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擦着我耳朵呼啸而过,带着尖锐的风声砸进树根,那声音好似恶魔的尖啸,震得我耳膜生疼,耳朵边仿佛有无数小针在扎。
我踉跄两步,胸口斧刃又往里顶了半寸,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疼得我倒抽冷气,那股疼痛像是被火舌舔舐着伤口,又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咬。
低头看时,血顺着斧柄往下淌,金黑两色的血如同两条纠缠的小蛇,绞成细流,滴在青铜匣上,“嘶”地冒起白气,那白气带着一股刺鼻的金属味儿,像是烧焦的铁。
系统界面“叮”地弹出来,最中间的字闪得我眼晕,那光芒如同刺眼的闪电,【检测到初代祭司心脏共鸣】。
还没反应过来,斧柄突然发烫,滚烫的温度好似烧红的烙铁,我下意识攥紧,木纹里竟浮出两张重叠的脸:一张是我爹陈青,另一张是山灵婆婆!
那两张脸在斧柄的木纹里若隐若现,像是从迷雾中浮现的幽灵。
\"当年你砍神树时...\"山灵婆婆的声音从斧柄里钻出来,那声音好似从幽深的古井里传来,带着几分阴森,\"血早就渗进青铜城地脉了!\"
\"扯什么犊子!\"老狗突然踹向旁边青铜守卫的膝盖,那一脚带着劲风,好似猛虎的扑击。
那守卫关节\"咔\"地裂开道缝,声音清脆得如同玻璃破碎,老狗脖子上的铁链\"嗡\"地震起来,竟自己熔成金红符文,\"嗤啦\"烙进地面,那声音像是烧红的铁插进水里。
\"三柴!\"阿芜拽住我手腕,她的手冰凉,好似寒冬里的冰块。
她黑心脏的裂缝又开了道口子,里面蹦出颗发光的树种,那树种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她直接按进我斧刃的血里,\"共生契约要双生之血——但灾厄要的是活人!\"
话音未落,青铜机关师突然怪叫一声,那声音好似夜枭的啼叫,让人毛骨悚然。
他手里的青铜凿\"噗\"地捅进自己太阳穴,蓝血喷出来凝成锁链,\"啪\"地缠住我斧刃,那蓝血带着一股腥味,如同海水的咸腥,\"匠魂最后的封印...撑不过半柱香!\"
地底突然翻涌的松脂\"轰\"地炸开,那声音好似闷雷在地下滚动,一股刺鼻的松香味弥漫开来,熏得我鼻子发酸。
山灵婆婆的虚影浮在松脂里,指甲掐进我肩膀,那指甲好似锋利的刀刃,疼得我一哆嗦,\"樵夫,你偷走的心脏...本该献给灾厄!\"
我咬着牙把斧刃又往胸口送了半寸,那疼痛如同千刀万剐。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核心污染清除】!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灾厄纹路\"唰\"地从地面窜上青铜守卫的胸甲,那速度快得如同闪电,那守卫的眼珠\"咔\"地裂开,冒出漆黑的雾,那雾带着一股腐臭的味儿,如同烂掉的尸体。
\"奶奶的!\"老狗抄起地上的断剑砸过去,铁链却突然从他手腕窜出来,\"嗡\"地绷直,那铁链绷紧的声音好似拉紧的弓弦。
我顺着铁链看过去——他竟对着空气甩链子?
\"发什么疯?\"我吼他。
老狗脖子上的血还在滴,他咧着嘴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狰狞,\"老子听见...有破铜烂铁在响。\"
他手腕一翻,铁链\"唰\"地飞了出去,那铁链划过空气,带着尖锐的风声。
我没看清他锁了什么,只听见远处传来\"当啷\"一声,像是什么金属残骸被勾住了,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脆。
山灵婆婆的虚影突然扭曲起来,她指着我胸口的斧刃尖叫,那声音好似女巫的诅咒,\"契约...要反噬了!\"
阿芜的手突然攥紧我胳膊,她的手劲大得好似铁钳。
她黑心脏的裂缝里,金红心脏正发出光,和我斧刃上的树灵心脏连成金线,那金线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如同温暖的阳光。
系统界面又闪起来,这次字大得刺眼,那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双生共鸣:灾厄融合度99%】。
青铜机关师的蓝血锁链\"咔\"地断了一根,那断裂的声音好似树枝被折断。
我感觉脚底的灾厄锁链突然收紧,像要把我往地里拽,那股拉力好似无形的大手。
老狗的铁链还在嗡嗡响,不知道勾住了什么东西,拽得他踉跄两步,那铁链的嗡嗡声好似蜜蜂的群舞。
\"半柱香快到了!\"阿芜喊,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我咬着牙把斧刃拔出来,那一瞬间,一股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在我的手上,那血带着一股咸腥味。
血溅在青铜匣上,金黑两色突然分开,金色钻进树灵心脏,黑色\"滋啦\"一声烧穿了灾厄锁链,那声音好似燃烧的纸张。
系统界面\"叮\"地弹出新提示:【伐木系统升级——开启灾厄净化模式】。
山灵婆婆的虚影开始消散,她最后一句话混着松脂的臭味钻进我耳朵,那臭味如同腐烂的松树,\"陈三柴...你以为毁了灾厄?
它早就在你身体里了...\"
\"去你妈的!\"我抄起斧刃砍向地上的灾厄纹路。
斧刃劈下去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青铜城核心机关异动——】
\"三柴!\"老狗突然吼,\"你背后!\"
我转身。
青铜守卫的胸甲完全黑了,它手里的青铜剑正指着阿芜,那青铜剑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而老狗的铁链还在远处晃,末端勾着块破铜片——那是...李小锤的流星锤残骸?
\"操!\"我抄起斧刃冲过去。
系统界面最后一行字闪了闪,消失前我看清了:【请宿主准备接收——】
穹顶又塌了块。
碎石落下来时,我听见老狗骂骂咧咧的声音混着铁链的脆响,还有阿芜喊我名字的尾音,那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而我胸口的伤口里,金色树灵根须正和黑色灾厄锁链缠成一团,像条活物似的,缓缓钻进了斧刃,那感觉好似有虫子在肉里蠕动。
碎石砸在肩头上生疼,我抹了把脸上的血,顺着老狗铁链子看过去——那破铜片子确实是李小锤的流星锤。
这小子半年前在红土坡为救我被灾厄兽撕了,锤子嵌在石缝里,现在倒成了老狗嘴里\"响的破铜烂铁\"。
\"金血!
黑雾!\"阿芜突然拽我胳膊。
我抬头,老狗铁链子上的血珠正往下淌,金红的是他的,漆黑的是从灾厄纹路里冒出来的,两股子血在半空绞成个树杈子形状的图腾,像极了我家后山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那血珠滴下的声音好似雨滴打在石板上。
\"匠魂与灾厄共鸣...\"青铜机关师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那声音难听极了,\"要活人血祭!\"他手里的青铜凿\"当啷\"掉在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凿子\"唰\"地倒着扎进他心口,蓝血\"噗\"地喷出来,在空中凝成一道道锁链,\"咔\"地扣住我手里的斧刃,那蓝血喷溅的声音好似喷泉的水花声。
\"奶奶的!\"我拽了拽斧刃,纹丝不动,\"老东西你疯了?\"
\"锁的是灾厄。\"他咳了口蓝血,那咳嗽声好似破旧的风箱,\"半柱香...不够。\"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瞥见脚底下的灾厄纹路正顺着我的靴底往上爬,赶紧抡起没被锁住的左手,照着地面青铜纹路就是一斧。
那斧刃砍下去的声音好似砍在坚硬的石头上。
斧刃砸下去的瞬间,系统界面\"刺啦\"闪了道白光,【检测到初代祭司权限激活】几个字晃得我眼疼,那白光如同强烈的闪光灯。
地面\"轰\"地裂开条缝,青铜的冷光\"唰\"地窜出来,那光芒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好似从冰窖里冒出来。
我弯腰扒开碎石——青铜匣里躺着半块心脏,表面刻满歪歪扭扭的纹路,凑近了闻,有股子松脂混着铁锈的味儿,那味道让人作呕。
\"樵夫,你砍不断自己的命脉!\"山灵婆婆的笑声从地底钻出来,那笑声好似鬼魅的狂笑,\"这是你爹砍神树时崩碎的树灵心脏,早和灾厄缠成死结了!\"
我手一抖差点摔了青铜匣。
阿芜突然扑过来,\"咔\"地咬破舌尖,金红的血\"噗\"地喷在匣盖上,那血喷出来的声音好似水枪喷水。
半块心脏\"嗡\"地震了震,原本空缺的位置突然浮起个虚影——完整的树灵心脏!
\"趁热!\"阿芜抹了把嘴角的血,\"系统说双生共鸣要补全本源!\"
我攥紧斧刃往心脏缺口里捅。
斧刃刚贴上那纹路,系统提示音炸得我耳膜发疼:【灾厄净化模式启动——】
下一秒,我浑身的灾厄纹路\"嘶啦\"一声剥落,像被火烤化的沥青,那声音好似撕开胶带的声音。
可还没松口气,青铜守卫的眼眶里突然\"轰\"地喷出松脂,那些松脂在半空凝成人形——是墨阳!
青铜城前城主,半年前被灾厄吞了的那个!
\"灾厄需要的是活着的祭司!\"他的声音混着松脂沸腾的响,那声音好似开水翻滚,\"你以为补全树灵就能赢?\"
我握着斧刃的手开始发抖。
老狗的铁链突然\"嗡\"地绷直,拽得他踉跄两步,铁链子末端的流星锤残骸正对着墨阳虚影,那铁链绷紧的声音好似琴弦被拉断。
阿芜抓着我胳膊的手在抖,她黑心脏的裂缝里,金红心脏正和树灵心脏一起发光,照得青铜机关师的蓝血锁链泛着幽光,那光芒好似鬼火。
\"三柴!\"老狗吼,\"你斧刃在吸那玩意儿!\"
我低头,斧刃上的树灵根须正缓缓钻出,像蛇似的往墨阳虚影里探,那树灵根须蠕动的声音好似虫子在草丛里爬行。
墨阳的脸扭曲起来,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阴森得让人胆寒,\"正好...省得我动手。\"
他话音刚落,虚影\"唰\"地钻进斧刃缝隙,那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我胸口的伤口突然火辣辣地疼,抬手一摸——灾厄纹路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眉心,正顺着鼻梁往眼睛里钻,那疼痛好似被辣椒水刺激着眼睛。
\"操!\"我骂了半句,系统界面又闪起来,【检测到外来意识入侵——】
穹顶又塌了块大石头,砸在青铜守卫脚边,那声音好似闷雷落地。
老狗的铁链\"当啷\"掉在地上,他喘着粗气骂:\"什么破玩意儿...还带往人斧子里钻的?\"
阿芜攥着我的手紧了紧:\"三柴,你额头...\"
我没答话。
斧刃在手里发烫,能清楚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是墨阳的虚影,还是灾厄的残魂?
山灵婆婆的笑声又飘起来,混着松脂的臭味,那笑声好似幽灵的哭泣,\"樵夫啊...你的命脉,现在可不止树灵了。\"
我盯着眉心蔓延的灾厄纹路,突然咧嘴笑。
\"老子砍了二十年树,\"我把斧刃往地上一杵,血顺着刃口滴在灾厄纹路上,那血滴下的声音好似钟表的滴答声,\"管他什么命脉,砍断了就是。\"
可话音未落,斧刃突然\"嗡\"地震了震,里面传来墨阳的声音,混着灾厄特有的嘶鸣,那声音好似恶魔的咆哮,\"陈三柴...你以为你砍的是谁?\"
我捏紧斧柄的手背上暴起青筋。
灾厄纹路已经爬上左眼,眼前一片模糊。
但我知道——
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