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是天意,分在人为。
天幕上李莲花和颜姑娘的相遇缘分在东海腊月二十九。
而他呢?
缘分定在何时何地,尚未可知?
李相夷摩挲着少师剑柄,眸中盛满了笑意,好似涌动着一片星光,亮得摄人心魄。
少年口中不禁喃喃道:“…我也想成亲。”
李莲花轻咳了一声,似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晚上多做梦就行。”
“……”李相夷咬牙,搭在膝盖上的手一点一点攥紧,克制住想要揍李莲花那张臭嘴的欲望,“看来你晚上没少做梦。”
李莲花喝茶的动作一顿,目光从左到右飘忽不定,眼睛快速地眨着:“彼此彼此,李门主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相夷哑口无言,指尖扣着少师剑柄,有些不自在。
做梦怎么了?
做梦那是他能控制住的吗?
况且,他也就没有很经常,昨晚睡了不足一个时辰不就没做梦吗?
四顾门精英们也很激动啊。
八月初八,还有八个月的时间,八个月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一眨眼就过去了,他们得提前动起来啊。
有的人拍桌而起,尖叫出声,嘀嘀咕咕盘算着:“好好好好!八月初八,宜婚嫁。我们有八个月的时间来筹备亲事,定能为门主办一场盛世大婚。”
“对对对,早些盘算。新房啊,聘礼啊,喜服啊……”
“门主门主,这可是你成亲的好日子啊。”
李相夷轻咳一声,不自觉地理了理衣摆,一本正经道:“咳,还早着呢。”
他的颜姑娘还没来呢……
急什么?
喜服什么的,他才画了一套,反正如今闲着无事,回头多画几套,看颜姑娘喜欢哪一套?
还有新房……他得去找找这些紧挨着四顾门的山头,有没有人愿意割爱的?
离四顾门太远的话,他中午回家不方便。
这般想着,他下意识看向封磬。
封磬察觉到自家主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端直身形,面目严肃,心里暗忖,主上似乎有事吩咐他?
就当他想开口询问一番,不料,主上已经转过头去,只得压下心底的困惑,待到闲时再拜见主上。
而另一边的李莲花神情温和从容,坐在椅上惬意地喝茶,竟然好像悠闲愉快得很,闻言啊了一声,也不知他在啊些什么。
见两人似是不急不缓的模样,四顾门精英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一个“还早着”,一个“啊~”,先前都急成啥了,这时候反倒是不急了。
算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们又不是太监,急什么?
有人叹了口气:“算了,门主,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的大婚该怎么办?排面要大,阵仗要阔,咱不差钱。”
李相夷唇角压着没上扬,眼角眉梢却掠上浓浓的欢喜,黑眸中逐渐染上灼人艳色:“我努力。”
“不是努力,是一定!”有人纠正他的话,眼珠一转,不经意地说一句,“难不成门主比不过天幕门主。”
“你有种再说一遍?”李相夷瞬间炸毛,极其不爽地“呵”了一声,那俊美白皙的脸上又气又笑,“比不过?我比不过李莲花?我怎么比不过李莲花?”
那人瞬间缩了缩脖子,被自家暴怒的门主吓出了一身冷汗,默默藏在其他人身后。
李相夷还在喋喋不休,李莲花幽幽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指尖轻敲着桌面,不走心地哄着:“好了好了,你最厉害了。”
李相夷闻言话语一顿,冷哼一声,随即别开脸,生硬道:“我本来就很厉害,用得着你说。”
“……”李莲花皮笑肉不笑,“是是是。”
不由得心里腹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兔崽子。
漆木山听得这话,思绪跑得有些远。
眼下是正月,要是徒媳妇儿这时候来了还好,相夷有七个月的时间追妻。要是来得晚了点,相夷又苦追不到,成亲就估计得再等一年咯。
他捋着胡子,感慨道:“八月,是个天清气朗,适合成亲的好日子。”
日日是好日,慢慢亦漫漫。秋阳明朗温柔,天气不冷不热。
多适合迎娶心上人呐。
芩婆笑着“嗯”了一声:“是啊,相夷思虑周全。”
端看相夷先前急、很急、急不可耐的模样,她多少有些担心相夷会缩减成亲的筹备时间。
是她想错了。
弹幕:
「嘿嘿嘿,李门主又偷偷干坏事。」
「什么叫干坏事?小两口这是光明正大地过七夕,求亲在前,七夕在后,喜上加喜啊。」
「哈哈哈,李门主还真是万事俱备,就差神尊点头了。」
「一个月,很快了,终于要成亲了,我都替他们开心。」
李相夷扬起一个灿烂又得意的笑,黑溜溜的眼睛亮亮的。
开心开心,大家一起开心。
待到他成亲之日,也会让大家跟着一起更开心。
【颜青离低声喃喃:“八月初八?”
今日七月初七,也就说距离婚期只剩下一个月了。
好神奇,还有一个月,她就要嫁人了。
距离成亲仅一步之遥,她竟莫名有种尘埃落定的恍惚感,陌生又奇怪,却…并不令人讨厌,反而满满的期待。
李莲花指尖缠绕把玩着她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八字合婚,便是最佳的婚期。”
他加重语气,状似无意地补充:“改了不好的,很不好……”
改了是不好,他会疯的,真疯。
李莲花期待了无数个光景,只为迎娶心爱的姑娘回家,一个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再久就不礼貌了噢!!!
颜青离的小心思十分恶劣,总想去找事去逗逗他,故作不知地调侃他:“怎么个不好法呢?”
李莲花答非所问;“摸摸,都碎了呢…”
他握着她的手搁在心口,眸底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慕和眷恋,温柔被无限放大,好似一片汪洋,令人沉溺。
“怦!怦!怦——”颜青离笑了下,感受到掌心下他越发急促有力的心跳,她故作沉思,口中说着,边伸手钻进他的衣襟,“我还没摸出来,得多感受一会。”
李莲花笑得无奈又纵容,抬手制止她的动作:“乖,回家再给你。”】
李莲花闻言被口水呛了一下,不爽地啧了一声,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衣袖,在心里蛐蛐李某人:
闷骚!
明明心里想得不行,还故作矜持。
就他那点龌龊心思,还真以为谁不知道呢?
李相夷听到最后,有些羞赧,耳垂几乎烧红,尴尬的视线飘忽不定。
李莲花说话怎么总是暧昧不清?
什么叫回家再给?
给什么?
他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啊!
很容易引人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