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天爷这是便秘了多少年,今天终于通畅了?这坨黑翔……呸!黑云,也太特么壮观了!” 我,陈三柴,仰头望着天际那坨几乎要压到青铜城头顶的浓厚黑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身旁的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带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腥甜和……若有若无的焦臭味?
老狗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草根,狠狠啐了一口:“你小子就不能盼着点好?这玩意儿看着就不是善茬,指不定是哪个不长眼的灾兽又出来作妖了。” 他眉头紧锁,常年打熬的筋骨此刻也绷得像拉满的弓。
“作妖?我看是作死!” 李大锤那洪钟般的声音从城墙下传来,他刚巡视完城防,黝黑的脸膛上满是凝重,手里那柄新打的开山斧在阴沉天色下泛着寒光,“这黑云邪乎得很,老子打铁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黑的云,跟墨汁泼上去似的。”
我摸了摸下巴,脑海里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着猩红的警告:【警告!
侦测到高浓度未知能量侵蚀!】【警告!
区域环境正遭受污染!】
“系统,能分析出这黑云是什么成分不?是不是那灾厄之主又憋着什么坏屁呢?” 我在心里默默沟通。
【滴!
目标能量结构复杂,初步分析蕴含强烈腐蚀性及精神干扰特性。
与灾厄之主能量同源,但似乎……更为狂暴且不稳定。】
“嘿,不稳定好啊,指不定它自己先炸了呢?” 我贫嘴的毛病又犯了。
系统沉默了片刻,才机械地回应:【根据模拟推演,其自行崩溃概率为0.01%,建议宿主严肃对待。】
“行行行,知道了,你个没幽默感的铁疙瘩。”
这时,墨阳带着阿芜也登上了城墙。
他依旧是一身素净的麻衣,眼神却比这天色还要阴沉几分,他盯着那片不断翻涌扩张的黑云,薄唇紧抿,半晌才吐出一句:“来了。”
“啥来了?大姨妈来了?” 我小声嘀咕。
墨阳猛地转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剐得我脖子一凉。
得,这位爷心情显然不美丽。
阿芜倒是温柔地解释道:“三柴哥,墨阳大哥的意思是,这黑云……可能和初代祭司手札中记载的‘蚀骨瘴’有关。” 她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和坚韧,“手札中说,蚀骨瘴一旦降临,万物枯萎,生灵涂炭,唯有……匠人血脉中的‘生机火’或可抵御一二。”
“蚀骨瘴?听着就像是脚气病的升级版。” 我撇撇嘴,但心里却是一沉。
匠人血脉?
阿芜不就是觉醒了匠人血脉吗?
这伏笔埋得……系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本系统只负责提供必要信息,其余请宿主自行探索。】
“我信你个鬼!”
黑云压得越来越低,空气中的焦臭味愈发浓郁,甚至夹杂着丝丝令人作呕的甜腥。
城墙上的士兵们已经有些骚动,脸上满是恐惧。
“慌什么!” 老狗一声暴喝,声如惊雷,“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我们青铜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李大锤也挥舞着开山斧:“对!咱们有墨阳首领,有陈兄弟的……呃,神奇手段,还有阿芜姑娘,怕个球!”
墨阳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陈三柴,你的系统……还能用吗?”
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自认为很帅气的白牙:“必须的啊!哥的伐木系统,砍天砍地砍空气,区区一片黑云,看我把它……”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脑子一懵,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警告!
检测到未知精神冲击!
系统防御……滋啦……受损10%!】
“我靠!玩阴的?” 我晃了晃脑袋,那黑云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狞笑。
与此同时,城墙下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几个意志稍弱的平民竟然开始疯狂地撕抓自己的皮肤,仿佛身上有无数蚂蚁在啃噬。
“阿芜!” 墨阳脸色一变。
阿芜立刻回应:“我去看看!” 她转身欲下城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了回来。
黑云边缘,一道极细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闪电一闪而逝,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紧接着,城墙外围的一颗枯树,无声无息地化为了飞灰。
“不对劲……” 墨阳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忌惮,“这不仅仅是蚀骨瘴……里面,还藏着别的东西。”
我揉着太阳穴,强忍着那股精神冲击带来的恶心感,努力调动系统进行扫描和分析。
【滴……扫描中……目标能量波动异常……发现……发现疑似‘噬魂蠕虫’的微弱信号……】
“噬魂蠕虫?” 这是个啥玩意儿?听着就比蚀骨瘴更恶心啊!
就在这时,那浓厚的黑云中心,缓缓睁开了一只……不,是无数只猩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它们贪婪地注视着青铜城,仿佛在打量着一顿即将入口的美餐。
而其中一只最为巨大,也最为邪戾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我。
“嘿,孙贼,看你爹干嘛?” 我强撑着一口气,对着那只眼睛比了个中指。
老狗、李大锤已经抄起了家伙,阿芜双手泛起淡淡的柔光,警惕地护在墨阳身前。
墨阳则死死盯着那只巨眼,嘴里喃喃念着一些古老的音节,似乎在试图激活某种力量。
青铜城,危在旦夕。
而我,陈三柴,看着那只巨眼,突然贱兮兮地笑了起来:“系统,你说……我要是把这坨黑云当成木头给砍了,会不会爆出什么好宝贝?”
【……宿主,请谨慎行事,当前状况,我们……可能捅了比灾厄之主更麻烦的马蜂窝。】
“马蜂窝?太好了,老子最喜欢捅马蜂窝了!” 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体内的树灵之力与灾厄之力,似乎也因为外界的刺激而开始躁动不安。
这黑云压境,看来不仅仅是一场天灾,更像是一场……针对我,或者说,针对我体内某些东西的饕餮盛宴。
新的敌人,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