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外的一个小镇上,住着一位姓白的员外,他膝下只有一个被宠坏了的独生女儿。这姑娘从小娇生惯养,性格跋扈,长大后更是无法无天,动不动就对爹娘大呼小叫,甚至拳脚相加。邻里之间,谁也不敢招惹这位出了名的“母老虎”。
转眼间,姑娘已经二十八岁了,同龄的孩子们要么上学堂,要么放牧,而她还在家中横行霸道,无人敢娶。白员外夫妇为此愁白了头,四处托媒人说亲,可一听到是白家的姑娘,媒人们纷纷摇头拒绝。白员外无奈之下,只得求神拜佛,甚至请大仙来破解所谓的“克夫命”。但这一切努力都似乎徒劳无功。
有一天,白员外又找了一个媒婆,恳求她帮忙给女儿找个婆家。媒婆问白家姑娘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白姑娘的母亲抢着说:“没啥挑的,只要身体健康,没病没灾就行。”媒婆一听,觉得这事或许能成,便告诉他们,离此地二十多里有个张家屯,有个姓张的杀猪匠,三十多岁,虽然家境贫寒,但身体壮得像头牛,就是爱喝点小酒,不知白家是否愿意。
白姑娘的母亲一听,立刻喜笑颜开:“家底薄厚无所谓,我们白家有的是钱,又没儿子,这家产早晚都是闺女的。麻烦您快去张罗吧,要是成了,我们一定重重酬谢。”
媒婆一听,乐颠颠地去了。没过两天,媒婆就带着好消息回来了,说张杀猪匠对这门婚事挺满意,已经定了大婚吉日。白家夫妇一听,高兴得合不拢嘴,第二天就开始张罗嫁妆。
到了大婚之日,白家姑娘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三天后回门时,白姑娘已经成了张家的媳妇,变得规矩了许多。老丈人和姑爷见面后,寒暄了几句就坐下喝酒。喝到兴头上,酒没了,姑爷起身要去打酒,却被白员外拦住了。姑爷醉醺醺地说:“这点小事哪能劳烦岳父大人呢?让我家娘子去打就行了。”说着,就吩咐媳妇去打酒。
白员外看着媳妇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心里纳闷闺女怎么变得这么温顺了。等闺女出门后,他就问姑爷用了什么妙方让闺女三天就变了个人。姑爷醉眼朦胧地说:“哪有什么妙方啊?那晚我喝多了,进洞房时已经酩酊大醉。我坐在床沿上,看到家里除了老母鸡、大花猫和大黑狗外,没啥玩意儿。我就先对老母鸡说,让它给我打洗脚水,老母鸡没答应,我就抄起斧子,手起斧落,就把鸡头给剁了下来。接着我又对大花猫说,让它去打洗脚水,大花猫也没答应,我又手起斧落,把猫头也给剁了下来。然后我又看向大黑狗,让它去打洗脚水,大黑狗还是不答应。我一生气,斧子又起,大黑狗的脑袋也搬家了。就这样,家里除了我媳妇外,再也没活物了。然后我就用血淋淋的斧子指着媳妇说,让她给我打洗脚水。她话音未落,你闺女就哆哆嗦嗦地把洗脚水给我打来了。从那以后,你闺女就变得温顺贤惠了。”
白员外听得连连点头,直夸姑爷这招真高。吃完饭后,姑爷领着媳妇打道回府了。白员外一个人坐在厅里琢磨,自己被老婆欺负了大半辈子,从来不敢反抗。他决定明天也照葫芦画瓢,杀鸡杀狗吓唬吓唬老婆,出出这几十年的恶气。
晚饭前,白员外喝了半壶酒壮胆,然后借着酒劲开始了他的“杀鸡杀狗”计划。他先假装对小鸡喊了一通,借口小鸡不听话,一刀剁了小鸡的脑袋。接着又跟狗吆喝了几句,稀里糊涂地又把狗给杀了。老婆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唱的是哪出戏。最后杀完狗后,白员外一指老婆说:“老伴儿啊,谁给我打洗脚水来?”
老婆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杀鸡杀狗给她看呢。她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白员外正喝得五迷三道呢,冷不丁挨了这一巴掌,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老婆拿起鞋底子骑在他身上边打边骂:“老娘非打死你这个老东西不可!还跟老娘玩心眼儿?老娘跟你几十年朝夕相伴你有几根毛老娘都清清楚楚!你个老不死的有几斤几两老娘能不知道?你还想跟我斗?我今天就揍死你!”
这一番胖揍把白员外打得鼻青脸肿好几天都不敢出门。他心里嘀咕着:“这招咋也不好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