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啊！陛下——宸儿他还需要臣妾，臣妾不能离开宸儿！”
萧玄晏听了她的话，没有半分动摇，冷眼看着侍卫粗鲁地将她拖拽了出去。
菊芳傻愣在原地，浑身都抖了起来。
萧玄晏冷声道：“把菊芳带去慎刑司，乱棍打死。”
“是！”
菊芳被拖走的时候，因为害怕，喉咙里的话都被堵在了里面。
太后麻木地看着这一幕，她哆嗦着望向萧玄晏，眼神中隐含着几分痛苦：
“陛下，这样，你就满意了是吗？”
萧玄晏看向太后的眼神中没有过去的一丝情分，喃喃道：“儿臣做晚了，从最开始，就不该将她立为皇后的。”
一旁的宫女仔细搀扶着太后。
不够使片刻的功夫，太后好像苍老了许多，她点点头，哑声道：
“好在，你给哀家留下了宸儿，从当初你忽然让宸儿去永寿宫住下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是。”
他很坦然地承认了，“母后，接下来的日子里，您好好陪伴着宸儿吧。”
太后无声叹了口气，她一时间不愿再面对萧玄晏，转身颤颤巍巍地走了。
萧玄晏看着她愈发佝偻的背影，心情复杂。
“母后。”
太后脚步顿住了。
“儿臣会立瑾妃为皇后的。”
萧玄晏语气坚定。
“...好。”
两人就此分开。
回了未央宫，佩兰正拿着个热气腾腾的中药包，用白色的布匹包裹着，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林晚卿的小腹上。
萧玄晏就这么静悄悄地看着，半晌后走过去，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
佩兰连忙行礼：“回陛下，这是太医开的暖宫方子，用艾叶、当归等药材蒸热了敷在娘娘小腹上，能缓解疼痛。”
萧玄晏伸手碰了碰药包，指尖立即被烫得缩回。
他皱眉看向林晚卿：“这么烫，你受得住？”
林晚卿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隔着几层棉布呢，热乎乎的反而舒服。”
说罢，林晚卿有些迟疑地看着他。
知道她想问什么，萧玄晏神情坦然：“卿卿，朕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佩兰连忙走了出去。
萧玄晏坐在床榻边上，牵着她素白的小手。
林晚卿认真看着他：“什么？”
“第一件事，萧玄翊会被朕打入大牢，有关他蔑视皇权的证据，已经全部找到了，朕不会轻饶了他，也是为了你，给你讨回公道。”
林晚卿一怔，“那王妃呢？”
“身子彻底垮了，半死不活，一直在养病，成日里吃着药。”
林晚卿轻轻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经历了太多事情，活了两世，再度听闻这些事情，早已没了当初的快意。
“还有一件事，等你出了月子之后，把身子养好了，朕就立你为皇后。”
林晚卿顿了顿，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这是她曾经入宫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唯一的念头，就只是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然后让萧玄翊付出代价。
现在这些都做到了，萧玄晏却还要许她皇后之位。
“沈氏已经被朕打入冷宫了，她的凤印也将被收回，到时候，朕要你做朕的妻子。”
林晚卿撅了撅嘴巴：“我怕我做不好。”
“朕往后再也不会选秀了，不用你管什么，你不会做的，交给朕就好。”
明知他说的都是真的，林晚卿却还故意问：“真的？”
“真的。”
“不信，除非你发誓。”
岂料萧玄晏竟真的举起了手，张嘴就要发誓，林晚卿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瞪着他：“我开玩笑的，谁要你真的发誓了。”
萧玄晏顺势扣住她的手腕，亲了亲她的手心、指尖。
林晚卿笑着把手缩了回去：“你干嘛？”
萧玄晏黏着她，有些委屈：“朕都多久没碰过你了，等你养好身子了，不许再拒绝朕了。”
“你现在像是能把我直接吞了似的。”
萧玄晏笑了：“就是要把你吞了。”
林晚卿笑了一会，正色道：“那容宝林，阿晏打算怎么做？”
“朕可以留她一条命，看在最后她为扳倒皇后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上，但...她也要进冷宫。”
“刚好，两人都在冷宫里相见，到时候该说什么，就让她们面对面说去吧。”
林晚卿点头，“对了，我们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萧玄晏仔细想了想：“你来起？”
林晚卿眼中漾起温柔的笑意：“既然大皇子叫萧宸，那这个孩子...”她抬眸看向窗外渐暖的日光，“便叫萧昀吧。”
此时正值晌午，日光透过云层落了下来。
“昀？”萧玄晏挑眉。
“日光之意。”林晚卿解释道，“这孩子来得不易，就像穿透阴云的晨光。”
“昀字拆开是‘日’与‘匀’。”她轻声道，“愿他如日光般温暖，亦懂得权衡之道，如何？”
萧玄晏回想起林晚卿生产时的惊心动魄，他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这孩子来之不易，就叫萧昀。”
“而且啊，我身为他的母妃，其实也不希望他有太多太大的压力，如日光般温暖，就足够了。”
萧玄晏笑了：“卿卿生下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压力，定是聪慧过人的。”
冷宫内。
皇后进去的时候，看着地上枯败的落叶，只觉得这落叶像是自己的人生似的，也在顷刻间就落了地，失去了养分，很快就要死去。
她呆坐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内，不知过去了多久，隐约听见了容宝林的声音。
她一顿，当即推开门。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皇后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手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冷宫回荡。
容宝林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几步，嘴角渗出血丝。
她捂着脸，突然笑了起来：“皇后娘娘，哦不......现在该叫你沈氏了，都进冷宫了，你这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