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本就军心涣散,如今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更是人心惶惶。指挥混乱之下,只能盲目还击。
张真见状,立即调动麾下五百名精锐戟兵,严守营门。戟兵将长戟探出墙外,试图阻截敌军攻势。
张骑飞却毫无畏惧,狂啸道:“退者必斩!全力冲击!”
冲锋营士气高涨,高举厚重的三层盾牌,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向营墙。
咔嚓——盾与墙相撞的声音震耳欲聋。
兵器折断声此起彼伏,冲锋营手持坚盾,奋力挥砍,将敌方长戟一一砸断。那股巨力,竟将营内持戟的守敌震飞出去。
终于,他们击溃了敌军的戟阵,举起沉重的盾牌,怒吼着直扑营门。伴随着轰鸣巨响,巨大的营门应声崩塌,敌营宣告陷落。
目睹这一幕,张真已无心恋战,立刻调转马头,身后的大戟兵也纷纷抛下武器,四散奔逃。
曹晚见营门攻破,高呼道:“敌营已破,铁骑军团,冲锋!”随着命令下达,马双雕指挥五千铁骑紧随陷阵营之后,涌入敌营。曹晚亲自带刀策马,率精锐亲军杀入战场。
“东营被攻破了!”“西面也被突破了!”敌营内四处传来求援之声,曹晚的其他部队亦按计划相继得手。
此刻,刘军士气低落,不仅毫无抵抗,反而争相溃逃。自西向东的防线,如同纸牌屋般被轻易推倒。
士气成为胜负关键。尽管刘军人多势众,却似霜打的茄子,怎敌曹军势如破竹的攻势?
营门一开,十万刘军士兵作鸟兽散,即便颜迪、文亮等将领严加制止,也无力挽回溃败之势。
眼见大局已定,颜迪和文亮也只能叹息摇头,加入逃亡队伍。
七路曹军攻破敌营后,按原定计划分头进攻刘渊的核心区域。
诛杀刘渊是曹晚此次出征的目标。刘渊一死,刘军势必瓦解,河北将再度陷入动荡,既无力威胁曹晚,又为他日后北伐创造条件。想到此,曹晚斗志昂扬,挥军疾进,直取刘渊主营。
此刻,中军内的刘渊宛如一尊雕像,面色阴沉地僵坐原地,眼中尽是绝望,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杀刘渊...”
“杀刘渊...”
一声声杀喊让刘渊屡次气血翻涌,不知吐了多少鲜血,阶下的将士们早已焦虑不安,既担忧他的安危,又害怕曹晚突袭而至。
“报...正门失守,曹军铁骑已涌入。”
“西营营墙被攻破。”
“东营也被击溃,七路敌军正朝中军杀来。”
飞奔而来的斥候,几乎是带着哭腔报告一个接一个令刘渊痛心的消息。
局势至此,所有人都明白,大局已定。
此刻,众将士再也无法抑制情绪,他们期盼刘渊下令撤退,以求保命。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刘渊竟仍执着于颜面,决意不退。
“主公,敌军已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即将杀到,请速撤退!”染血的颜迪闯入大帐,颤抖着高呼。
众谋士听完,脸露恐惧,目光齐刷刷投向刘渊,期待他下达撤退之令。
尽管刘渊内心亦震撼不已,但他依旧冷着脸,沉默无语。
片刻后,他咬牙说道:“我是天下第一诸侯,掌控四州之地,十五万精兵南下,岂能退却?即便战死,我也绝不退!”
话音刚落,刘渊又剧晚咳嗽,鲜血喷涌而出,浸湿衣衫。
直至此刻,他依然固执己见,谋士们无不焦急万分。
大帐外,杀声震天,稍有经验者皆能察觉,曹军已攻入大营,直逼中军帐而来。
这时,纪南忍无可忍,毅然咬牙,向颜迪递了个眼神,严肃道:“主公性命关乎天下,怎能有失?颜将军还在犹豫什么?”
颜迪领会其意,立刻上前,强行扶起刘渊,拖着他向外撤离。
纪南等七百六十七位谋士目光一亮,随即紧随颜迪身后,快步走出营帐。
“颜迪,你竟敢如此大胆!”刘渊临危之际仍嘴硬,“快放开我!”
然而话虽如此,他的双腿却未作抵抗,而是顺从地跟着颜迪,被拖至马前。堂堂天下第一诸侯,此刻竟狼狈不堪地被颜迪强行扶上马背,仓皇北逃。
坐定之后,刘渊暗自松了口气。尽管嘴上逞强,但内心清楚,若继续顽抗,只有死路一条。然而主动撤退又难以保全颜面,于是他导演了这场被迫撤离的戏码。
当他彻底脱离险境,回首望向南方时,眼中满是愤懑与不甘。眼前的一切,是他此生无法接受的事实。
一年前,他率雄兵十五万南征,志在剿灭曹晚、统一中原,进而称霸天下,青史留名。谁知如今,十余万大军折损过半,士气尽失,即便侥幸退回河北,至少十年内也难恢复今日之势。
届时年华老去,精力衰退,更无力与曹晚争锋。想到此处,刘渊心如刀绞。
“曹贼……曹晚……”他咬牙怒吼。
纵然满腔怨恨,现实依旧不可改变。短暂思索后,他毅然掉头,随溃兵逃亡。
可惜,刘渊想明白了,却还得看曹晚是否答应。
就在他转身瞬间,身后再度传来震天杀声。那声响仿佛天崩地裂,由远而近,直逼耳际。刘渊心头一紧,再次回首,只见无数曹军铁骑沐浴晨光,疾驰追来。
曹军的大旗如巨龙般汹涌而来,气势汹汹地直逼刘渊。
刘渊大惊失色,急忙喊道:“文亮何在?速去拦截曹贼!”
文亮领命后,迅速率领一支骑兵返回,试图阻挡曹晚的攻势。文亮武艺超群,他拼命厮杀,竟真将曹军的脚步暂时遏制。
“姓文的,竟敢伤我将士,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张辽怒吼一声,策马舞枪,冲向文亮。
两位顶尖高手交锋,张辽的到来牵制了文亮,曹军的速度再次加快,从文亮身旁绕过,继续追逐刘渊。
刘渊见曹军人多势众,密密麻麻如同蚁群,心生恐惧,高呼:“颜迪,你也去,拦住敌军。”
颜迪不敢违背军令,立即率部反攻。
正当颜迪面对曹军时,忽然斜刺里杀出一支伏兵,领军的是马双雕。
“颜迪,接招!”马双雕狂傲大喊,直奔颜迪而去。
颜迪无法多想,只能挥刀迎战。
两股最强的势力再次碰撞,战场更加激晚。
两支曹军的阻击部队虽被暂时牵制,但中路的曹晚依然势不可挡,紧追不舍。
曹晚冲锋在前,手中的大刀挥舞如流星,光芒四射,犹如一道金色屏障,只见刀光不见刀身。
金光之外,鲜血飞溅,哀嚎连连,所遇皆被斩为肉泥,血雾升空。
此时的曹晚,身披金甲,手握金刀,衣着金袍,宛如战神降临,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逼近刘渊仅二十几步。
刘渊目睹此景,顿时魂飞魄散,惊惧万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前!”刘渊拉着身边亲信和谋士,疯狂催促。
局势至此,即便是谋士也无力劝说,亲军更是无人敢动,他们明白,上前只会送死。无论刘渊如何拉扯威胁,亲军始终不愿出击。
眼看曹晚即将靠近刘渊的队伍,即将扑向刘渊的坐骑。
刘渊终是按捺不住,夺过亲军的大戟,径直冲向曹晚。
“曹晚,我今日非要与你分个生死!”他扬鞭催马,舞动长戟,直取曹晚而去。
“既然找死,那就遂了你的愿……”曹晚万万未料,前来阻挡之人,竟是刘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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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年事已高,却也曾纵横疆场,杀人如草芥,武艺堪称顶尖。称王之后,麾下猛将如云,他也渐渐隐于幕后。
因此,曹晚从未与刘渊正面交锋,今日见其亲临战场,倒是来了兴致。
曹晚策马疾驰,猛地踢踏马腹,坐骑如离弦之箭,迅疾无比。手中那柄八十一斤重刀破空而出,卷起血雾,直劈刘渊。
此刻,刘渊明白,再无旁人可倚仗,唯有拼尽全力。即便战死,亦当重于泰山。
此念一生,体内气血瞬间畅通,恍若重返青春,重温昔日沙场纵横的岁月。
他举戟狂攻,强劲气浪将挡路士卒尽数掀翻。
可见,纵然年迈,刘渊在实战中仍非易与之辈。
刀戟相交,黑金两道流光碰撞。
轰——
震响穿云裂石,地面腾起气团,尘土被强大气压碾碎。
冲击波令三丈内士卒尽皆倒地吐血。
双方身形俱是一震,战马亦随之退后一步。
曹晚心中暗赞,未想刘渊竟有这般实力,更难得的是,他在关键时刻敢以命相搏,令人刮目相看。
曹晚骤然止步,冷眼轻蔑:\"老东西,没料到你倒是个硬汉。\"
刘渊听闻曹晚的认可,非但无喜,反添怒火,厉声吼道:\"曹晚!今日必取你性命!\"
在他心中,若非曹晚相逼,何至于年迈亲临战场以命相搏?曹晚虽言赞赏,却令他倍感屈辱。
受此羞愤驱使,刘渊宛如疯兽般再度扑向曹晚。
刘渊武艺已现,加之此刻似服药激发潜能,真有与曹晚一战高下的可能。
然而面对拼死而来的刘渊,曹晚依旧镇定自若,毫无惧意。
即便你浑身充盈,也休想奈何于我。莫忘你的岁数,即便爆发再猛,又能维持几何?
曹晚嘲讽一笑,猛然高呼:\"老朽之躯,还请歇息,否则恐气血上涌伤及己身。\"
话音未落,曹晚灵巧转身,轻松避开刘渊全力一击。
刘渊全力施展竟落空,羞愤交加,急忙勒马回身,重整姿态欲再战。
因年事已高且刚经一番消耗,刘渊体力渐衰,呼吸急促,深知需稍作休整方能继续。
可就在此时,曹晚携狂风之势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