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骑突至,两万将士疾驰而来,曹晚大军迅猛追击,敌军尚未来得及撤离,便已被包围。片刻之间,战场陷入一片混乱,哀号四起。
曹晚的重骑横扫而过,开辟出一条血路,后续步兵紧随其后,如同割草般迅速斩杀残敌。这般景象,令人胆寒。
颜迪尚未反应,便目睹军阵溃败,全无扭转局势的机会。此刻,他才明白战败无可避免。原以为可轻易击溃曹晚,扬名立万,如今却被现实狠狠打击。
更令颜迪无法接受的是,曹晚的重弩阵竟破了他的骑兵防线,这巨大的屈辱让他难以承受。他咬牙切齿,怒不可遏,挥刀乱砍,连续击杀数名士卒以泄愤。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纵使他武艺超群,也无力回天。一番发泄后,颜迪拨马转向,朝白帝城北渡口逃去。他的败退引得残部纷纷追随,一同向白帝城方向溃散。
曹晚岂肯错过良机,立即指挥全军追击。此时,敌将蒋奇正率五千步兵围攻白帝城,攻势猛晚。忽闻斥候急报:“颜将军战败,正撤往渡头,请将军速率步军接应。”
“什么?!”蒋奇震惊不已,“颜将军坐拥铁骑五千,怎会败于步兵?”
话音未落,西南方向尘土漫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曹晚大军如潮水般涌来。面对铁一般的事实,蒋奇只能无奈接受。他百思不解:“曹晚究竟有何手段,竟能击败颜将军?”
就在此时,白帝城门忽然大开,守将黄方率军出击。
前方有守军,后方是曹晚的大军,内外夹击下,蒋奇的部下尚未开战便四散溃逃。
“撤退!全军向渡口撤退!”蒋奇见状,大声呼喊。
然而,为时已晚!
后方,曹晚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转眼间便将蒋奇的部下冲得七零八落。
曹晚冲锋在前,挥舞战刀,所向披靡。
蒋奇还未及逃离,便听到一声怒吼,抬头一看,曹晚高举战刀,直冲而来。
刀锋未至,破空之声已让蒋奇胆寒。
情急之下,蒋奇举刀抵挡,用尽全力想化解这一致命攻击。
哐——
金属交鸣声响起,蒋奇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刀竟被曹晚轻易震飞。
“这就是曹晚?太可怕了……”
失去武器的蒋奇正震惊之际,突然感到颈间一凉,热血喷涌而出。
就在他惊恐万分时,曹晚擦身而过,战刀轻描淡写地划过他的脖颈。
瞬息之间,鲜血飞溅,人头落地。
主将被斩,士兵全线溃败,丢盔弃甲狂奔。
曹晚指挥大军紧随其后,追击逃兵,一路疾进。
黄昏降临,曹晚追至渡口,只见数千敌军挤在渡口附近,争抢船只欲渡河逃生。
看着混乱的敌军,曹晚冷笑一声,“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让我们尽情享受吧。”
白帝城靠近黄河,城边设有水寨。当初颜迪刚占水寨时,为方便北岸士兵渡河,将所有大小船只调往北岸。
如今,刘渊主力远赴京津,短时间内无法赶来支援,而岸边又缺乏足够船只,这让颜迪陷入困境。
望着仅剩的几艘船,近五六千残兵为争夺登船机会互相残杀。
那些侥幸登船的人一心只想逃往北岸,有些船还未坐满便匆匆离开南岸。
不多时,南岸所有船只均已离开渡口,然而岸边仍有三千余名袁军败兵未能登船。此时,曹晚的大军已追至,敌军吓得不顾河水深浅,互相推搡着跳入黄河,企图游至对岸。
“哪里逃?!”曹晚冷哼一声,策马冲入水寨,肆意斩杀。在他身后,两万将士亦涌入河中,如捕鱼般逐个击杀。
战斗直至黄昏方歇,南岸的三千颜迪残军几乎全灭,鲜血汇入黄河,染红了整片水面。直至日落,这场屠杀才告终。
渡头的水营中,曹字大旗迎风招展,昭示了此次胜利。从白帝城到渡头一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除少数水性佳者侥幸游过对岸,其余皆被曹晚所灭。
逃至北岸的败兵目睹对岸惨状,心生畏惧。他们个个神情黯淡,低声啜泣。“曹晚如此狡猾,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主公……”颜迪叹息,既恨又恼。无奈败局已定,他强忍不甘,率残部退回澄阳。
遥望敌军溃逃,曹晚欣慰一笑。此战歼敌七千,重创敌骑,士气大振。“太子殿下,咱们大获全胜,接下来如何行动?”马双雕满身血迹,激动询问。
曹晚满意点头:“此役你功劳卓着,走,我们回去好好犒赏。”马双雕疑惑:“白帝城不要了?”曹晚笑道:“更精彩的战场在前方,我已经准备妥当,走,回去庆功。”
话毕,曹晚下令弃守白帝城,率数万军民向灌阳方向撤退。
京津,黄河北岸。
十余万大军布阵于北岸,气势磅礴,令人震撼。
刘渊身披金甲,屹立案前,目光紧锁黄河南岸,只待曹晚大军渡河入网。然而,他已在此列阵一日,南岸却毫无动静,心中疑虑渐生。
不仅是刘渊,身旁的李丰田亦眉头紧锁,忐忑不安地说道:“久候无果,恐是曹贼声东击西之计。”
李丰田道出刘渊心中所虑,刘渊不由一颤,顿感心悸。
数日前,刘渊收到澄阳情报,称白帝一带发现曹晚旗帜,疑为调虎离山之计,劝其迅速回师。但自负的刘渊并未理会,执意等候。
毕竟,带领十万大军若被曹晚戏弄,何以立足?因此,刘渊宁可错失战机,也不愿退兵。
“丰田,须沉稳,莫急躁。”刘渊强忍忧虑,安抚李丰田。
忽有斥候疾驰而至。
“报,白帝急报!曹晚亲率两万大军突袭白帝,颜将军溃败,折损七千兵力。”
……
一声惊雷炸响,震得刘渊气血翻涌,几乎呕血。
“曹贼,竟敢如此戏弄于我!”
刘渊猛然醒悟,确是中了曹晚调虎离山之计,怒不可遏。
众人见刘渊暴怒,皆低头噤声,无人敢言。
身为天下第一大诸侯,刘渊率十五万步骑南征,原以为能轻易取胜。
然而,初战即败,且败得惨晚,令刘渊难以接受。
更糟的是,此战损失五千精锐骑兵,士气大挫。
此刻,刘渊仿若被曹晚狠狠掴了一耳光。
“主公,臣早提醒过,那曹贼狡诈多疑,若非我们贸然西进京津,留守澄阳或许不会落败。”李丰田语气中满是遗憾。
刘渊听出话里的埋怨之意,脸色骤变,目光转向许仙,试图将责任推给他。毕竟,当初正是许仙极力主张西进。
许仙略一思索,忙反驳道:“丰田此言差矣,战败的是颜迪,是他无能,怎能怪主公?”
许仙心思敏捷,将所有责任全推给颜迪,保住了刘渊的威望。
刘渊听后稍感宽慰,却仍叹息道:“颜迪号称河北第一猛将,竟惨败而归,实在令人失望。”
李丰田心中不悦,目光投向纪南。
纪南会意,笑道:“主公勿忧,您麾下十五万精锐,即便一时失利,也不影响最终胜利。”
“纪南所言有理,如今不如回师澄阳,直捣敌营,让那小贼尝尝我军实力。”
两位谋士先后建言,刘渊终于恢复平静。
然而眼下,颜迪战败,究竟该派谁领军?
许仙急忙向刘韬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主动请缨争取兵权。
纪南察觉后,立即提议道:“颜迪已败,臣推荐文亮为先锋,为主公开路。”
颜迪与文亮,河北双雄。
文亮闻言立刻明白,飞马上前拱手道:“末将愿做先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刘渊对文亮的信任与颜迪相当,自然欣然同意。
于是,刘渊命文亮率领两万精锐作为先锋,先行返回澄阳,强渡黄河。
刘渊亲率十万精锐随后跟进,意图直取白帝城。然而,他低估了曹晚的战略眼光。早在刘渊计划实施前,曹晚已主动撤离白帝城,退至灌阳布防。
黄河以北,文亮所部两万步骑先锋抵达灌阳外围,却只见空城一座。待刘渊全军渡河完毕,曹晚早已依托灌阳地势完成纵深布防,构筑坚固堡垒。
灌阳位于鸿沟上游,扼守运河要冲,地势由平原逐渐转为丘陵,易守难攻。此地距离许都较近,后勤补给便捷,是理想的战略据点。半年时间里,曹晚命人挖掘深壕、设置鹿砦,将灌阳打造为固若金汤的防御阵地。
帐内灯火通明,曹晚专注批阅战报时,得知文亮已逼近三十里外。片刻后,马双雕汇报刘渊主力尚需一日方能抵达。曹晚沉思间,与庞统对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传令张辽出击!”一声令下,埋伏已久的伏兵迅速出击,直插敌阵。灌阳城外,烟尘蔽日,一万魏军如离弦之箭,迅猛袭来。
曹晚的大军疾驰而来,不固守营地却主动进攻,不知又在玩什么花样。文亮心生警觉。
遥望远处尘埃渐近,文亮立即下令全军出营布阵,准备迎敌。
号令传出,文亮的部下迅速集结。他策马阵前,严阵以待。
放眼望去,万余曹晚军已至,摆出攻营姿态。在“曹”字旗下,张辽立马横枪,傲然矗立。
尘埃落定后,文亮细看,张辽果然仅率一万步兵,显得颇为轻狂。
文亮面对两万集结的步军,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冲上前,一举消灭张辽部下,以建奇功。
占据数量优势,文亮信心满满,率十余精锐站于军前,气势高昂。
而张辽军则异常怪异,长途跋涉似无攻营之意,只是缓缓推进,高举大盾。
文亮不明曹晚意图时,这些人忽然齐声叫骂。
这帮人专为辱骂而来,嗓门洪亮,训练有素,不仅辱及刘渊祖宗,还把脏话编成顺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