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又去又回的,还明目张胆在城外拉练。”
几个将领看了信息,全都不知道对方的用意。
如果是个不认识的将领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对方的主帅在河边露脸,还带着一个副将。
“难道是在引诱我们出兵?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吧。”
其中一个主教说道,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
他们的大军在弥道里面几十里,从弥道出去还有二三十里才到姆拉拉城。
这个距离任何军事调度对方都有足够的探查和反应时间,哪怕是从河上过去,别人也能老远就看到,然后撤退回城。
这明摆着诱敌之计不可能诱敌,那意义何在呢?
“他们难道不着急去支援?”
另一个主教更好奇为什么对方还能这么悠闲的拉练,难道他们不知道每耽搁一天,弥音山就有沦陷的风险。
“维音尼,有什么方法可以悄无声息靠近这几千人,如果能拿下对方主帅,援军也就不足为惧了。”
米库塔不关心对方的阴谋诡计,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想着直接把姆拉拉城拿下,结果维音尼偏要在大道上屯兵。
导致现在他想出兵一战,却又怕对方龟缩在城里。
“我建议大主教您稍安勿躁,这很明显是对方的疑兵。”
说话的人身穿紫色长裙,一头长发盘起,皮肤也是紫色,且脖子和脸颊上都隐约能看到有鳞片浮现。
在配上一双红色的眼眸,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非常邪异危险的感觉。
她就是被称为血夫人的维音尼,说话的声音十分动听,不过军中无人关注此事。
“夫人的意思是?”
几个主教对她都十分恭敬,虽然对方也是主教,但现在是在军中,对方是大主教亲自任命的副帅,甚至连主帅也要听她的意见。
“将主帅摆在面上,明显是要让大军偷渡,从山脉内侧前往弥音山支援。”
“我们只需要保证没有一个人从正面过去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可以完全不予理会。”
维音尼十分自信,因为信息差的关系,她知道在弥音山还有人会等着这支援军,而对面不知道。
对面只想着快速支援,所以用疑兵之计一点点将大军转移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也不做,一仗不打,就这样看着?”
米库塔感到无比憋屈,本以为自己亲领大军出来能杀个痛快,却没想到在这里无所事事。
维音尼看着对方的神态,感觉下一秒就要自己领兵前去截杀了。
“大主教大人,您还记得奥楚大主教的话吗,只要援军不从正面到达弥音山,我们就是大功。”
“等到弥音山一役后,您想杀多少人都没问题,但这时候务必要沉住气。”
维音尼知道自己一个主教不可能压得住对方,所以只能把第一大主教的原话搬出来。
“沉住气,好,好好。都听你的,听你的。各自回营去吧。”
米库塔闭起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在他看来哪怕是正面较量,他也有自信能一战而胜,却偏偏要这样龟缩。
看到对方的样子,维音尼暗自皱眉,她能感觉到米库塔已经在爆发边缘,随时可能背着自己领兵出战。
于是维音尼没有办法,只能暗中派人给奥楚送信,说明现在的情况。
她只能尽量在回信到来之前稳住米库塔,只要不牵扯到全局,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接下来几天,姆拉拉城都是一样的动静。东门进进出出,北门城门大开,军队在河前拉练。
刚开始还是正常拉练,到了后面直接在河畔游戏,别说装备铁甲不带,就是兵器都丢在一边,直接就在河边洗澡。
米库塔实在受不了了,这摆明了就是在挑衅,于是在探明没有任何伏兵的情况下点了一支千人骑兵,亲自率军冲了出去。
然而几十里地,就是用脚都可以跑回城里,米库塔自然没有任何意外扑空了。
之后奥古圣裁的人更加过分,直接把军队拉到弥道的入口附近拉练。
还是几千人,还是一样的散漫,一样没有着甲执兵。
“大主教,您千万不要上当,敌军一步步靠近,就是为了挑起您的战心。”
维音尼再次劝阻,第一大主教的回信还没到,她只能寄希望于摆事实和讲道理。
“即便如此,区区几千人,难道还能埋伏我十几万大军吗?”
“哪怕我不全军出击,只带三千骑兵去,就算有埋伏,也无碍大局。”
米库塔说着就起身要点兵,维音尼赶忙起身挡在门口。
“将军,您想想,弥道出口离城还有二三十里,对方若是没有伏兵,怎么敢将几千人送到嘴边。”
“而且还是主帅亲自领兵,这明显是诱敌之计。如果您不信可以派人探查,对方必定有伏兵在弥道外,只等我们出去。”
维音尼知道靠讲道理无法阻止,所以只能用事实说话。
“来人,立刻派人去探查,要仔仔细细探查,如果没有伏兵,立刻回来报告。”
“史蒂可,点齐三千骑兵随时待命,只要没有伏兵,随我立刻出击,擒拿敌军统帅。”
米库塔最后还是没有失去理智,做出了相对合理的安排。
这样的安排维音尼也不好再说什么,若是换她的话,别说对方在弥道入口这么暧昧的地方,就是对方来到营门前,她也不会出一兵一卒。
只要能达到战略目的,什么龟缩怯战,那都只是闲言碎语,不足挂心。
只可惜没有如果,她也不可能是统领。
不过维音尼还是能肯定对面的月克拉一定安排了伏兵,因此只要这次米库塔探查到伏兵,就会知道对面搞的阴谋诡计。
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米库塔多少能沉住一点气。
然而事实却恰恰超出她所料,经过一番探查,别说弥道附近,就是探到姆拉拉城也没有半个伏兵。
可是等到米库塔大军杀到的时候,对方竟然乘船跑了。
他们没有伏兵,却在河上游有船,算准了他们从大营奔袭到弥道口的时间,从上游派船下来。
米库塔刚刚来到,就眼睁睁看着对方乘船逃走,他的怒气已经累积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