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蛊虫嘶鸣刺耳,沈清辞的龙纹软剑与玄铁剑交织成光网,却仍挡不住幽冥蛊如潮水般涌来。萧承煜铠甲上的星纹被腐蚀得斑驳陆离,突然瞥见尚书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挣扎——那抹转瞬即逝的清明,与战场上被蛊虫控制的士兵截然不同。
\"等等!\"帝王挥剑挑飞扑来的蛊群,玄铁剑刃擦着尚书咽喉而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挽月的残念化作银白流光撞破窗棂,素白裙摆扫过之处,所有蛊虫皆被星光凝成的锁链困住。少女赤瞳中燃烧的幽光映进尚书眼底,嘶哑的声音混着灵力震颤:\"你...还记得城西的糖画摊吗?\"
尚书剧烈颤抖的身躯突然僵住。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年前的雨夜,女儿攥着糖画雀跃奔跑的身影;巫教黑袍人掳走孩子时,那截飘落的绣着曼陀罗的裙角;还有祭坛中冰冷的威胁:\"想要她活命,就做我们的棋子...\"他喉咙发出呜咽,七窍流出的不再是蛊虫,而是带着星砂的血泪。
\"清辞,看他袖中!\"萧承煜的喊声未落,沈清辞的龙纹软剑已挑开尚书广袖。暗格里藏着的泛黄书信飘落,每封信笺都用西域沙枣汁写成,字里行间皆是对女儿的牵挂。最底下压着半幅曼陀罗刺绣,针脚间竟暗藏迦南巫教祭坛的方位图。
三日后,暗卫在西域荒漠的地穴中寻到被囚禁的少女。她蜷缩在角落,怀中紧抱着残破的画册——正是江挽月生前绘制的《曼陀罗百图》。当沈清辞翻开画册,干枯的花瓣从内页飘落,每片上都用星砂绘制着不同的图腾。更惊人的是,将书页透光细看,盐帮总坛的建筑布局、守卫路线、甚至密室机关,皆以微型星图的形式暗藏其中。
\"姐姐,这是最后的礼物...\"江挽月的残念突然变得透明,她的指尖点向画册中心的曼陀罗花蕊。刹那间,所有星砂汇聚成光束,在空中投射出黑影的模样——那女子竟与江挽月有着七分相似,赤瞳中却翻涌着令人胆寒的噬月纹。\"她在收集...我的碎片...\"残念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血月之夜,她要...\"
话音未落,极北之地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沈清辞的龙纹胎记灼痛如炙,她在星砂流光中看见黑影狂笑的画面:祭坛上摆满用人皮缝制的江挽月傀儡,中央的幽冥蛊王正在吞噬最后一缕残念。而京城方向,那些被巫教控制的大臣们已在皇宫地底布下噬月大阵,阵眼处,正是用尚书女儿鲜血浇灌的镇魂棺。
萧承煜握紧玄铁剑,剑身上的星纹与沈清辞的龙纹共鸣出刺目光芒。帝王望着逐渐透明的江挽月虚影,想起病娇护主中那朵替他们挡下致命一击的曼陀罗花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清辞,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这次一定要彻底终结巫教的阴谋。\"而在他们脚下,星陨池的池水突然沸腾,江挽月的星辰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这或许是最后的希望,也可能是陨落前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