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雨水砸在皇宫护城河上,河面骤然腾起紫黑色毒雾。沈清辞捏着中毒士兵溃烂的手腕,看着伤口处浮现的淡红星纹——那是江挽月独有的图腾,此刻正如同活物般在皮肉间游走。龙纹在她腕间暴起,映得苍白的脸泛起妖异红光:“去御药房!取陈年朱砂、犀角,还有...”她顿了顿,拔出龙纹软剑划开掌心,“取我的血!”
“娘娘不可!”太医令扑通跪地,“您灵力损耗过度,再...”“少废话!”沈清辞的声音混着雨声炸响,龙纹护甲渗出细密血珠,“若等蛊虫攻心,整个皇宫都要陪葬!”她望着远处被厉鬼利爪撕裂的星纹护盾,想起萧承煜通过玉佩传来的坚定心绪,突然笑出声,“阿煜在侯府拼命,我又怎会退缩?”
御药房内,药碾子碾过犀角的声响混着朱砂的腥甜。沈清辞将滴血的手掌按在药锅上,龙纹灵力顺着沸腾的药汤盘旋上升。当第一勺药汤洒入护城河,河水竟逆流而上,化作赤红巨蟒冲向景山。江挽月的尖啸穿透雨幕:“沈清辞!你竟敢用至阳之物破我的蚀心蛊!”
与此同时,侯府废墟中,萧承煜的星纹剑劈开漫天蛊虫。他望着火焰中扭曲的曼陀罗花影,突然想起江挽月最厌恶这花的香气——那年庙会,她曾打翻小贩的曼陀罗香囊,瞳孔里闪过近乎恐惧的神色。“原来从那时起,巫教就已在你身上种下禁制。”他低声呢喃,星纹灵力暴涨成火墙,将蛊虫逼向西北角的宗祠。
宗祠门匾在火光照耀下摇摇欲坠,萧承煜却在灰尘中发现异样——墙角蛛网下,半块刻着西域符文的玉珏正在发烫。他拾起玉珏的瞬间,星图残卷在怀中剧烈震动,浮现出江挽月被囚禁在巫教地牢的画面:少女浑身缠满噬月纹锁链,面前的祭坛上,正是刻着相同符文的玉珏。
“原来破解之法,早就在身边。”萧承煜的星纹在剧痛中愈发璀璨,他将玉珏嵌入星纹剑。剑身爆发出刺目金光,火焰中的曼陀罗花突然化作万千利剑,直取江挽月的厉鬼虚影。景山之巅,江挽月的赤足踩碎瓦片,脖颈后的噬月纹不受控制地浮现裂痕:“不可能...你们明明...”
“江姑娘,你执念太深了。”沈清辞的声音从皇宫传来。她浑身浴血立于城楼,手中药锅倾倒,剩余的药汤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龙形。龙纹与星纹在雨幕中交织,竟将血色雨水逼回景山。江挽月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想起幼时在江南,沈清辞曾把自己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场景。
“住口!”江挽月癫狂大笑,发间的眼球珠链炸开,“当年你抢走煜哥哥,如今又来破坏我的计划!”她举起蛊壶,壶中萧承煜的心脏模型开始崩解,释放出更浓烈的黑雾,“那就一起下地狱!”景山的祭坛完全显现,噬月神女的虚影睁开猩红双眼,十二座黄金棺椁同时爆开。
沈清辞与萧承煜的玉佩突然同时发烫,星砂文字疯狂流转:“双魂共鸣,破厄重生”。他们隔着血色雨幕对视,同时将灵力注入玉佩。两道光芒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双鱼环抱的图腾。图腾中央,沈清辞的龙纹与萧承煜的星纹相互缠绕,竟将蚀心蛊的诅咒尽数吞噬。
西域地宫深处,神秘人望着铜镜中逐渐消散的厉鬼虚影,面具缝隙渗出的黑雾疯狂涌动:“不过是垂死挣扎!当九星连珠的时刻...”他的声音被地宫轰鸣打断,十二座祭坛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噬月神女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而在景山之上,江挽月的残魂在光芒中支离破碎,消散前,她望着相拥的两人,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皇宫与侯府的士兵们陆续苏醒,他们望着重新亮起的星纹护盾,耳畔仿佛还回荡着那句“我们本就是一体”。沈清辞与萧承煜的灵力顺着雨幕交织成网,修补着千疮百孔的结界。但他们都知道,这场胜利不过是暂时的——西域深处,更可怕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