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芷柔翻了个白眼，“老曹刚才走那么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王昊说，“老曹有个朋友被他的小情人给缠住了。”
“老曹急着替他的朋友脱身。”
辛芷柔加了些黄糖到杯子里搅动了两下，“老曹的朋友，应该就是他自己吧？”
王昊把腿搭在椅子的扶腿上，一副四仰八叉的流氓样子，“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
王昊这话跟直接承认也没啥区别。
辛芷柔说，“这么看，你应该是给老曹当了狗头军师，替他解决了心头大患吧？”
“说出来我学习一下，是什么高招。”
王昊说，“这也不是我教他朋友的，是我把我叔叔的套路搬出来说了一遍而已，吧啦吧啦……”
辛芷柔听得直翻白眼，无耻两个字都到嘴边了，但她也没能骂得出口，“老曹就凭这，答应免费两个月？”
王昊说，“其实这个套路的精髓在于，我知道他朋友的老婆在国外。”
“我虽然不会威胁什么的。”
“但是在老曹的视野里，他朋友不得不防守一波，我叔叔可以教他朋友，叔叔我啊也可以教他朋友的小女朋友。”
“他是担心攻守异位，与其担惊受怕，不过利益勾连。”
辛芷柔没什么表情，但却不得不佩服王昊对局面的掌控力度。
辛芷柔喃喃道：“世上是不是没什么事可以难倒你？”
那是，我爸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对老天爷的蔑视，我怂一点，都对不起我爸……王昊嘀咕了一句，拿手机出来的时候问辛芷柔……
“在这个套上，你学到什么了？”
辛芷柔说，“在处置不良资产的时候，不应该是主动切割，而是包装提升价值，打包转手出售。”
卧草……王昊直勾勾地看着辛芷柔，“大学里是教东西啊……”
话音未落，王昊低头，看到段飞的短信。
段飞：小舅子，家危，速归！
(o_o)王昊这一刻突然好慌。
……
何明朗问盛夏现在有对象了没？
这就是大人之间的闲聊罢了。
往前几年，他们如果凑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聊，只不过话题变成“你闺女现在在哪个学校？”
也就是这么一个闲聊的话题，王东升的心一下子被捏得死死的，感觉有点像高位截瘫，脖子以下都没知觉了。
他本来应该是跳出来阻止事态再继续往下发展的。
可是他却一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何明朗的开团技能还带大控……
盛海平说，“她跟老王他儿子在一起半年多了吧？”
“是吧？老王？”
王东升刚才是麻痹，这个时候直接石化，他不能张嘴，一张嘴，整个人就会裂出无数条缝，原地爆炸。
盛海平朝王东升这边看过来的时候，陈平章的目光随后便跟上了。
一道期待的目光。
一道死气沉沉的目光。
段德宏先看了一眼陈平章，从陈平章的眼神当中看出异样之后，他就知道问题严重了。
随即，段德宏跟着朝王东升那边看过去，他知道王东升现在慌得一批。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请段德宏吃饭的时候，陈平章带着王昊，那个时候，王昊就已经有了老陈女婿的味道了。
盛海平的话一出口，像段德宏这种干了多年的老刑警，他不可能看不出点东西。
段德宏甚至在这一刻很想替王东升解围。
立场是什么？
当然就是他儿子。
段德宏与陈平章走得近，儿子却在盛海平的公司，还是王昊安排的。
也注是说儿子以后的发展还得看王昊的，于是朝儿子看过去要给他使眼色的时候，发现这小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而包间里的气氛也就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降到了冰点。
突然有你不说话，那么所有人好像都会有一个默契，一下子全都不说话。
压力完全给到了王东升的身上。
这种情况下，你王东升能怎么办，他只能在心里大吼：老天爷，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老天爷：你儿前一秒已经给出了答案，你敢给他取名日天，在你头上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怕，找个地方躺好，等死。
时间按秒计算，时间越跳越快，就像王东升的心跳。
就像陈平章的呼吸。
陈平章想了很多种的可能性，但是是不是盛海平说错了。
是不是当中有什么事是陈平章不知道的。
就连是不是他误会了女儿和王昊之间的关系这种可能性都想到了。
可是女儿和王昊睡在一张床上这种事情还能有假？
盛海平也不可能拿他亲闺女的事情来开玩笑吧？
所有的可能性在脑海当中一过，逻辑再一盘，事情很容易就清清楚楚。
王昊，他脚踩两条船。
他在跟陈岑保持男女关系的同时，和盛夏也是同样的关系。
陈平章默默地端起酒杯，在盛海平期待到有点烦躁的时候，在王东升快要裂开的时候，他说，“老盛，老王，看来要准备喝你们两家的喜酒了。”
王东升的眼神变了一下子。
盛海平打起了哈哈。
段德宏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平章。
何明朗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是？陈平章退让了？
他为了大局，没有选择在餐桌上撕逼，而是退了一步，让场面平滑地过度。
就这么胸襟和气魄但不是一般人都够比的。
但只有陈平章自己知道，他在说出这翻话的时候，心有多痛。
他了为八机厂的大局……
为了表面的一团和气……
为了让进展顺利的改制不出现变故……
为了不让何明朗这只老狐狸钻了空子……
他牺牲的是女儿的幸福，当然也是及时止损保住了女儿的名声。
何明朗有点失望和惋惜，特么的开错人了，还是应该开陈平章的，盛海平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当场就要撕起来。
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不是就这么浪费了呢。
午饭过后，盛海平拉着王东升说了会话，才离开。
王东升转头的时候，看到陈平章还在那里等着他。
王东升走过去，给陈平章散烟。
陈平章没接，“你知道王昊同时和陈岑还有盛夏在一起的事情吧？”
王东升点点头，“知道的。”
陈平章想骂人，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下去了，“我和你同事将三十年，你什么性格我很清楚。”
“这事不怪你。”
“我也不会对王昊怎么样。”
“他毕竟救了我女儿。”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们两家，就不要再来往了！”
陈平章没再多看老王一眼，上车离开，平静得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