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室的防弹玻璃幕墙外,纽约的暴雪正将陆家嘴摩天楼群的虚影撕成碎片。
臧枫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时,螭纹暗绣的青铜色已蔓延至锁骨,威尼斯水晶吊灯投下的碎光在领口处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贵公司的量化模型就像明朝沉船的磁罗盘。”华尔街代表科林斯用钢笔敲击着会议桌上的青铜镇纸,全息投影里的纳斯达克指数随着敲击声扭曲成郑和宝船的形状,“在21世纪玩阴阳五行对冲?”他用中文说出最后四个字时,东京三菱银行的代表发出克制的嗤笑。
杜瑶将钢笔转出残影,珍珠耳坠突然折射出刺目白光。
投影幕布上的宝船龙骨应声断裂,重组为泉州古港的市舶司税表。
“科林斯先生不妨看看沉船木料里的年轮密码。”她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倒映出量子钟跳动的青铜数字,“永乐三年的季风,可是带着郑和船队的算力芯片。”
臧枫腕间的螭纹突然收缩,西装袖口渗出的青铜色液体在桌面凝成永乐通宝的纹路。
他屈指轻弹铜钱,币孔中涌出的数据流瞬间淹没全息投影。
“既然各位喜欢历史重演……”当铜钱定格在道光二十三这个年份时,伦敦巴克莱的代表突然打翻了咖啡——那年正是《南京条约》签订的时间。
科林斯身后的量子屏显开始闪烁明代海禁的朱砂批文,他扯开阿玛尼衬衫的领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电子刺青。
“想要华尔街的量子港通行证?”他身后的防弹玻璃突然浮现深港通的集装箱矩阵,每个箱体都印着赵强公司的标志,“除非你们能让沉船里的永乐铜钱,买下整个数据海洋的潮汐!”
臧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网膜里系统提示的精神力剩余值正在与量子钟的青铜数字同步衰减。
他解开袖扣时,发现小臂上的螭纹已经攀附成明代锁子甲的纹路,金属的寒意正透过衬衫侵蚀心脏。
“不如我们换个计量单位。”杜瑶突然将平板电脑竖在会议桌中央,屏幕里泉州古港的磁偏角数据正与纳斯达克波动率指数重叠,“用明朝的丈量尺来算……您所谓的量子港水深,刚好够郑和宝船吃水。”
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防弹玻璃外的暴雪在某个瞬间全部静止。
臧枫看见科林斯耳后的电子刺青突然变成永乐年间的市舶司官印,而自己腕表上的螭纹已经蔓延成明代海疆图——系统正在将谈判桌上的攻防实时演算成古代海战。
当伦敦代表第七次调整领带结时,臧枫突然按住桌面上凝结的铜钱霜花。
“关于跨境结算的量子锚点……”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明代漕运的路线图,“我方可以接受以马六甲海峡的潮汐周期作为基准。”
杜瑶的钢笔啪地掉在永乐通宝的虚影上,团队成员们同时望向防弹玻璃外某处——那里有赵强公司的集装箱正在穿透数据海浪。
科林斯抚摸着锁骨处的电子刺青,那图案正在明朝市舶司官印与纳斯达克代码之间疯狂闪烁。
“臧先生这个提议……”科林斯突然用钢笔尖刺破自己的拇指,血珠在接触青铜镇纸的瞬间汽化成赤红的数据流,“倒是让我想起四百年前某艘装白银的沉船。”
量子钟的报时声突然在每个人耳蜗里震荡,臧枫腕间的螭纹已经蔓延至脖颈。
当最后一声钟鸣消散时,众人发现防弹玻璃外的暴雪变成了郑和船队撒落的铜钱雨,而谈判桌上的永乐通宝霜花里,隐约浮现出赵强那张因过度亢奋而扭曲的脸。
科林斯指尖的钢笔突然在青铜镇纸上划出刺耳声响,血珠汽化的赤红数据流在空中凝结成西班牙大帆船的轮廓。
臧枫注意到对方锁骨处的电子刺青正在疯狂闪烁,那是系统提示的谈判心理破绽——这位华尔街之狼的肾上腺素水平已飙升到危险阈值。
“马六甲基准的潮汐周期……”杜瑶突然用钢笔尖戳破了自己的珍珠耳坠,坠子里涌出的青铜色液体在桌面蔓延成季风图谱,“刚好能覆盖郑和船队当年的算力盲区。”
量子钟的报时声突然变得粘稠,臧枫感觉视网膜里的系统界面正在与明代海疆图产生量子纠缠。
他屈指敲了敲凝结着霜花的永乐通宝,币孔中突然射出三十六道青铜光柱,在会议桌上空交织成《顺风相送》的古海图。
“作为诚意,我方愿意开放泉州古港的磁偏角参数。”臧枫话音刚落,杜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正是他们筹备三年的核心数据。
科林斯身后的量子屏显突然爆出明代市舶司的朱砂批文,原本印着赵强标志的集装箱矩阵竟开始逆向分解。
东京代表的和服腰带突然投射出富士山形状的波动率曲线:“臧先生可知这个让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们要交出量子锚点的加密算法。”臧枫说话时,腕间的螭纹突然攀附成明代水师的火铳纹路。
他故意让西装袖口渗出的青铜液体滴落在古海图上,被腐蚀的数据节点立刻重组为深港通的资金流向图。
科林斯突然扯开衬衫,锁骨处的电子刺青竟渗出黑色液体。
当第一滴落在青铜镇纸上时,整个谈判桌突然浮现出大航海时代的奴隶贸易账簿。
杜瑶的珍珠耳坠此刻已完全液化,在她面前凝成明朝宝船装备的火炮数量统计表。
“三天。”臧枫突然竖起三根手指,指尖萦绕的青铜雾气幻化成不同年代的铜钱样式,“贵方有三天时间验证数据真实性。”他说这话时,视网膜里的精神力数值突然跌破警戒线,螭纹锁子甲的寒意已经蔓延到喉结。
会议室防弹玻璃外,某个印着赵强标志的集装箱突然爆出蓝光。
臧枫用余光瞥见那抹诡异的光晕——正是他上周在系统里标记过的异常资金流编号。
当谈判陷入胶着时,上海陆家嘴的巨幅LEd屏突然跳出猩红的跌幅数字。
赵强站在金茂大厦88层的全景会议室里,望着黄浦江上扭曲的集装箱倒影,将高脚杯中的红酒泼在实时行情显示屏上。
“臧总在华尔街用明朝铜钱买数据潮汐?”他对着正在直播的财经频道镜头冷笑,腕间的智能手表突然投射出伪造的谈判现场视频片段,“不如改行去潘家园摆地摊吧?”
话音刚落,沪深300期指的主力合约突然出现万手空单。
赵强身后的量子屏显开始滚动播放经过AI换脸的采访视频,画面里“臧枫”正对着镜头承认谈判破裂。
浦江对岸的外滩建筑群外墙上,由无人机组成的箭头开始指向暴跌的创业板指数。
纽约谈判室的洗手间里,臧枫将额头贴在镶嵌着量子芯片的明代铜镜上。
镜中倒映的螭纹已经蔓延到耳后,系统提示的精神力恢复速率正在被某种外部信号干扰。
他忽然听见镜面传来泉州古港的潮汐声,青铜色的涟漪中浮现出国内股市的异常波动图。
“赵强在深市砸了二百亿空单。”杜瑶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裹挟着量子钟紊乱的报时声,“但他不知道我们上个月就在马六甲海峡埋了数据锚点。”
臧枫咬破舌尖,血腥味激发的青铜液体瞬间在镜面凝成《郑和航海图》的加密副本。
当他抹去嘴角血丝时,发现镜中的自己竟穿着明朝水师指挥使的锁子甲,而镜外西装上的螭纹正在与赵强公司的标志产生量子纠缠。
休会前的最后一轮交锋,伦敦代表突然掏出一枚维多利亚时期的金镑。
当硬币落在青铜镇纸上时,谈判桌中央的全息投影突然变成鸦片战争时期的白银流向图。
“臧先生应该知道,潮汐基准最怕遇到……”科林斯故意停顿,用钢笔尖戳破了金镑表面的维多利亚女王头像,“金融海啸。”
杜瑶突然将发簪插进会议桌的USb接口,簪头的珍珠瞬间爆发出刺目强光。
众人惊愕地发现,全息投影里的白银流向竟开始逆流,重组为明朝隆庆开海时期的丝绸贸易数据流。
“真正的海啸……”臧枫说话时,西装内衬突然渗出写满算力公式的明代宣纸,“从来都带着新大陆的坐标。”
当休会的电子铃声响彻谈判室时,科林斯耳后的电子刺青突然浮现出赵强的半张脸。
臧枫假装整理袖扣,趁机将一枚永乐通宝弹进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币孔中涌出的青铜雾气正悄悄腐蚀着赵强公司标志的集装箱。
休息室的落地窗外,暴雪中的自由女神像竟披上了明朝将领的青铜战甲。
臧枫凝视着掌心逐渐褪色的螭纹,忽然听见量子钟传来泉州古港的涨潮声。
杜瑶默默递过来一支青花瓷纹路的纳米注射器,管体内悬浮的正是用郑和船队微生物培育的精神力补充剂。
“赵强刚刚做空了港股通。”她说话时,珍珠耳坠的裂痕里渗出马六甲海峡的盐粒,“但他没发现我们埋在潮汐基准里的……”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全息投影突然自动启动。
画面里科林斯正在走廊尽头与赵强视频通话,两人身后的量子屏显上,某个印着大明宝船标记的集装箱正缓缓开启。
臧枫瞳孔骤缩——那正是系统提示过的“数据海眼”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