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浑身跟被卡车碾过一样,散了架似的。
入眼就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鬼地方,树木枯槁,像一群伸着爪子的老巫婆,空气里弥漫着股腐烂的臭味,跟老狗的袜子有的一拼。
我呸呸呸,我这什么比喻!
“柳青儿?老狗?沈书生?林婆婆?”我扯着嗓子喊了几声,除了回音啥动静都没有。
得,全员失踪。
我试着打开系统界面,结果屏幕上就剩一句模糊的提示:“能量耗尽,待重启。”搞什么飞机?
老子在前面玩命,它搁这儿罢工?
这破系统连修个bUG都要我命!
正当我准备砍几棵树探探路的时候,一个声音飘了过来,轻飘飘的,却让我后背一凉:“别动那些树,它们是灾厄的触须。”
我扭头一看,一个穿着破斗篷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一把雕着鬼画符的小刀,怎么看怎么像个神婆。
这女人我认识,之前见过几面,叫风铃草,自称是什么灾厄见证者,神神叨叨的。
“呦,这不是风铃草仙姑吗?这是来救我的?还是来蹭饭的?”我嘴贱地问了一句。
风铃草没理我的玩笑,一脸严肃地说:“你刚才吸收了灾核核心的能量,虽然暂时封印了它,但你的身体已经成为它的容器。如果不找到解除方法,你会变成第二个灾厄之主。”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娘们儿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我变成灾厄之主?
那岂不是比老狗还臭?
为了验证这神婆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决定先试试自己的状态。
我悄悄激活了系统残留的功能,对着旁边一棵枯树模拟砍击。
好家伙,那树干瞬间崩裂,喷出一股黑雾,差点把我吞了进去。
幸亏风铃草及时扔出她那把小刀,驱散了黑雾。
“这就是证据,你的每一次使用能力都会唤醒灾厄。”风铃草冷冷地说道。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嘟囔道:“好嘛,原来我是个定时炸弹。” 不过我脑子转得快,立马问风铃草:“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彻底摧毁这玩意儿?”
风铃草沉思了一会儿,说:“传说中有个地方叫无根崖,那里有一口古老的石井,可以净化世间一切污秽。”
“听起来不错啊!那赶紧走吧!”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别急,”风铃草打断了我,“去无根崖要穿过迷雾沼泽,里面有一种叫怨灵藤的怪物,专门猎杀携带灾厄气息的人类。”
我哈哈一笑:“听起来像是给我量身定制的挑战啊!”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这片鬼森林的时候,柳青儿突然出现了,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喊道:“快回来!我们发现了一件事……关于你的系统!”柳青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将一块破破烂烂的玉简塞到我手里,那小脸煞白得,跟刚从坟里刨出来似的。
“三柴,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那玉简,入手冰凉,上面刻的字都快磨没了,凑近了仔细辨认,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帘:“伐木系统……并非天赐……灾厄之主……囚笼!”
我了个大槽!
我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不是吧?玩儿我呢?
一直以来,我都把这破系统当成我的金手指,我的救命稻草,结果现在告诉我,这玩意儿其实是敌方阵营的?
合着我搁这儿辛辛苦苦打怪升级,其实是在给灾厄之主打工?
我嘴角抽搐,感觉自己像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小丑。
这感觉,比吃了十斤苍蝇还难受!
“合着我忙活这么久,其实一直在帮它完善计划?”我喃喃自语,声音都变调了。
风铃草在一旁脸色凝重地点点头:“恐怕是这样。灾厄之主的目的,或许就是利用你,彻底释放自己的力量。”
我呸!想得美!老子就算是颗棋子,也要崩你一脸血!
然而,还没等我从这巨大的打击中缓过神来,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像是有什么巨型野兽在嘶吼,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嗷——呜——”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风铃草脸色一变,低声提醒道:“是怨灵藤的前哨!它们能感知到你身上的灾厄气息!我们必须立刻做出选择:继续逃,还是赌一把反击?”
逃?往哪儿逃?这破地方,除了更臭的烂泥地,还有啥?
反击?拿啥反击?我这破系统还罢工呢!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怕个毛线!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这群藤蔓抽成肉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想到这儿,我反而释然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容:“老子向来信奉,狭路相逢勇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