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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熔金,将守祠小院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却驱不散何济眉宇间那抹沉凝的倦色。他靠坐在竹躺椅里,身上披着苏明雪赠予的那件靛蓝新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腋下内衬里那柄绣春短刃冰冷的轮廓。苏明雪匆匆离去的清冷背影,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未平。而祖祠正殿深处那持续传来的、如同巨兽磨牙般的低沉嗡鸣,则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脚下这片土地的暗流汹涌。

林青萝端着一碗新煎好的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药气苦涩,混杂着新袍上淡淡的浆洗气息。“济哥哥,该喝药了。”她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他。

何济收回飘远的思绪,接过药碗,看着那浓黑的药汁,眉头习惯性地皱起:“啧,这味儿…何婶是不是把黄连园子都拔光了?”他嘴上抱怨着,却还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苦得龇牙咧嘴,毫无形象。

林青萝赶紧递上一块蜜饯:“快含着!老太太说了,这药里加了安神定魄的‘宁神草’,对压制你神魂的反噬有好处!”

蜜饯的甜意稍稍压下了舌尖的苦涩,但眉心的那道血纹依旧传来隐隐的灼痛。何济咂咂嘴,看着林青萝忙前忙后收拾药碗的身影,想起她昨日泣诉的惨痛身世,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更重了几分。他故意岔开话题,带着点痞笑:“还是青萝丫头贴心。不像某些大小姐,送个袍子还藏着把刀,生怕小爷我忘了怎么跟人拼命似的。”

林青萝动作一顿,回头嗔了他一眼:“济哥哥!苏姐姐也是担心你!她走得那么急,家里肯定出了大事…” 她顿了顿,小脸上也露出担忧,“苏老爷的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提到苏父的病,何济脸上的痞笑淡了些。苏明雪离去时那瞬间苍白的脸和眼中深藏的痛楚,他看得真切。“吉人自有天相。”他含糊地应了一句,心中却盘算着,等这边祖祠的幺蛾子消停点,得想办法去趟武陵城。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和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何…何少爷在吗?求您…求您帮帮忙…” 一个带着浓重哭腔的妇人声音响起。

林青萝连忙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满是泪痕和风尘。她怀里还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脸色青白、气息微弱、时不时抽搐一下的婴儿。

“何少爷!活菩萨!求您救救我的栓儿吧!”妇人一看到何济,“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他…他晌午还好好的…刚才突然就抽起来…口吐白沫…眼珠子往上翻…怎么叫都不应啊!”

“小儿惊风?!”何济眼神一凝,立刻起身,顾不上身体虚弱,“快!抱进来!放榻上!”

妇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抱着孩子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放在竹榻上。那婴儿果然面色青白,牙关紧咬,四肢间歇性剧烈抽搐,口角有白沫溢出,气息微弱,情况万分危急!

林青萝也吓得脸色发白:“济哥哥!这…这怎么办?”

何济迅速检查婴儿的瞳孔、舌苔、脉搏,又翻开眼皮看了看,心中已有定论。这是典型的“急惊风”,多因外感邪热,引动肝风内动所致!必须立刻熄风镇惊,否则恐伤及脑髓!

他目光扫过小院角落的药架,锁定几味草药:天麻、钩藤、蝉蜕、僵蚕…都是平肝熄风之品!但煎药根本来不及!孩子等不起!

“青萝!取我的银针包!快!”何济语速极快,同时脑中《医蛊双生经》中关于“针定惊风”的秘法急速闪过!他需要以银针为媒,引动秘法,强行定魂熄风!

林青萝飞奔取来一个古朴的皮质针包。何济迅速打开,里面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闪烁着寒光。他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短毫针,凝神静气,左手拇指食指捻住针尾,右手并指如剑,悬于婴儿头顶百会穴上方寸许,口中清晰念诵起《医蛊双生经·针篇·定风惊雷诀》:

> **“天雷隐于九霄,惊风起于肝木!银针引路,意锁魂庭!百会为枢,定魄安魂!急急如律——定!”**

随着口诀念诵,一股无形的意念混合着体内残存的微弱灵力,灌注于银针之上!那毫针尖端竟隐隐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跳跃的电弧蓝光!

何济眼神一厉,左手稳如磐石,快如闪电般将银针刺入婴儿头顶正中的百会穴!入针极浅,仅及皮肉!

嗡!

银针入穴的刹那,婴儿剧烈抽搐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定住!原本翻白的眼珠停滞了一瞬!

“取灯芯草灰!温水调匀!快!”何济头也不抬地吩咐,同时左手捻动针尾,以特殊频率轻颤,将那股“定风”的意念持续输入!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心血纹灼痛加剧,强行引动秘法针诀,对他此刻的身体是极大的负担!

林青萝立刻照办,飞快地用温水调好一小碗乌黑的灯芯草灰水(灯芯草灰有清心降火、定惊之效)。

何济左手捻针不停,右手接过碗,用小指蘸了些灰水,口中念诵《测字玄机录》中关于“水润燥木”、“安魂宁心”的意念法诀:

> **“灯灰性凉,水润燥急!意锁肝经,敕令——宁!”**

蘸着灰水的小指,带着清凉的意念,快如闪电般在婴儿眉心(印堂穴)、胸口(膻中穴)以及双手内关穴各点了一下!每一指落下,婴儿僵直的身体就松弛一分,急促的呼吸也平缓一分!

片刻之后,婴儿青白的脸色开始褪去,紧绷的四肢彻底放松,沉沉睡去,呼吸变得平稳悠长。口角的泡沫也停止了溢出。

何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拔出百会穴的银针。针尖那缕微弱的电弧蓝光已然消失。他身体晃了晃,被林青萝及时扶住。

“栓儿!我的栓儿!”妇人扑到榻前,看着呼吸平稳、安然入睡的孩子,喜极而泣,对着何济连连磕头,“谢谢活菩萨!谢谢何少爷!您是我们娘俩的再生父母啊!”

“行了行了,快起来。”何济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孩子惊风初定,神魂不稳。回去用灯芯草、淡竹叶、钩藤各三钱,煎水当茶,一日三次喂他喝,连喝三天。夜里留盏小灯,别让他受惊。记住,这几天千万别再让他吹大风、受惊吓!”

“哎!哎!记住了!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妇人千恩万谢,抱着沉睡的孩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何济靠在椅背上,闭目喘息,眉心血纹的灼痛感一阵阵袭来。林青萝心疼地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

“济哥哥,你脸色好差…要不今天别给人看病测字了?”她小声劝道。

“小爷我…”何济刚想嘴硬,院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来的是个穿着绸缎长衫、留着山羊胡、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他是镇上“墨香斋”的老板何六爷(掌管族学的那位),此刻却愁眉不展,手里拿着一卷画轴。

“济哥儿,打扰了。”何六爷拱了拱手,脸上带着苦笑,“实在是有个难题,想请你…嗯…测个字,指点迷津。”

“哦?六太爷也有解不开的难题?”何济睁开眼,勉强打起精神,脸上又浮起那玩世不恭的痞笑,“莫非是看上了谁家老太太,想测测姻缘?”

“咳咳!”何六爷被他呛得老脸一红,连连摆手,“休要胡言!是…是关乎前程的大事!”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尴尬,“你也知道,我管着族学,这些年也攒了点清名…州府那边…今年有个‘乡贤文魁’的评选…若能评上,对族学、对我个人,都大有裨益…”

何济了然。这“乡贤文魁”是朝廷笼络地方文人的虚名,但对何六爷这种好面子的老学究来说,吸引力巨大。

“评选在即,州府学政大人…出了个考题。”何六爷展开手中的画轴,上面是一幅意境深远的《寒江独钓图》,笔力苍劲,显然是名家手笔。“学政大人说,此画暗含一古字,若能当场解出此字真意,并赋诗一首相和,则文魁有望…可我…我琢磨了三天三夜,头发都揪掉了一把,也没看出这画里藏着什么字啊!”他一脸苦恼,将画轴递给何济。

何济忍着头痛,凝神看向那幅《寒江独钓图》。画面空旷寂寥:一叶孤舟泊于寒江,漫天风雪,一蓑衣老翁独坐船头垂钓,远处山峦隐约,意境萧瑟孤绝。

画里藏字?何济运转《测字玄机录》心法,一丝微弱的意念探入画中,感受着那笔墨间的意境流转。

孤舟…寒江…独钓…风雪…蓑衣…

他闭上眼睛,指尖在空气中无意识地划动。那些意象在识海中碰撞、组合…突然,一个古拙、孤峭、带着无边寂寥意味的字形,在脑海中浮现!

“是‘钓’字!”何济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钓?”何六爷一愣,随即摇头,“不对不对!这画里明明白白画着老翁在钓,这字太直白!学政大人岂会出如此浅显之题?”

“非也。”何济指着画面,“六太爷请看。这‘钓’字,左边一个‘金’字旁,右边一个‘勺’字。金者,钩也,利器也,象征渔具。勺者,容器也,舀取之意。但您看这画中老翁,他真的是在‘钓’鱼吗?”

他手指点向画中那在漫天风雪中岿然不动的蓑衣背影:“寒江独坐,风雪漫天。鱼获几何?恐怕寥寥!他钓的,哪里是江中之鱼?分明是心中那份不为外物所动的‘定’!是那超然物外的‘闲’!是那历经沧桑后的‘淡’!”

何济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画境的玄妙:

> **“‘钓’字拆解,金勺为器。然此画之‘钓’,器在手中,意在画外!风雪为磨,寒江为镜!钓的是心,非鱼!此乃‘钓心’之境!学政大人所藏之字,非‘钓’之形,乃‘钓’之神!其真意,当在‘定’、‘闲’、‘淡’三字之间!取其神韵即可!至于赋诗相和…”**

何济略一沉吟,脑中闪过画面意境,信口拈来:

>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注:此处借用柳宗元《江雪》,设定中此世界无此诗,算何济“原创”)

四句诗吟罢,小院内一片寂静。何六爷如同被雷劈中,呆立当场!他反复咀嚼着“独钓寒江雪”这最后一句,又看看画中那风雪独钓的老翁,一股难以言喻的契合感与震撼直冲脑海!这诗…简直是为这幅画而生!将画中那孤寂、清高、淡泊的意境,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妙!妙啊!绝妙!”何六爷激动得山羊胡直抖,老脸放光,“济哥儿!你真是神了!此解此诗,深得画中三味!文魁有望!文魁有望啊!哈哈!”他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卷起画轴,对着何济深深一揖,喜不自胜地走了。

林青萝在一旁看得满眼崇拜:“济哥哥,你好厉害!连六太爷都对你心服口服了!”

何济揉了揉刺痛的眉心,扯出一个疲惫的痞笑:“雕虫小技,哄哄老学究还行。小爷我更擅长哄小姑娘开心,比如…嗯?”他故意拖长调子,促狭地看着林青萝。

林青萝被他看得脸颊飞红,啐了一口:“没个正形!伤还没好就想着哄姑娘!” 嘴上嗔怪,心里却甜丝丝的。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暮色四合。祖祠深处的嗡鸣似乎暂时平息了,但那份沉甸甸的压抑感并未消失。

院门再次被轻轻叩响。这次来的是个穿着粗布围裙、脸色蜡黄、眼睛红肿的年轻妇人。她是镇上张屠户的媳妇,人称张娘子。此刻她神情憔悴,眼中布满血丝,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荷包。

“何…何少爷…”张娘子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求您…求您给我测个字吧…我家那死鬼…他…他出海打渔,说好三天就回…这都第五天了…音信全无!我…我这心里慌得厉害…眼皮子直跳…求您给算算…他…他还能回来吗?” 说着,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将那破旧的荷包攥得更紧。

又是失踪!何济心中一沉。最近桃源镇似乎不太平。他压下烦躁,尽量放柔语气:“张嫂子别急。心里想着你家张大哥,想着他平安归来,写个字给我看看。”

张娘子颤抖着手,四下张望,看到小几上何济喝剩的半碗药底,也顾不得脏,用手指蘸了蘸那深褐色的药汁,在光洁的小几面上,哆哆嗦嗦地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归”字。

何济凝神看去。那“归”字写得心神不宁,笔画颤抖,左边“刂”字旁写得短促歪斜,右边的“帚”字却拉得很长,最后一竖拖得老长,带着一种强烈的期盼和不安。

他运转《测字玄机录》,意念缠绕在那个湿漉漉的、带着药味的“归”字上。字迹在识海中放大、拆解。那歪斜短促的“刂”字旁,如同被风浪摧折的船帆;那拖长的“帚”字竖笔,却如同坚韧的桅杆,虽遇风浪却始终挺立,指向远方…

“张嫂子,”何济抬起头,语气肯定,“放宽心。张大哥人没事!”

“真的?!”张娘子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

“你看这‘归’字。”何济指着几面上的字迹,“‘刂’字旁短促歪斜,形如小船遇风浪颠簸,说明他此行确实遇到了些波折,可能被风雨耽搁了行程。但你看这‘帚’字,这一竖写得又长又稳,如同定海神针!更妙的是,”他蘸了点水,在“帚”字那一长竖的末端轻轻一点,“你这一竖收尾处,墨迹虽淡,却有一个小小的回勾!此乃‘峰回路转’、‘遇难成祥’之兆!说明他虽遇风浪,但已转危为安!而且…”

何济顿了顿,指着那“帚”字下方略显拖沓的墨痕:“这下方墨迹拖沓,如同船行缓慢。若我所料不差,最迟…明日黄昏,潮水上涨之时,你就能在码头看到他的船了!说不定还给你带了几条稀罕的大鱼加餐!”

“明天?明天就能回来?!”张娘子激动得语无伦次,对着何济连连作揖,“谢谢何少爷!谢谢活神仙!要是他真能回来…我…我给您供长生牌位!”她抹着眼泪,千恩万谢地走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看着张娘子离去的背影,林青萝小声道:“济哥哥,张大哥…真的明天能回来吗?海上风浪无常…”

何济望着暮色沉沉的天空,低声道:“卦象如此。希望…天遂人愿吧。”他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那“归”字中蕴含的颠簸之意,似乎并非单纯的自然风浪。

夜色渐深。祖祠深处的嗡鸣彻底沉寂下去,但这份寂静反而更让人心头发毛。林青萝熬不住,被何济赶回偏房休息了。小院里只剩下何济一人。

他换上那件靛蓝新袍,感受着腋下短刃的冰冷,却无端想起苏明雪清冷的眉眼。他甩甩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眉心的灼痛和祖祠地底那未知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他需要力量!需要更快地掌握《测字玄机录》!

趁着夜深人静,何济盘膝坐在院中石凳上。月光如水,洒落一身。他闭上双眼,摒弃杂念,意念沉入识海深处,再次尝试沟通那悬浮于混沌中的金色书页——《测字玄机录》。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那些威力强大却反噬剧烈的攻伐字诀,而是将意念集中在那玄奥书页边缘流转的、代表着“感应”、“预兆”的细微符文之上。他想尝试一种更基础、更温和的运用——增强自身对吉凶祸福的灵敏感知。

> **“心若明镜,不惹尘埃。意如流水,映照吉凶。敕!”**

他心中默念着秘卷中记载的“灵犀感应诀”,将一缕微弱却坚韧的意念,如同丝线般缓缓探出,小心翼翼地缠绕、沟通着那些代表感应的符文。

起初,眉心灼痛依旧,意念如同陷入泥沼,晦涩难行。但他咬牙坚持,一遍遍运转法诀,用意念去温养、去呼唤那些沉寂的符文。

渐渐地,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凉感,如同初春的溪流,艰难地从眉心那灼热的血纹中渗透出来,缓缓流淌过几乎干涸的识海。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随着这股清凉之意的蔓延,何济感觉自己的五感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了一些。夜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远处池塘偶尔的蛙鸣,甚至泥土下蚯蚓翻动的细微动静,都变得格外清晰。更奇妙的是,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与小院周围的天地气机,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联系!

成功了!他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这“灵犀感应诀”虽然无法直接提升战力,却能大幅增强他对环境、对危机的感知!这在波谲云诡的江湖中,有时比强大的武力更为重要!而且,此法似乎对神魂的反噬极小!

他沉浸在初次沟通成功的喜悦中,不断温养、熟悉着这股新生的感应之力。直到…

“济哥儿!济哥儿!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惊恐的呼喊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猛地打破了夜的宁静!

何济倏然睁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他刚刚增强的灵敏感知,让他瞬间捕捉到喊声中那浓烈的不安!

只见何小栓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脸色惨白如纸,指着镇子东头码头的方向,声音都变了调:“张…张屠户!他…他回来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何济心中一紧,猛地站起!难道他的测字…不准?!

“船…船是回来了!人…人也活着!”何小栓喘着粗气,脸上充满了恐惧,“可是…张大哥他…他像是丢了魂!整个人痴痴傻傻的!身上…身上还长满了…长满了鱼鳞一样的东西!又腥又臭!码头上的人都吓坏了!说他…说他被海里的鱼妖附身了!”

鱼鳞?!痴傻?!

何济心头剧震!他瞬间想起白天为张娘子测的那个“归”字!那歪斜短促的“刂”字旁代表的颠簸风浪…难道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或者…邪祟?!

“走!”何济再无犹豫,抓起石桌上那包常用的银针和金疮药,拔腿就朝码头方向冲去!心中那刚刚增强的灵敏感知,此刻正疯狂地向他示警——一股浓烈的、带着海腥味的邪异气息,正盘踞在码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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