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出去出去……”
“让你来帮忙，越帮越忙，你去休息，一会就开饭……”
陈平章把王昊往外赶。
王昊才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平章就听到王昊在跟陈若旭喊，“阿姨，叔叔说今晚想喝酒，我下去买瓶茅台。”
陈平章心说，这小子倒也上道，不过脸上表情一变，扭头就往外冲……
陈若旭心还在说，老陈平常在家的时候一般都不会主动喝酒的。
怎么今天主动喝酒，还指名道姓要喝茅台。
她看到身边的陈岑从沙发上蹦起来的那一刻，脸色唰的就变了。
沙发上陈若旭笑脸似苦瓜。
厨房门口陈平章张嘴啊吧啊吧……
光着脚板儿的陈岑跑进小书房提了一瓶茅台出来，“王昊，不用买了，这里有！”
王昊瞅瞅陈平章，后者落寞转身炒菜；
王昊再瞅瞅陈若旭，后者转头望向穿外，双眼发呆。
王昊从陈岑的手里接过茅台，还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假的，别喝！”陈平章的咆哮声从厨房传来。
陈岑还缩了缩脖子，冲王昊吐吐舌头，“真的，我爸平常都不会喝酒的。”
王昊提手里上下打量一阵，“我爸要喝啊，家里还有吗？”
“我开玩笑的，你把刀放下再说吧，叔叔。”王昊冲怒气冲天的陈平章笑呵呵地摆摆手。
陈平章哼地一声转头进了厨房扔了菜刀，气呼呼地叉着腰，闷闷地想：老王那么本分一个人，怎么能养出这么个脸皮厚的儿子？
陈岑坐在沙发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陈若旭戳她的太阳穴。
陈岑缩着脖子躲，还要装无辜。
陈若旭看到王昊那个脸皮厚的，居然都在摆酒杯了。
陈若旭扭头瞪着陈岑，“你要把你爸气死。”
陈岑翻翻嘴皮，“一瓶酒，不至于！”
“这是一瓶酒的事吗？”陈若旭本来想说，女儿都搭进去了，硬是没敢说得出口。
王昊摆了酒杯也到了客厅， 果盘里的水果拿着就啃。
不过陈岑马上就抢过去削皮。
陈若旭都没眼看了，摇头叹气。
王昊说， “陈姨，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来找你的。”
陈若旭平常比较一板一眼，一听王昊说有正事，刚才玩笑般的嫌弃也不收敛起来了。
“你说！”陈若旭还把小垃圾筒往陈岑的腿边递过去。
王昊就说，“我开了家连锁品牌的奶茶店。”
“下一步准备在几所大学里面开分店。”
“你也知道，大学里面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如果没人牵线的话，外面的手根本就伸不进去。”
“所以，陈姨，你看能不能帮我找找人？”
之前说什么来着，长辈事业有成，晚辈求长辈帮帮忙。
其实只是很小一件事情。
他可能都不愿意帮。
原因也是多种多样的，但是都逃不过一点：你就一个孩子。
也许是觉得你没有平等对话的权利。
也许是等价交换原则。
也许是绷一下，让你爹妈来。
总之，会有很多的理由。
但是找理由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还会顺势教育你一波。
陈若旭说，“这个事情呢，倒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每所学校的情况不同，级别大小也不一样。”
“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办事方式。”
“我倒是跟他们几所学校的一些领导都认识。”
“但你说，这点小事，就去给他们添这种麻烦，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只能说陈若旭的话是真的很有艺术。
通篇传递一个意思：能办，老子不办！
到这个地方就打住呗，她偏不。
陈若旭接着说，“王昊，你和陈岑是同学，是同事，又是朋友，阿姨又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还是要说说你。”
“你刚到单位，注意力还是应该放在单位上。”
“怎么把自己的级别提上去。”
“怎么把自己的待遇提上去？”
“这才是正事。”
“你不是主体专业，在销售公司这个部门，你就得好好把握一切机会。”
“你说你怎么还有心思搞别的事情呢？”
这就是之前提到的，她不但不帮忙，还以长辈视角训你一顿。
试图让你感恩戴德。
当然，这事不怪陈若旭。
你说这事要是王昊让老王出面，陈姨肯定又是另外一种态度。
而且他们这一代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这种体制内的优越感，和八零九零后还存在着严重的代差。
好好好，这么说的是吧？我学会了！阿姨，你等着！王昊早就准备好了呀。
“哎呀哎呀！”看到王昊不说话，陈若旭点到即止连忙拿陈岑打岔，“垃圾要扔在垃圾筒，我把垃圾筒就放在你的面前，你怎么都丢不进去哟……”
陈平章把菜端上桌，“吃饭吃饭。”
四人围坐餐桌，陈平章看到桌上摆了酒杯，但是茅台没有开盖。
“不是要喝酒吗？怎么没倒上，你小子懂不懂规矩，还要我给你倒是吧？”陈平章笑骂着。
“啊？”王昊一副懵比状，“喝什么酒？”
陈若旭和陈岑看到王昊的样子都觉得他的状态不对，这是装什么傻呢？
大家刚才都听到王昊刚才说要喝酒的啊！
陈平章还把酒拿手里，半真半假的问，“真不喝？”
王昊问，“有什么好喝的？”
“嗯？”陈平章觉得哪里不对了，“不是庆祝一下吗？”
王昊说，“庆祝什么？”
陈平章说，“庆祝买家打款，我们这个卖家准备发货啊！”
王昊说，“提成都没谈好，打什么款？”
陈平章打了个哈哈，“这事啊，我们商量了一下，五个点实在是太多了。”
“最后还是把这个提成控制在一个点，你和你师父一人一个点。”
“这样，其实也有四十万左右了。”
王昊点点头，“没问题！”
陈平章松了一口气，这么容易就谈妥了，的确需要开瓶好酒庆祝的。
他正准备拆盖，王昊说，“那我跟买家说，这笔交易先放放吧。”
陈平章动作一滞，脸色有点变化，“什么意思？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放一放呢？”
王昊说，“我现在的注意力要放在怎么把自己的级别提上去。”
“怎么把自己的待遇提上去！”
“这是正事。”
“你不是主体专业，在销售公司这个部门，我就得好好把握一切机会。”
王昊笑呵呵地看着脸色僵硬的陈若旭，“阿姨，我是不是跟你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王昊趁他们走神的时候，把垃圾筒拿了过来，再补一句，“垃圾就要扔进垃圾筒，嘿嘿……”
王昊还跟陈若旭眨了眨眼，就像在说：阿姨，你看我学得像吗？
陈若旭双瞳放大些许，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