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啊？！
严瑾是真没想到，这个自称“笔仙”的白发女人，竟然真的知道他前世的那些记忆。
而且，她还专挑最羞耻、最社死的那种讲！
比如五岁那年，他坚信邻居家的狗能听懂人话。
天天拎着个小马扎，坐在狗窝前，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听得懂，就点个头。”
结果狗子真点了。
那是因为它耳朵上有只苍蝇在嗡嗡乱飞。
严瑾当场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开始和狗子展开灵魂对话，最后直接被邻居当成“精神寄养型儿童”报警处理。
再比如上小学的时候，他中二病发作，想当“校园正义使者”，在操场上拦住了欺负女同学的小混混。
结果那女生是个跆拳道黑带，三秒钟一个飞踹把混混和他一起送上了天。
当天，他不仅飞了个旋转360度落地，还成了兄弟们好几年的笑话对象……
但这些，还不算最致命的！
最让他怀疑人生的，是白发女人居然能完整复述他和前女友五年恋爱的全过程！
“……你还记得吧？2019年圣诞节，你攒了一周的伙食费，买了条名牌粉围巾送你女朋友，她当场感动得哭了。”
“然后你开心得不行，当晚还抱着围巾睡觉，一边蹭一边笑……好像一条狗啊。”
笔仙边说边笑，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严瑾脸黑得能和锅底比颜色，连耳朵都在发烫。
“你、你闭嘴！你到底还看了我多少事？！”
谈个恋爱都被当真人秀录了？！这哪里是笔仙，根本是记忆监控吧！
白发女子却一脸“你真有趣”的表情，眼神里满是调戏意味：
“哟，小朋友，还会害羞呢？”
严瑾差点被气到心梗，赶紧打断：“别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们谈正事行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
“那个……笔仙姐姐，造化笔真的是陈砚山的本命仙器？”
白发女子听到这话，脸上的调侃神情收敛了几分，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
“是，但也不是。”
“……”
严瑾强迫自己尽量冷静地说话：“咱能不能说清楚点？”
白发女子摇了摇头，声音难得地正经：“现在不能说，知道太多对你现在没有好处。”
她看着严瑾，语气变得深远而平静：
“但有一点你可以记住，等你十二岁，灵根觉醒时，一切都会慢慢揭开。”
严瑾心头一震。
又是灵根觉醒！
沈青之前也说过……
难不成，他的灵根真的有大问题？
白发女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
“不论我，还是沈青，我们都站在你这边。你只需要记得这一点。”
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一瞬间没了那股戏谑之气，反而像一位真正的长辈。
严瑾盯着她的眼睛，试图分辨这话是真是假。
但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急，那就等十二岁吧。”
这时，白发女子抬手一甩，随手把那个压缩成光团的金龙丢给了他。
严瑾手忙脚乱地接住，掌心那团金色光芒像个跳动的小太阳，滚烫却不灼人。
“这不是那位九公主说的什么‘龙气’，而是一条真龙。”白发女子随口解释道。
严瑾眼皮一跳：“真龙？！”
“嗯。”白发女子点头。
“早年的时候我也想抓一条龙玩玩，结果那会儿让它跑了。你运气不错这条就给你了。”
严瑾低头看着手里的小光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龙属实有些太倒霉了……
白发女子指了指他手中的造化笔，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条龙现在处于被压制状态，你可以用造化笔把它封印起来。具体怎么操作，信息我已经放在笔里了，摸一下你就知道了。”
严瑾：“……”
你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奇怪啊？
白发笔仙环顾四周，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大事，微微叹了口气：“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得回去了。”
严瑾一愣：“回去？你去哪儿啊？”
她抬手指了指他手里的造化笔，理所当然地回答：“还能去哪？当然是回笔里。”
“这次现身时间太长，消耗太大，我得休养休养。”说着，她就忽然嘴角一挑，眼神里带上了熟悉的坏笑。
下一秒，她竟抬手撩起了黑色裙摆，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小腿，还轻轻踮起脚尖，姿态风情万种。
“你啊……”她轻轻一笑，声音带着懒洋洋的妩媚，语气里透着点耐人寻味的暧昧味道：“好好想想怎么对待你的‘战利品’吧～”
话音刚落，她身形一转，化作一道白光，嗖的一下钻进了造化笔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
严瑾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有点宕机。
这女人……
真就能把“恶趣味”三个字刻进骨子里。
他低头看了眼手心，那团金光还在跳，像个小太阳似的闪啊闪。
他嘴角微微抽搐，默默握紧了造化笔。
还是封了吧。
这种神兽通常都桀骜不驯，打碎牙都不认输，留下来不是早晚给自己添乱？
严瑾可不想哪天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头都被龙啃掉了。
他正准备动手，结果金光里忽然传来一个语气有点急的声音。
“咳咳……凡人，你先等一下行不行？”
严瑾愣了愣，手上的动作没停。
“？？？”
“哎哎哎，等等啊兄弟！你怎么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声音越来越慌，彻底没了刚才的高冷气息。
“大神！大爷！祖宗！求你别封印我啊！”
严瑾：“？？？”
他狐疑地问：“你……真的是高傲的龙？怎么这画风跟我想的不一样？”
金光抖了一下，那条倒霉龙的声音像是快哭了：“高傲？高你个头！你知道刚才那女的是谁吗？！”
严瑾眨了眨眼：“笔仙啊，她自己说的。”
“笔仙个屁！”金龙几乎破音了，“她是个疯子！！你知道我以前是谁吗？上界东海龙宫的龙君啊，风光无限！结果那女人非要抓我取龙筋做衣带，你说她有病没病？！”
“我从上界一路被她追杀到下界，差点被剁了！好不容易借皇室龙气修养几年，她又来了！”
“呜呜呜，她居然还没忘了我——不对，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太过分了！！”
严瑾嘴角抽了抽，默默咽下一口槽点。
还好这倒霉龙不知道她刚才还调戏了我一顿……你要是知道，说不定都得抑郁得喷两口血来。
不过这龙的剧本怎么感觉不对劲？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严瑾试探着问。
金龙语速飞快地说道：“小龙愿为您效犬马之劳！坐骑、打杂、端茶倒水、当宠物都行！求您收了我吧！”
严瑾：“……”
他沉默地看着光团，过了几秒，幽幽道：“其实我更喜欢你之前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啊？”
金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但它确实很听话，思考了一秒，立马换回那种威严的语气，努力装逼：“哼！本王岂是你区区凡人可以驾驭的存在？封印我，你将招来龙族的怒火——”
严瑾掏出造化笔，开始动手封印了。
“哎哎哎慢慢慢！”金龙顿时绷不住了，秒换回谄媚语气，“主人开个玩笑嘛，小龙配合，小龙很配合的！哪敢真桀骜啊……”
这年头，连真龙都这么会察言观色、及时转型了，放到前世这条龙也是社会上卷了几千年的“老油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