡在了过山车的轨道上。悟饭用能量托起过山车，克林趁机把龙珠取了下来，引得游客一阵欢呼。玛伦坐在旋转木马上，举着龙珠向他们挥手，紫色的发带在风中飘得很高。
第六颗在界王庙的地下室。波波先生早就等在那里，手里捧着龙珠，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悟空大人说，总有一天你们会来的。”他递给悟饭一个盒子，“这是他留下的，说关键时刻能用。”
第七颗在琪琪住的渔村。夕阳正落在海面上，把天空染成金红色。琪琪坐在院子里翻旧相册，看到他们来，笑着把龙珠从晾衣绳上取下来——原来它一直挂在那里，被当成了装饰球。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琪琪擦了擦龙珠上的灰尘，“悟空昨天托梦给我，说要带他的朋友们去界王神界做客。”
七颗龙珠聚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金色的能量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神龙的轮廓。比克大魔王的后代，赛亚人的王子，地球的守护者，还有被拯救的孩子们，都抬头望着这熟悉的景象，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说出你们的愿望吧。”神龙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悟饭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我们要去界王神界，找到悟空。”
神龙的眼睛亮了起来：“如你所愿。”
光芒闪过，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着自己，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玛伦紧紧抓着克林的手，却忍不住笑出声——她看到云层下面，西都的灯光像撒在地上的星星，而中央广场的雕塑顶端，悟空的剪影仿佛正在向他们挥手。
界王神界的天空是淡紫色的，空气里飘着甜甜的花香。悟饭他们落在一片开满金色花朵的草地上，远处的宫殿闪着柔和的光。
“这里就是界王神界？”克林四处张望着，“比我想象的……朴素。”
“笨蛋，界王神不需要华丽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